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不說話,北冥夜眼神這麼深邃,她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剛纔自己賭氣說了那麼話,他似乎沒有生氣。
北冥大總裁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聽到自己這麼說,不順着他,他不是應該跳起來暴躁如雷嗎?
北冥夜也是不說話,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一瞬不瞬地盯着。
好一會名可才忍不住笑了笑,回視着他:“幹嘛這樣看着我?我又沒生氣。”
“你覺得你有資格生氣嗎?”他哼了哼。
“先生,說話能不能好聽點?”她也跟着哼了哼,忍不住暗中翻了個白眼:“好歹我都被小三了,我是受害人,你就不應該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靈嗎?”
“我怎麼就沒覺得你哪裡脆弱了?不對,這身子倒是挺脆弱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一路往下,在她胸前轉了一圈,薄脣終於勾了起來。
其實北冥夜心底鬆了一口氣,真的鬆了一口氣,只不過這丫頭不知道。
他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緊張,但就是一種說不出的緊張,可聽她這麼說了之後,那點緊張便也散去了。
“看來你對我還是挺信任的。”他自信地笑了笑,爲這個發現,心情徹底愉悅了起來。
可名可卻見不得他這麼高興,不管怎麼說,自己被小三也是一件冤枉的事,她什麼時候想要當他和俞霏凡的小三了?
所以看到他這麼高興,她忽然挑了挑眉,擠出一點笑意:“我又不在意,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只不過小三這兩個字還是挺讓人討厭的,你還是先解決你和俞霏凡的事情吧,要是解決不了,那我以後在公衆場合就離你遠點。”
“你敢。”北冥夜頓時沉下了臉,怒目瞪着她,不悅道:“你要敢躲我,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強了你,直到你求饒爲止。”
名可一咬脣,一張臉刷地就漲得通紅。
這附近還有同學在吃早餐呢,他不怕丟臉也該注意一下她的臉面,這裡是學校,居然對着同學們說這麼勁爆的話語,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對他們虎視眈眈?
北冥夜眼底卻淌過了什麼,哪怕自己吼了她一句,可他心裡還是有幾分高興。
她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至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態度很不一樣。
現在的她,讓他感覺很輕鬆,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走了。”站了起來就往門外走去,走得那麼瀟灑,完全不管身後的人。
名可皺起了眉,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真想不理他,可自己也知道這時候不理他,回頭受罪的還是自己。
她拿起電話站了起來,權衡再三之後還是無可奈何追了過去。
以爲他要離開這裡回去工作的,不想他走出食堂之後沒有往停車場那邊走去,而是往那片樹林走了過去。
名可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跟隨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着,走了好一會,直走到那片樹林裡。
北冥夜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
他一停,名可也停了腳步,一副要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
北冥夜濃眉皺起,不高興道:“什麼意思?”
“我現在是小三,我怕人家說我和你太曖昧。”名可側過頭躲開他的目光,看着遠處的樹林,小嘴不自覺噘了起來。
原來這丫頭心裡一直不爽呢,雖然願意相信他,但還是被“小三”這兩個字給氣到了。
看着她倔強的小臉,北冥夜不怒,反倒淺淺笑了笑,主動回過頭向她走去。
名可還想逃,可他卻大步跨了過去,在她逃離之前長臂一勾,將她摟入懷中,彎身便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名可嚇了一跳,下意識牽上他的脖子,回頭望周圍看了眼,這附近還是有人在走過的,看到他們倆這樣,回頭流言又要瘋狂傳開來了。
“真的這麼介意自己當了小三?”北冥夜挑了挑眉,垂眸看着她,淺淺笑了笑,抱着她往那兩座假山走去。
又是那兩座假山,名可真的很討厭那個地方,經過那樣,總覺得像在偷情一樣。
“怎麼?你不喜歡這裡?”走到假山前,北冥夜把她放了下來。
如名可所料,一放她下來,高達的身軀便壓了過去。
兩天沒有壓這個小身板了,如今壓上那種滋味還是那麼美好,北冥夜忍不住淺嘆了一聲,低頭就要往她小嘴壓去。
名可卻側過臉躲過這一吻,小嘴依然噘起,不高興道:“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會喜歡上這裡?”
“別生氣了。”他的聲音忽然柔了下來,沒親到她,便把頭埋在她的脖子上,低聲呢喃:“我這兩天幾乎都沒睡過。”
那沙啞的聲音讓名可心頭一陣柔軟,聽他說這兩天幾乎沒睡過,心裡一下子就軟了。
最近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是很難硬得下心來,尤其他不像過去那樣一直蠻不講理強迫自己,而是用這種態度,似乎有一點尊重,也似乎有一點憐惜,這樣的北冥夜,讓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
要是換了過去那樣,她也可以努力讓自己聽從他的命令不去反抗,不和他爭執,只要聽他的就行,佯裝出溫順,不惹他生氣,熬過協議上的時間她便自由了。
可現在這樣的北冥夜給她權力,她卻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行使自己的權力了。
人不像過去那麼溫順,脾氣也似乎比之前要壞了很多,連她都覺得自己似乎被寵壞了。
可是,北冥大總裁真的會寵她嗎?
但不管怎麼說,她也很喜歡這種被寵的感覺。
小手還是忍不住落在他頭上,輕輕撫過他略顯凌亂的短髮。
說好了要生氣,不能這麼容易就放下小三這兩個字的,可看到他現在這樣,她真的氣不起來,心裡只剩下憐惜。
“昨天晚上是不是折騰得很累?”她柔聲問道。
“沒人讓我折騰。”北冥夜薄脣依然埋在她的脖子上,炙熱的氣息全都灑在她的頸脖中,燙得她一陣酥軟,但他那話又讓她鬱悶了,這男人就沒有哪一刻是正經的。
只不過,現在這樣埋首在她脖子間,說着這種話語,怎麼感覺像是個小屁孩在跟媽媽撒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