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個人站在那裡,眼睛酸澀得厲害,慢慢擡起手觸向自己的嘴脣,這裡殘留着他脣上的溫度。
但她知道,這溫度很快會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不要!爸爸走我就見不到爸爸了!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她想着項念剛纔痛哭的模樣。
再也見不到了。
大人可以欺騙小孩子,那大人被誰欺騙呢?被自己嗎?
江唯一,你能確定下一次一定能見到嗎?
也許,孩子的眼睛纔是看得最清澈的。
“……”
項御天。
項御天。
江唯一猛地轉過身跑走,往樓下快步跑去。
她不顧一切地跑出安全屋,踩着地板往花壇的方向跑去。
幾部車停在那裡,車門被打開着,項御天背對着她站在那裡。
“你的命是項先生的,可你的魂是我的!”江唯一看着他,有些氣喘地大聲喊道,“項御天!如果有一天,真得命都沒了,你的魂也一定要回來陪我!”
“……”
項御天頓住腳步,在那裡停了片刻,沒有回頭,然後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句話都沒有。
江唯一站在那裡,目送着車一部一部地離去,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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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
項御天一下飛機,就抓着前來迎機的一個手下厲聲問道,“孤鷹呢?回來沒有?”
那手下連連搖頭,“沒有,鷹哥那晚離開後再沒有回來過,不過……”
“不過什麼?”
“有人打電話到項家,說是要項少您親自通話。”那手下說道。
“通訊號碼有沒有帶過來?”項御天冷冷地問道,那手下立刻點頭,拿出一支手機,指着上面的一串號碼說道,“就是這個電話,項少。”
項御天拿過他的手機,邊朝轎車走去邊撥通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凌晨的光落在項御天的身上,涼風吹拂過他俊美無雙的臉,一聲慘叫在他耳邊響起來。
是孤鷹的聲音。
有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那麼清晰。
項御天停下腳步,臉色難看得徹底,居然設計抓了孤鷹,好計策。
“你想怎麼樣?”
項御天冷冷地開口。
“你說呢?”一個女聲帶着笑意傳來。
是夏初。
夏初笑着說道,聲音中分明帶着幾分得意。
項御天的目光冷厲,手指握緊手機,“夏初,你是嫌自己死得太慢?”
“你……”夏初對項御天是發自心底的恐懼,聽到他這樣的話一時間呆在那裡,幾秒後纔回過意識,“項御天,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項御天了,你看看現在整個項家有多支離破碎,我怕你什麼!你還是好好擔心孤鷹能撐到什麼時候吧!”
說着,電話裡孤鷹的慘叫聲越來越大。
項御天的眼神泛着幽冷,夏初在那邊開口道,“對,再叫大聲一點,叫給你的主子聽,他就會來救你了。”
話落,鞭子抽下的聲音更加響亮。
“……”
項御天的臉色越來越冷,薄脣抿着,眼神充斥着一股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