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只殘留着幾顆星星。
夜風吹過她溼透的裙子,冷得她幾乎顫抖。
“江唯一,這就是我教你的規矩。”項御天魔鬼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當我要一個人餓着的時候,她就絕對不能吃進一粒米!”
就因爲她餓到受不了,吃東西了?
所以他就要逼着她全部吐光……
江唯一趴在窗口慢慢轉過頭,目光含恨地瞪向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嘴邊浮起一抹冷笑,“項御天,你知道嗎?你真的就是個神經病。”
論侮辱一個女人的級別,他稱第二,沒人敢妄稱第一。
“江唯一!”項御天冷眉。
“你就是靠着這種喪心病狂的德行有了今天的地位?欺負我這種不敢反抗你的有意思?看我被你折磨成這樣,你能有多大的成就感?能有多大?”
江唯一冷笑着反問,臉色蒼白極了。
她站在窗口的風中,裙子在飄,彷彿隨時會被吹得消失在他眼前。
燈光照着她的臉,折射出淚光的錯覺。
楚楚可憐。
項御天站在那裡,心口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下,痛得他觸不及防,從未有過的感覺……
“……”
沒有再說半個字,項御天逃也似地跑出了禁閉室。
夜風從窗口狠狠地刮進來,冷得有些刺骨。
江唯一跌坐到地上,靠着牆壁蜷縮成一團,怕冷地抱住自己的身體,緊緊抱住,可卻沒添到半點暖意。
“安城,安城。”
這兩個字滾動在她沒有血色的脣邊,像輾轉過千百遍。
“我討厭你。”
她閉上眼睛,淚水便掉了下來。
安城說過,她只能爲他哭,只能爲他掉眼淚……她也的確做到了。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
爲什麼要出賣她,爲什麼把她陷在這樣的局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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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如墨染,皎月隱藏在雲之後,只透出一些光,落在每一個角落。
項家在夜色下異常肅穆,安靜得沒有一絲人聲,四周的湖水映出粼粼波光,美得眩目。
風繚動過樹葉,一派蕭瑟。
二樓盡頭處的房間是一個只有20平方米的房間,沒有一件傢俱,四周潔白的牆上貼着密密麻麻的畫紙。
彷彿是一個畫展。
畫的內容全部一模一樣,只是畫紙有大有小。
“……”
項御天席地而坐,黑色的雙眸緊緊盯着前面的畫,被裱過框的素描畫,高達1。6米的畫框,掛在一堆畫紙的中央。
那是一副簡單的素描手繪——
一個小女孩的背影,到肩的頭髮,簡簡單單幾筆勾勒出飄逸的裙子,彷彿有輕風吹着她,裙下是一雙細細的腿,比一般小女孩的長一些。
整副畫都是淺黑色的,只有小女孩腰間掛着一串飛揚的鈴鐺是有顏色的。
紫色的繩,金色的小鈴鐺被勾勒得彷彿能聽見清脆的響聲。
項御天注視着牆上的畫,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按上自己的心口……
他今天爲江唯一心痛了。
一定是因爲江唯一有幾分像她,他纔會心痛。
他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