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槍,你要是開槍,他們聽到槍聲,一定知道你在這裡。”名可雖然已經慌得連兩條腿都在發抖,但至少還知道要怎麼給自己多找一點活下去的機會:“我知道出口在哪裡,我帶你去好不好?你不要殺我。”
男人垂眸盯着她慌亂的眼,眼底有幾分遲疑:“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若不說實話,我會叫你後悔
。”
“我是他們帶上來……來伺候這裡的男人的,我……我賣了自己一個月。”她忽然就想起名珊被帶到這座島上,供島上那些兄弟取樂的情形。
如果她說她是北冥夜帶上來的,對方一定以爲她對北冥夜來說有一定的地位,到時候一定會挾持着她讓北冥夜放他離開。
但如果她只是一個被抓到島上來、靠出賣肉體賺錢的女人,在北冥夜心裡怎麼可能會有一點價值?他抓了她也沒用是不是?
既然沒用處,是不是可以放了她?
男人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從頭到腳掃了一眼,一張臉更是沉了下去:“出來賣的會長得這麼清純?”
“你是不知道,這年頭大家都喜歡找清純的,我要是打扮得妖孽,他們不一定會喜歡我。”名可乾笑了兩聲,想要擡頭看他卻又不敢,眼珠子微轉,她笑着說:“我帶你走吧,我帶你去找離開這座島的出路,你放了我,挾持我也沒用,我不是島上的人,我什麼都不知道。”
男人眯起了眼,依然在打量着她,這年頭男人都喜歡清純的,這倒不錯,可是,她真的是來賣的嗎?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但看她這骨架,手上一點肌肉都沒有,又不像是長期在島上接受訓練的女人。
他握緊了一下手裡的槍,感覺到他的動靜,名可嚇得心臟一頓收緊,忙道:“真的,我真的可以帶你離開,你不要傷害我!”
“你是北冥夜的女人?”男人挑了挑眉,忽然啞聲問道。
名可嚇了一跳,但臉上沒有任何動靜,眼珠子一轉,她忙笑道:“是呀,我也想做他的女人,可惜北冥大總裁不喜歡我這一類的,還真是遺憾,你說是不是?”
“把衣服脫了。”男人低聲道。
名可心頭一緊,連呼吸都亂了,這變態幹嘛要她脫衣服?這種時候要她脫衣服,他到底發什麼神經?
“不是說你出來賣的嗎?把衣服脫了,跟我走
。
”男人沉聲道。
名可用力咬着脣,總算知道他是想要看看自己是不是一點廉恥都沒有的那種女人,既然出來賣就不能這麼矜持,在生命的面前,脫幾件衣服算得了什麼?
可是,她哪裡敢?
“你果然在騙我。”看到她眼底的不安,那男人頓時就怒了,槍口往她太陽穴上壓下幾分,他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再不說,我一槍嘣了你。”
“我……我是……”
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忽然崖底下便傳來了幾陣越野車開過的聲音,馬達聲忽然停了下來,明顯有人在下頭停住。
只是轉眼間,爲首的人已經往崖頂衝出了幾十米,身後還有一些人跟着。
男人嚇得頓時就慌了起來,這座島上的人實在太可怕,哪怕他們已經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比起他們來還是沒有半點優勢。
尤其那個領隊的男人,他居然一腳就可以踹暈他們的兄弟,身手這麼厲害的,實在是少見。
不過,這次來的並不是帶人去逮他們的東離,而是北冥夜。
雖然不是那個腿上功夫厲害的男人,可當看清這個男人眼底的寒光之後,挾持着名可的殺手依然頓時心底一慌,也不知道爲什麼,對方只是一個眼神,居然讓他慌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下來。
名可也沒想到第一個衝上來的居然是北冥夜,一看到他出現,她什麼都忘了,只記得對方手上有槍。
嘴一張,立即就高呼了起來:“他拿着槍,小心!”
“閉嘴。”身邊的殺手嚇了一跳,手腕一轉,啪的一聲,槍柄就朝着她的腦袋敲了下去。
名可痛呼了一聲,只覺得腦門上一陣刺痛傳來,之後,一股暖暖溼濡的氣息沿着腦門落下。
她呼吸一亂,差點被滴落下來的鮮血嚇得昏死過去
。
額角被他敲破了,鮮血不斷在往下涌,變故來得這麼快,根本讓人防不及防。
等北冥夜聽到聲音,停在他們不遠處的時候,名可頭頂上已經被那個殺手敲出了一個血窟窿。
看到鮮血不斷在往外涌去,他心頭一緊,盯着兩人沉聲道:“不要傷害她,我放你離開。”
那殺手沒有迴應,只是死死盯着他,盯了好一會,忽然呼吸一亂,一顆心便抖地往下沉去。
北冥夜,這個在報紙雜誌上從來不露正面的男人,可他還是能把他認出來,哪怕只是見過他的側臉,但也忘不了他的模樣。
這個男人,一身冰冷的氣息,眼底的殺氣不斷在外溢,目光一直鎖定在他懷裡的女人身上……
殺手眼眸半眯,頓時就明白了,這個女孩真的是他的女人,光看他眼底那份藏不住的擔憂,他就知道了,只要有着女人在手裡,北冥夜一定會乖乖就範。
“別過來。”看到北冥夜的腳步移動,殺手大喝了一聲,槍口抵在名可的腦袋上:“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北冥夜腳步一頓,看到名可額角上不斷溢出的血,他垂落在身側的大掌越握越緊,聲音也越來越冷:“放了她,我會放你離開,你要是傷了她,我保證你到最後連自己一塊皮肉都找不到。”
這殺手也算是受訓出來的,面對別人的恐嚇本不該慌張,但聽北冥夜這麼一說,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慌了起來。
連一塊皮肉都找不到,就這麼一句話,竟讓他嚇得手一抖,手槍差點從指尖滑落下來。
但他依然認定,只要這個女人在手裡,北冥夜就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個島上的人殺了他好幾個兄弟,其他兄弟都被他們逮去了,只要一逮去,就一定不可能活着出來,他們弄死了他的兄弟,而眼前這個男人又是這座島的主人……
殺手眼底的恨意倏地升騰了起來,他指尖用力,槍口在名可受傷的地方用力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