夏玉瓊怔怔地看着她,半晌說道,“能逃出去嗎?”
“當然能,我們全家一定要重新開始。”江唯一堅定地說道。
姐姐死裡逃生。
小鈴鐺還在外面等着她。
她們一家人肯定可以重新開始。
“……”
夏玉瓊從女兒的臉上看到一抹希望。
從什麼時候開始,江唯一成了她的支柱。
夏玉瓊低頭看向昏睡的江茜,她已經別無所求,只要兩個女兒都活着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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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城的某一個大廳裡,石壁上滴嗒滴嗒地滴淌下水來。
江唯一獨自站在一張長桌前,一頭長髮束起,一張臉上的神情緊繃着,眼睛黑白分明。
現在逃出迷城,只能就靠她一個人。
一列一列手下從外面走進來,全都走進大廳裡,個個負手而立,腰間別着槍,一雙雙眼睛戒備地看向江唯一。
衆人對江唯一的態度就是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該不該聽從,也不知道該不該不聽從。
“你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其中一個手下站出來問道。
“迷城的人都在這裡嗎?”江唯一問道。
“怎麼可能,迷城的人很多,我們都不清楚一共有多少人,只有主人清楚。”那手下說道。
什麼都是隻有江茜一個人清楚的。
江茜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
江唯一咬了咬脣,站在長桌前,眸子轉了轉,問道,“你們都是爲什麼跟着我姐?”
“……”
一羣手下面面相覷,沒人說話。
“爲錢?爲武器?還是因爲逃不出迷城?”江唯一問。
“……”
一羣人站在那裡,沒有一個說話。
江唯一習慣審問嫌疑犯,他們一張張臉上一閃而逝的表情就讓她知道,這些原因都有,“這麼說,你們也不是不想逃出迷城。”
如果能拉攏到這些人,一齊逃出迷城可能會容易一些,畢竟這些人呆在這裡的時間更久。
一個手下站出來,神情戒備地看向江唯一,“你是在替主人試探我們的忠誠嗎?我們絕對不會背叛主人的!”
“你們就沒想過,整個迷城就像一座地下大墓,在這裡生活壽命都會短一些麼?”江唯一開始遊說他們,“我姐是爲了仇恨而活着,你們爲她效命是爲什麼,在這座迷城裡陪葬?有錢你又能花多少?”
“……”
一羣人沉默。
“我知道,迷城很難出去,但我們聯合起來,這些就不是問題,逃出這裡,外面海闊天空,想要什麼沒有?”江唯一繼續說服衆人。
空空曠曠的大廳裡,石壁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下,滴淌到地上。
大家看着江唯一,仍是神情戒備,最後異口同聲地道,“我們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你們……”
江唯一啞然,她明明在他們的臉上看到動容,爲什麼都不願意。
怕她是姐姐的人?
試探忠誠?
該怎麼辦……
江茜隨時會醒過來,她一醒過來,她就更說服這一羣人,憑她的本事又不可能走出偌大的迷城。
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