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貞,嚴彬聽到醫生的話,心鬆弛了。
但是傅貞還是有點不放心,她對着醫生說:“醫生,後遺症只是短暫的失憶,還會有其他後遺症麼?”
醫生聽到傅貞的疑問,連忙寬聲安慰道:“這位病人家屬,我們說的失憶也只是可能,因爲畢竟病人經過強烈的碰撞,但是也不一定會失憶,具體還是要等病人醒來才知道。”
傅貞聽到醫生的耐心解釋,還想問,嚴彬拉住了傅貞,對着傅貞說:
“阿貞,念念已經手術成功了,被推入加護病房休養,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去看看念念。”
傅貞聽到嚴彬這樣說,這才反應過來,哦的一聲拍了腦袋,趕緊對着嚴彬說:
“老嚴,還好你提醒我,我們現在就去看女兒,念念肯定疼極了,我們家的念念從來就是怕疼的人,摔地上一個跟頭都要哭半天呢,這次肯定疼壞了。”
傅貞越說越想念楚念,說着說着就哭了。
嚴彬疼惜的看着傅貞,用手幫傅貞擦擦眼淚,柔聲安慰傅貞:“阿貞,哭什麼呢,念念都已經轉危爲安了,我們現在應該高興,高興女兒逢凶化吉纔對。不要哭。念念還等着我們呢。”
傅貞聽到嚴彬的話,仔細一想,覺得有理:“老嚴,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去見念念。”
傅貞一邊說一邊伸手把眼淚擦乾。
兩個中年男女拋開醫生,就往加護病房疾奔,走的時候傅貞還不忘回頭,對着呆愣的容澤說:“阿澤,你還愣着這邊幹嘛,趕快跟我們一起去看念念啊。”
容澤原先是在思索醫生的說,聽到傅貞的話,回神了,立刻跟上傅貞和嚴彬:“好的,伯母,伯母我們一起去。”
說罷,三個往加護病房疾奔。
疾走了,十分鐘,三人來到加護病房外。
病房裡就楚念一個病人,因爲才做過手術。醫生護士爲了更好的觀察楚念手術後的症狀,特別把楚念安排到加護病房內。
病房裡的護士在忙碌着,給昏迷的楚念準備好醫療器具,插上了氧氣管,還有測試心電圖的機器。忙碌完一切,護士走了出來。看到嚴彬,傅貞和容澤。
護士對着三個輕聲細語的說到:“你們是楚念患者的家屬吧。”
傅貞連忙點頭。
護士繼續說:“病人現在情況剛剛穩定,需要很好的靜養,你們可以依次進去看望她,但是不要滯留時間過長,因爲病人現在還沒甦醒。”
容澤聽到,對護士很客氣的說:“謝謝你,護士小姐,我們知道了。”
護士對着傅貞三人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事項比較零碎瑣碎。
囑咐完,護士走了。
傅貞在護士走後,急不可耐的打開加護病房的門,直接奔了進去。
看到靜靜躺在病牀上,閉着眼睛的楚念,原先已經制止住的淚水,又無聲的流下。
淚水從傅貞臉上大片大片的落下,落在了病牀上的被單上,暈染了一大片的水漬
。
傅貞看着楚念,很是心疼,她咬着嘴脣,聲音顫抖:
“我的苦命女兒,你怎麼就那麼命苦呢,之前國內出過一次車禍,已經讓媽媽擔心的要死了,現在你再國外又出了車禍,你這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媽怎麼活下去,你這是要媽媽的命啊,女兒,你聽到媽媽的話沒有,你快點醒來,不要睡了,快醒,媽媽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
傅貞的情緒有點激動,其實醫生護士剛纔也就說過了,楚唸的情況很穩定,會很快甦醒,但是傅貞看到現在的楚念,就這麼沒什麼生氣的躺在牀上,安靜的躺着,心還是疼痛的要命,像是要撕裂了一樣,楚念就是她的命啊。
嚴彬依次進入加護病房。看到傅貞情緒很是激動,連忙上前抱住傅貞,柔聲安慰:“阿貞,怎麼又哭了呢?不是剛纔才答應我的麼,念念已經度過危險了,我們應該高興纔對,你這樣老是哭,對身體會不好的。”
嚴彬擔憂的看着傅貞。
後續進入加護病房的容澤看到,也勸着傅貞:“伯母,伯父說的對,念念既然已經度過危險了,我們就更加不能讓自己身體垮掉,我們還要留着力氣照顧念唸的。”
傅貞聽到嚴彬和容澤這麼說,覺得很不好意思,說:“老嚴,阿澤,你們的意思我都知道,只是剛纔看到念念就這麼躺在牀上,我的心就像裂掉了一樣,實在忍受不了,現在發泄了一下,我好一點了,你們放心,我會控制我自己的情緒,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念念快點醒來,我要好好照顧她。”
傅貞說完,找了個位置坐下,就直直的看着昏迷中的楚念,嘴中唸唸有詞:“念念,快點醒,快點醒哦,不要貪睡了。”
嚴彬看到傅貞這樣,唯有苦笑,也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容澤站在牀頭,靜靜的看着楚念。
楚念整個人被裹在病牀上的牀單裡。
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小臉蛋上有點浮腫。
慢着!傅貞原先只是靜靜的看着楚念,但是越看楚念越心驚,最後看到心裡一陣疼。
傅貞猛地站起來,對着容澤冷冷的問:“阿澤,你跟伯母說實話!這場車禍是不是跟陸喬深有關係!”
容澤原來只是靜靜的凝望着楚念,包含疼惜之情。然而,當聽到傅貞突然說出的話,臉色驟變,容澤臉色刷白,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對着傅貞說:“伯母,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
嚴彬就坐在傅貞的旁邊,聽到傅貞的話,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對着傅貞說:“阿貞,你說的什麼意思?我們的女兒出車禍跟陸喬深有什麼關係?”
傅貞沒有回答嚴彬的話,傅貞只是目光死死的緊盯着容澤,對着容澤說:“阿澤,你跟伯母說實話,伯母不會怪你的,伯母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我只想知道一個事情真相。”
容澤不敢面對傅貞的目光,下意識的眼神逃離,只是說:“伯母,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事情。”
傅貞看到容澤的反
應已經瞭然,她冷冷的對着容澤說:“阿澤,我是相信你,才讓你繼續喊我伯母,如果你再不跟我說實話,你以後也不用見念念了,不用喊我伯母,我不認識你。”
嚴彬聽到傅貞和容澤的話,完全不懂,抓耳撓腮,乾着急。
容澤雖然不說話,但是態度有點鬆動了。
傅貞看到容澤這樣,知道,還是必須話說狠一點:“阿澤,你自己看看念念的臉蛋上是淤青麼?那明明是個巴掌印!”
傅貞的口氣很是疼惜。
容澤聽到傅貞的話,下意識的仔細看了楚唸的臉蛋,看完,心下沉,該死,是他沒想到,楚唸的臉被陸母甩的巴掌印還沒消除,她的臉蛋上清晰的有一個形狀,是非常明顯的五個指印,那不是巴掌印是什麼。
傅貞對着容澤說:“阿澤,我自己的女兒個性,我自己清楚。現在的念念,獨立剛強,如果是在外面,決定是不允許其他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的,真的能在她臉上留下指印的,除了陸喬深的媽媽齊棉還能有誰!因爲我這個傻女兒一直覺得虧欠了那個女人!阿澤,你說,是不是念念車禍的事情跟陸喬深有關係!”
容澤被傅貞強大的邏輯性推測給驚了,他對上傅貞灼灼逼人的目光,沒辦法,只能把事情娓娓道來。
容澤慢慢的把事情經過給傅貞和嚴彬說了一遍。
說到車禍的時候,容澤實話實說,告訴傅貞和嚴彬,當時是陸喬深爲了救楚念,也受傷了,陸喬深也住院了,比楚唸的病情嚴重。
傅貞和嚴彬聽到這裡,兩人擡頭,互相交換了眼神,覺得陸喬深這個孩子還不是無藥可救,雖然有一個無賴的媽媽,但還是愛着念念的,願意爲念念付出一切,傅貞和嚴彬原來對陸喬深沒好印象,聽到這兒,對陸喬深的印象稍微好一點了。
然而,聽到後面,楚念爲了答謝陸喬深的救命之恩,去看望陸喬深,被陸母狠狠羞辱大罵,陸喬深無動於衷,致使楚念最後被陸母狠狠的一推到,撞倒腦袋,這纔不得不動手術的時候,傅貞和嚴彬是被狠狠的氣到了。
傅貞破口大罵:“陸喬深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的老婆都被推到在地了,竟然無動於衷,當初楚鬆就是瞎了眼才讓念念嫁給他,齊棉你傷害了我女兒,我跟你沒完!”
嚴彬也很氣憤:“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還有沒有枉法了,這是故意傷害罪,那個陸喬深的母親就是故意的,這就是家庭暴力啊,我的女兒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那個陸喬深如今連面都不露,他還是不是念唸的丈夫!”
傅貞和嚴彬憤憤不平。
容澤沒有插話,他是告訴傅貞和嚴彬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也隱瞞了一些,譬如陸喬深見死不救,是因爲看到了他和念念的照片,因此而態度冷漠。
但是照片涉及到念念的清譽,他不想讓楚唸的清譽受損,所以不說。
而且,是陸喬深自己不相信念唸的,不是麼。
容澤低頭,眸光內的光迅速一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