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望着她,面無表情地喝掉杯中的酒,猛地拉過身旁一個女影星,抓到自己懷裡就吻了下去……
這一幕在郵輪上並不稀奇。
到處有比這更出格、最激情的。
江唯一怔怔地看了兩秒,面色淡漠地轉過頭,尋找着一個安靜的位置。
心口涼涼的,有些疼。
疼習慣了就好。
她坐到一個角落裡,有些麻木地望着周圍擁在一起的人。
舞臺上,幾個長腿模特穿着超短迷你裙在大跳鋼管舞,有男賓衝上去往她們身上潑香檳,模特們歡樂地笑,演繹出一場荒誕的溼身秀。
這就是項御天所處的世界。
看着這些人,江唯一真不知道自己讓項御天出來是好還是不好。
可項御天有未完的心願,她捨不得讓他就那樣死去。
活着,卻又是在這樣一種骯髒的環境裡做他的霸王,繼承無可比擬的項家家業,繼續過着生活。
其實她知道他不喜歡,可她沒辦法把他拉出來……
“……”
江唯一沒說話,但有些男人還是上前來,搭訕的給她回絕,不搭訕的直接把玫瑰花扔到她面前的桌上……
不一會兒,她面前的桌上竟有了多朵玫瑰花。
血一樣的紅色。
她記得,項御天喜歡紫色玫瑰,不是紅色。
“很聰明,打着我的旗號不讓男人靠近你,不過這麼多玫瑰花,你躲不掉今晚的拍賣。”
性感卻冷漠的聲音傳外。
江唯一的肩膀突然多出一隻修長的手。
她一轉頭,就見項御天走了過來,狂放不羈地在她側面坐下,他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衫,口紅印到處都是,身上的香水味和酒精味刺鼻得嗆人。
“能躲一時就是一時。”江唯一淡淡地道,視線落在他敞開的衣襟上,臉色有些蒼白。
項御天敞着領口,露出半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的胸口,刺着一個紋身,簡單的一個小篆字——
“渺”。
那時候,他也要她紋他名字中的“天”字,最後因爲怕她會疼便作罷了。
可他還是紋了上去。
“……”
項御天注意她呆滯的目光,低眸瞥了一眼自己的紋身,神情掠過瞬間的不自在,伸手拉攏衣領,冷淡地道,“我只是沒空去洗紋身。”
洗紋身?
江唯一怔了下,隨即故意一臉驕傲地道,“爲什麼要洗,你紋的是渺渺,又不是我江唯一,還是說你在紋這個字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我?”
一問出口。
江唯一才發覺自己居然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紋的是“渺”字,可他刻在胸口上的那個人究竟是小時候的一段記憶,還是她江唯一?
這個答案改變不了什麼,但她想知道。
“你做夢,江唯一,你少給我不要臉。”
項御天的目光一凜,擡起手從旁邊的侍應生手中拿過一杯酒晃了晃,聲音不屑至極。
“那你就不要竟做些讓我誤會的事。”江唯一淡定從容地看着他仰頭喝酒,然後道,“比如說爲我酗酒酗煙,酗到進醫院也無所爲,完全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