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項御天推着餐車往外走去。
門口,孤鷹已經等着,見項御天出來,立刻道,“少爺,我來。”
項御天將餐車推給他,一回過頭,只見江唯一站在房間裡,一雙眼睛注視着他,眼中有着分明的擔憂。
她還在擔心他。
他算個什麼東西。
江唯一站在那裡,她知道他不想聊,不管她怎麼撬他的嘴,他也不會和她說話的。
“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唯一問道。
項御天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然後頜首,“好。”
他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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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小酒店旁邊有一條安靜的小道,路燈昏暗地照在地上。
兩個人沿着路的右側慢慢走着,分着一段小小的距離,影子投在地上都彷彿依偎在一起。
江唯一被項御天命令着走在裡側。
散步,純粹的散步。
一路無話。
兩人的前方和後方幾米之外都有手下開路和跟隨着。
江唯一咬脣,想了很久終於打破這樣的靜默,“小鈴鐺現在在哪?”
雖然她已經猜到答案,但她還是問了句,她實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題打開兩人之間的沉默。
“國內不安全,我把她留在我義父那裡。”
項御天低沉地回答,聲音裡沒什麼感情。
“是嗎?對了,你知道麼,小鈴鐺也很喜歡畫畫。”江唯一趁機把話題延續下去,微笑着告訴他。
“是麼?”
項御天淡淡地反問。
“是啊,她平時最愛說話,但一拿到畫筆就可以好久都不說話,雖然畫得亂七八糟,但總感覺她特別專注呢。”江唯一說道,眼睛微彎,帶着笑意。
“那以後就讓她學畫畫,女孩子也不用做別的。”項御天說道。
江唯一走在他的身側,笑着問道,“你是想說,別像我這樣吧?”
項御天轉過臉看一眼她的臉,目光復雜,沉聲道,“嗯,千萬不能像你這樣拼命。”
他的語氣很沉,沉得讓人壓抑。
“……”
江唯一的笑容僵在脣邊,明白自己找了一個很不怎麼樣的話題。
到底要怎麼做,他才能心情好一些。
她低下眸,看着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很長很長,江唯一的視線又落在他修長的手上,她伸出手握上他的。
項御天的手頓時僵了僵,但沒有推開她。
江唯一握着他的手,像是摸到一塊沒有溫度的冰,涼得徹底,他始終沒有迴應她,手指連蜷曲都沒有,就這麼讓她握着,指尖泛着隱隱的白。
走了許久,項御天不露痕跡地抽開自己的手。
“……”
江唯一隻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空空的手,那上面冰冷,一直冷到她的心口。
她站定住腳步,擡眸往前望去。
項御天沒有發現她沒再往前,一個人繼續往前,越走越遠,驀地,他忽然站定住腳步,慢慢回過頭來望向她。
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有四米之遠。
很遠。
遠的她快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江唯一站在原地,擡眸望着他,身側的手攥緊成拳,“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項御天,我真的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