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倒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學校裡就被人打了。
十幾個女孩衝過來,有些只不過是嚇唬嚇唬她,但有幾個是真的擡起高跟鞋用力往她身上踩去。
踩得這麼狠,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們有不共戴天之仇,“陰謀”這兩個字竄到腦海裡,可她根本沒機會想太多,幾個人把她摁下來,連爬都爬不起來。
“做什麼?”忽然,一把低沉的聲音響起,“滾!”
那個提起高跟鞋想要用力往名可臉上踩去的女孩尖叫了一聲,居然被人一手扔了出去,直接扔到堵在外頭那十幾個女孩身上去。
十幾個人一下子滾倒了下來,驚叫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
。
名可已經抱着頭,聽到尖叫還是不敢把自己的臉暴露出來,這其中有幾個人實在太恐怖,分明是存了心想要傷她。
慘叫的聲音忽然響起,另一個在名可身上踩了好幾腳,直接踩得她皮肉滲血的女孩被甩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
女孩子們哭鬧的聲音更激烈地響了起來:“別打我,不關我事……”
那些在名可身上的拳打腳踢也沒了,肖湘飛快地撲了過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可可,有沒有受傷?哪裡受傷了?”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身上被她們踹出來的痛楚,把護在頭上的手放了下來。
回頭一看,迎着烈日,完全看不清站在她跟前的男人是誰,只看到一個背光高大的身影,遠處,四五個保安急匆匆奔過來。
那些女孩們被忽然出現的男人嚇得一邊尖叫着一邊後退,再看到有保安過來,便頓時一鬨而散,倒在地上的女孩也被人扶了起來,立即開溜了。
名可深吸了一口氣,在肖湘的幫忙下站了起來,看着那些分明穿着高跟鞋卻跑得比誰都快的女孩,頓時又氣又委屈。
不過是影迷而已,怎麼會恐怖成這樣?
那些保安想要去抓人,但人都跑遠了,再加上來鬧事的有二十多個,又全都是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真要把人抓了也不知道要拿她們怎麼辦,驚動到警方,到時候學校的影響也不好。
所以他們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把她們嚇跑就算了。
名可低喘了兩口氣,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仔細再看看,忽然就覺得這道背影竟熟悉得很。
……居然是北冥連城,他怎麼會在這裡?
北冥連城盯着那些女孩離開的方向,眼下不知道閃過些什麼,等她們都走遠了,他纔回頭看着名可問道:“有沒有受傷?”
名可又低喘了一聲,才捂着腰點了點頭:“傷了……似乎真的傷了點
。”
“回去收拾一下。”他看了兩人身上的紅漆一眼,目光又沉了下來:“我送你們回去。”
名可點了點頭,和肖湘一起對剛纔出手幫助的那幾個男生說了聲謝謝,便匆匆忙忙離開教學樓往宿舍趕去了。
因爲是女生宿舍,北冥連城並沒有跟着進去,看着她們進了宿舍,他立即才轉身離開。
走得那麼酷,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肖湘忍不住好奇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學長?”
“學長?”名可又回頭看了北冥連城的背影一眼,才與她快步往宿舍裡返回。
進了宿舍之後,兩個人進了浴室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檢查身上的傷口。
肖湘倒沒什麼,那些人只是把她推倒在一邊,擠到戰圈之外,她們的目標很明顯是名可。
名可腰上被高跟鞋的鞋尖戳破了好幾個地方,身上,背上也被踩得腫了好幾塊。
不過,當紅漆被洗乾淨之後,她身上那些斑駁淤痕還是讓肖湘嚇得幾乎尖叫起來。
“北冥夜做的嗎?他怎麼可以這麼殘暴?”她指着她身上的印記,氣得頓時漲紅了一張臉。
名可忙搖頭解釋道:“不是,我跟他去他的訓練場和大家一起訓練,不小心碰出來的。”
“訓練?”肖湘眨了眨眼,又看了她身上的青紫淤痕一眼:“什麼訓練?”
居然折騰成那樣,弄得她還以爲是北冥夜那禽獸。
“他說我太弱,要我跟着他們保全部門的人一起訓練,說可以強身健體。”名可沒有跟她說太多關於島上那個所謂的基地,這些事情哪怕北冥夜沒有吩咐過不許她瞎說,她也知道在外頭不能亂說話
。
肖湘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她身上的傷口確實有點嚴重,尤其是腰上那幾個被高跟鞋鞋尖戳出來的地方:“快洗一下,等會給你上點藥,來,轉過來,我幫你把背上的紅漆弄掉。”
“好。”名可沒有拒絕,轉過身背對着她。
一身的紅漆要洗下來真的很困難,搓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才從頭到腳收拾得乾乾淨淨。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們同時徹底鬆了一口氣,一個多小時就像是歷經了一場生死浩劫那般,累,真的很累,累得連站都站不住了。
“剛纔你說他是學長,什麼意思?”名可坐了下來,還沒忘記問起心裡的疑問。
“他就是今天早上來的那個大人物,是傅老教授請他回來幫忙的。”
“幫什麼?”
肖湘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聽說他性格比較孤傲,回來之後一直只願意和副老教授說話,連校長和他說話都不理不睬。”
名可吐了一口氣,又是這麼酷酷的傢伙,事實上昨天在島上她已經把他的冷酷領教得清清楚楚了。
不過,他居然是出自這個學校的學長,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北冥三少爺居然也在他們學校上過學。
“你認識他?”肖湘看着她,見她眼底的神色有幾分怪異,她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你們以前就認識的?你行呀,居然認識這麼多厲害的人物。”
名可不知道怎麼迴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算認識吧,不過是昨天才認識的。”
肖湘倒也沒有把她接受訓練她認識學長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她拿着毛巾繼續擦着毛還沒幹透的長髮,一邊把筆記本打開,一邊道:“你連帝學長都認識,真的好了不起,羨慕死人了,不過,今天幸好有他在,以後呢?”
她回頭看着名可,憂心忡忡:“等會出去,萬一又遇到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