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北冥大總裁等自己幾個小時,名可自問沒這麼大的面子,更何況,他剛回東陵,不應該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處理嗎?
這麼大一家帝國集團,是不是真不打算要了,老闆一天到晚不在,所有事情全交給別人,他還真的能放心?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北冥大總裁真的可以閒到隨意在這裡浪費時間,知道有這麼一尊大神在等着自己,名可做事也不肯能做得心安理得。
不管怎麼說,都是隻有他離開,對大家來說纔是最好的。
北冥夜側頭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副慵懶的姿態:“今天不打算做事,專職陪老婆。”
“我說了,我不是你老婆。”離婚協議書都交給他了,這種糾纏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想要老婆,外面多的是,少來煩我。”
她有點氣悶,但到底在氣悶什麼,自己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北冥夜依然看着她,這是這次目光有幾分幽深,墨色的星眸也慢慢眯了起來。
名可心亂了亂,明知道每當他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就是他不高興的表現,但,她現在只想遠離他,管他高不高興。
從出門看到他開始,今天的自己就一直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從來不愛生氣不愛發脾氣的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憋着一口氣。
她討厭這種被他左右思想的感覺,已經是過去式了,爲什麼這個男人還是可以輕而易舉亂她的心?
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她在車子裡也坐不下了,丟下一句“我走了”,轉身將車門打開,迅速往外頭跨去。
好在這男人並沒有阻止她。
名可鬆了一口氣,將車門關上,正要往電梯間走去,卻分明聽到車門關閉的聲音。
聲音有點大,聽得出關門的人帶着一肚子情緒。
看着繞過車子大步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名可被他那張繃緊的臉嚇出幾分不安,下意識退了兩步,擡頭迎上他的目光,她悶聲道:“你想做什麼?這裡是……”
“做你。”男人面無表情地丟出兩個字,大掌往她身後伸出。
名可嚇了一跳,忙要躲開,躲開了才發現他根本不是要碰她,而是要將她身後那扇後座的車門打開。
“你……啊!北冥夜,你要做什麼?放……唔……”
她沒有眼花,但她還是沒有看清楚剛纔所發生的一切,他只是開門而已,轉眼間,她人卻已經被他丟進後座,被壓在他身下了!
重重的關門聲在兩人身後響起,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再次丟給她帶着怒火的兩個字:“做你!”
後座足夠的大,大到哪怕兩個人在裡頭打架,也絲毫不會覺得擁擠。
啪的一聲,香菸被點亮,男人一下一下慢悠悠抽着,也不怕浪費時間,反正,他今天放假。
至於那個剛纔被他壓在身下的女孩……那雙眼眸紅彤彤的,一副想哭卻又倔強地不願意哭的模樣,她捲縮在角落裡,揪住披在自己身上那件屬於男性的薄外套,咬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一根菸抽完了,又聽到啪的一聲,第二根香菸被點燃。
北冥夜靠在椅背上,依然悠閒地享受着吞雲吐霧的感覺,只是那張還帶着薄薄細汗的臉一直緊繃着,僵硬,冷寂,又帶着點點疲憊的氣息。
知道女孩依然在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模樣,這時候,倒是有心情笑了。
把香菸掐滅,理了理自己身上有點凌亂的衣服,他從褲兜裡將手機取出,隨手丟給她:“要報警嗎?知道號碼吧?”
名可真想將他臉上那邪惡的笑意給撕了!怎麼會有人可惡到這地步,對女人做了這種事之後,居然還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問她要不要報警?
他到底當她是什麼?永遠都只是讓他發泄的工具麼?
“怎麼?到底報不報?不報的話,我要繼續了。”北冥夜側身靠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頓時蒼白起來的小臉。
要繼續……他是什麼意思?
名可真的被嚇到了,在他向自己靠近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驚呼了起來:“別碰我!你敢碰我!北冥夜,走開!不要!”
在眼角懸掛了那麼久卻一直沒有滑下來的眼淚,終於一不小心滾了下來,沿着臉頰落下,轉眼就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將手指擡起,用自己薄脣把那滴眼淚吮幹,盯着在他身下驚慌失措的女孩,線條完美的薄脣勾起,他笑:“你不是很瞭解我嗎?這麼久沒有享受過,一次怎麼可能讓我滿足?你老公是這麼無能的男人麼?”
“你不是……唔……”被他偷吻成功,名可只能用力別過臉,咬着脣,不敢再說任何氣話。
北冥夜似乎不是那麼急,雖然從他眼底明顯能看到一份被挑起的衝動,但,他對她有足夠的耐性。
挑起她耳邊一縷長髮繞在指尖把玩,他沙啞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爲什麼故意惹我生氣?嗯?”
“我沒有……啊!別碰我!別……是你自己和她們眉來眼去,你是大情聖,我要不起,可以了嗎?我……”她聲音沙啞,說到這裡,居然喉嚨一堵,哽咽得完全說不下去。
北冥夜看着窩在他身下哭成了淚人兒的小丫頭,眼底有幾分困惑。
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剛纔被他欺負,被他強要了,她都可以忍着不哭,現在,終於忍不住對他指責起來,卻不過說了兩句,就哭成這樣。
這是……罵了他,她自己會心痛的意思?
好吧,他不應該這麼自戀,這丫頭就算再喜歡他,也不可能因爲罵他兩句自己就心痛得要死要活。
無聲低嘆,他終於從她身上爬了起來,長臂一勾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拉了拉從她身上滑落下去的外套,將她依然那麼瘦弱的小身子蓋住,他才從一旁抽出一片紙巾,給她擦起了眼淚。
“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會腫起來,到時候怎麼出去見人?還要開會不是?”北冥夜的聲音說得上很溫柔,和剛纔那個被激怒時候的他完全不一樣。
不過……怔了下,他纔想起來要替自己辯白:“我什麼時候和別人眉來眼去?”
“在學校的時候。”名可自己也不想哭,但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一樣,沒人疼的時候自己堅強得要死,一旦有人哄,就莫名脆弱了。
吸了吸鼻子,從他手裡將紙巾奪了過來,她別過臉躲開他的目光,自己默不作聲將眼淚擦乾淨。
她想,她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哭得這麼淒涼。
被他強迫,她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但,當終於清楚意識到自己爲什麼要跟他賭氣的時候,她才真正地傷心起來。
如果不在意,何必如此?
今天一上午的莫名其妙,不都是因爲在意嗎?原來,她心裡還是那麼在意這個男人,就連別的女人多看他兩眼,她都覺得不好受。
說分手的是她,現在在意的也是她,她爲什麼要這樣反反覆覆?爲什麼就不能果斷一點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