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下意識隨着北冥夜的視線往外看,下方一大片全是東陵市區的景象,再往遠一點,還能看到郊區的幾座矮矮的黛青色山頭,以及更遠處的大海。
東陵面海,大海蔚藍蔚藍的,因爲治理不差,海邊的風景一直都很漂亮。
還有就是東陵外海幾十海里之外的那片羣島,據說是有錢人娛樂的地方,大半是私人買下來的,有的是私人娛樂場所,有點用來開發旅遊區,剩下的那些,因爲太過於荒涼,還沒有被人開發。
從這裡望去,還能隱隱看到那幾十座島嶼模糊的輪廓,聽說,那裡不僅美,還有很多原始森林,這是在東陵這種商業文化厚重的地方里,幾乎不可能看到的。
但那些原始森林也就出現在私人買下來自己娛樂的島嶼上,至於已經被開發出來,用來營業的島嶼,想要看到原始的東西,簡直是奢望。
這年頭只要能賺錢,哪個不是物盡其用?
她忍不住往落地窗前走去,伸出手,觸碰那些島嶼的輪廓,眼底都是嚮往和癡迷。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去玩玩,多好。
“想去?”一旁的男人深吸了一口煙霧,慢慢吐出,看出她眼底的光亮,他低聲問。
她沒有反應過來是誰在和她說話,下意識點了點頭:“當然想。”
“好,下次帶你去。”他靠了過來,在她沒有發現之際,將她困在自己懷裡,低頭,薄脣湊近她的耳際,低聲呢喃:“那裡人跡罕至,就算在野外激戰也不會被人打攪,下次,我帶你去好好玩玩。”
名可心頭一震,迷失的意識頓時清醒過來,她心裡一驚,猛地回頭,可沒想到的是,這一回頭,臉直接就撞到他脣上去。
“對不起!”這一嚇真的被嚇得不輕,他從來不喜歡吻她的,就算在親熱的時候,他也從不吻她。
她知道,那是因爲他只需要發泄,與她之間的關係和感情無關,因爲沒感情,他不願意吻她,所以現在碰上他的脣,心裡忽然就害怕了。
她往身後一退,想遠離他,不想這一退,直接就退到落地窗上,更沒想到的是,她的背脊纔剛撞到落地窗,他高大的身軀已經壓了過來,將她壓在自己身軀和落地窗之間。
壓得有點緊,讓她幾乎連呼吸都困難。
“先生……”她輕輕推了一把,不敢用力,也不敢擡頭看他:“你爲什麼……回來?”
其實不想和他說話的,但,她很清楚,不和他說話的下場,極有可能就是他立即在這裡要了她。
“因爲想要你呀。”他低頭,湊近她蒼白的臉:“剛纔不是說了,因爲看到你,所以回來了嗎?”
“那……你……你女朋友呢?”她別過臉,因爲他的靠近,鼻子裡聞到的全是他的氣息,還有不算淡的菸草味,這樣濃烈的氣息,薰得她腦袋瓜慢慢有幾分暈乎了起來。
“你在套我話?”他沒反駁,也沒有承認,霏凡是不是他女朋友,似乎也輪不到她來過問。
“不是。”名可飛快地否認,真的不是,她也很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資格,當然,她確實希望他們關係能親密些,最好越來越親密,親密到俞霏凡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杜絕她的男人在外頭亂搞男女關係。
北冥夜又往她身上壓了壓,這小身板雖然纖細,但不算太骨感,該有的肉還是有的,這麼壓着,也是一種享受。
只是,北冥夜不知道的是,他的享受對名可還說簡直是折磨,別說沒有任何舒服的感覺,不背過氣暈死過去已經不錯了。
他的身體硬幫幫的,身上沒有一處軟的地方……似乎,這麼想,有點邪惡。
她又輕輕推了一把,忍不住有點怨念:“好重。”
“我似乎沒有將你壓下去吧?”這個重,從何說起?“還是說,你在暗示我是時候要把你壓下去了?”
“不是!”她怎麼可能會那麼想?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在誤解她的話。
一擡頭便看到他脣角挽起那點戲謔的笑意,她一怔,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故意在捉弄她。
這個可惡的傢伙,總喜歡嚇唬她,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真的這麼開心麼?
不過,名可還真的猜對了,對北冥夜來說,看着她如受驚小白兔般的模樣,他的心情確實很不錯,至少這幾天鬱結在一起的氣悶,真的舒解了些。
她有一種神奇的功能,光是捉弄捉弄她,讓她受驚,讓她無措,這種滋味就很不錯。
“我們好像還沒在這地方做過是不是?”他忽然低頭,咬耳朵一般,在她耳邊低低說起:“要不要在這裡試試?我這裡的地板很乾淨。”
“我不要!”她的雙手依然抵在他胸膛上,但,那點縛雞之力,對他來說根本如同不存在一般。
其實他不過想逗弄她,她還能分辨的,現在他眼底並沒有想要的溴黑光澤。
不理會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瞭解他,她深吸了一口氣,試着分散他的注意力:“你……之前說這部片子的幾個重要演員由你來挑選,你選好了嗎?能不能吐露一點消息?”
“尚未。”他哪來的太空時間去關注這些,之所以要帝國集團去選,主要的原因根本就是信不過他們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室,那個社長嫩得和二苗青一樣,把錢完全交給他們來耍,還不如扔到大飛洋裡餵魚。
“你不是和北冥洵在討論片子的宣傳策劃麼?這事以後找他商量。”他說。
名可安了心,和北冥洵商量,與和他商量的區別何止十萬八千里?
“我怎麼看到你鬆了一口氣?”意思是,她寧願和北冥洵在一起,也不願意和他相處?“喜歡他?”
“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先不管這話是真是假,她除非不想活了,纔敢在他面前說喜歡其他男人。
“你以爲我會在意?”他又吸了一口煙霧,看着表情似乎真的不在意。
彷彿感覺兩個人身高區別太大,一直彎腰和她說話有點不自在那般,他把雪茄叼在脣上,忽然大掌落在她腋下,輕輕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