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 那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正要轉身往廳外走去,忽然,手機又響了,這次名可沒有半點遲疑,立即接起。
不等她開口說話,電話那頭嶽清雅涼涼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我要你一個人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會做什麼事。”
“你到底想怎麼樣?”名可緊握着掌心,啞聲怒問。
慕子衿要把她電話奪過來,名可卻一側身躲了過去,盯着他使了個眼色。
慕子川會意,立即轉身出了門。
名可也慢慢跟着出去,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立即給你準備,你喜歡他,也不想傷他,是不是?”
“是,我不想傷他,傷害他,我心裡疼。”
名可遠遠瞅了慕子衿一眼,見他已經幾乎跨出大門,這速度比她想象的還快。
她依然讓自己冷靜,繼續道:“你既然心疼,那爲什麼還要傷他?傷害他對你沒有好處。嶽清雅,你想離開而已,我能幫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要離開用不着你來幫忙,你是不是想要去找臺電腦來檢測一下我現在這個信號來自哪裡?”嶽清雅笑了笑,似乎對她的心思毫不在意:“我要你一個人來,聽明白了沒有?知道剛纔我給他打了什麼嗎?禁藥,再打幾針他一定活不下去,你懂不懂這種禁藥的威力?”
“嶽清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心思被她看穿,名可也不等了,緊握着電話,連手都在發抖:“我送你走,我保證可以送你走,只要放過他,我一定會送你走!殺了他對你沒有好處,嶽清雅,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一個人去書房,巫軍的書房。”嶽清雅依然在淺笑:“別給我耍花樣,我手上還有三針,只要全都打進去,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活不過今天晚上。”
“我去,我現在就去,巫軍的書房在哪裡?快說,在哪裡?”她大聲道,瞅了遠處角落特政那兩個兄弟一眼。
“把你的視頻打開。”嶽清雅卻不相信她,依舊笑得柔和:“五秒鐘之內。”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名可連想都不想,一個視頻電話撥了過去,五秒之後雙方再次接通,這次她按照嶽清雅所說,把手機放在自己前頭。
大廳裡有兩個兄弟在巡邏,看着她卻又不敢靠近,一人聽到“巫軍的書房”這幾個字後,已經偷偷去通知夜澈。
另一人還在角落站着,這種情況下怕的是刺激到對方,讓她做出瘋狂的事情。
這些兄弟都在特政待了那麼久,做事都謹慎,所以,沒有敢靠近她。
名可按照嶽清雅的指示,鏡頭在大廳裡頭慢慢掃過去,不需要她開口說話,特政那名兄弟已經找地方藏了起來。
“嶽清雅,你應該清楚,他們現在正在外頭用熱能監控器在檢測,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很快能找到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保證安全放你走,你是不是在巫軍的書房裡?”
“閉嘴!按我所說的去做。”嶽清雅不願意跟她瞎扯,指引着她往巫軍的書房走去。
特政那個兄弟早就在她之前悄悄溜了進去,別墅的監控系統已經被破壞,他進書房,嶽清雅也看不到。
名可依舊看着視頻,安靜走進書房。
嶽清雅不在書房裡,如果她在,那位兄弟肯定能找到她的所在。
七七還沒有過來,這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看到那幅畫了嗎?一幅山水畫,過去把它撥開,你會看到後面的機關。”嶽清雅淡然的聲音又從電話那端傳來。
名可立即走了過去,果然在一幅山水畫的後面看到機關。
“打開它,趕緊進來,我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十秒之後我立即給他注射下一針。”
電話掛了,名可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安,居然就這樣掛了,她就不怕她帶着人進去嗎?還是說,就算她帶人進去,嶽清雅也有應對的辦法?
回頭看了那名兄弟一眼,那人摸了下腰間的配槍,向她點了點頭。
十秒,只能賭一把。
名可將機關打開,自己按照那兄弟的指示先躲在一旁,不見有任何問題,才沿着那條開了的密道快步走進。
那兄弟不敢跟得太近,只能遠遠跟在她身後,等她在前頭拐彎處走過,發現沒事,左手給了他提示之後,他纔跟了過去。
其實,名可真的不知道嶽清雅這個時候讓她進去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剛纔那個視頻卻給了她太多的衝擊,她真沒想到她的心居然那麼毒,連連城都能下手,那可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走過一道長廊,兩邊有幾間房,但,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就在她疑惑着還要不要往前走的時候,忽然,其中一間密室的石門咣的一聲被打開了來。
名可嚇了一跳,下意識往牆邊一躲,可一擡頭看清密室裡頭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顆心差點就被擰碎了!
他倒在那裡,腳上有鐵鏈,衣服上全是血,石牀上也是一灘暗紅,人昏昏沉沉的,很明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她幾乎要忍不住迅速向他跨過,幸而理智在最後一課將衝動壓下,如果嶽清雅就在房間裡等着她,這會一進門只怕連自己也躲不過。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就在這扇房門被打開沒多久,遠處最角落的那扇門也忽然被打開,一道身影從裡頭闖了出來,迅速往密道另一端奔去。
跟在名可身後那個兄弟立即握緊短槍,丟下一句“小心”之後,便快步追了過去。
名可心頭一緊,這下再顧不上其他了,一閃身便跨進身旁這道門。
她已經算得上足夠的機警,進去之後立即往牆壁一躲,可擡頭一看,簡單的密室裡頭除了北冥連城之外,沒有一個人在。
難道剛纔衝出去那道身影是屬於嶽清雅的?那她……把她引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
她奔了過去,想要扶起連城,卻見他腳踝上居然被鐵鏈鎖着,現在人軟軟地躺在石牀上,兩眼無神,脣角還在滲着血,這模樣徹底揪痛了她的心。
再次伸手扶連城時,遠處的石門卻在這時候忽然自動慢慢關上,門外那半張臉也在視線裡一閃而逝。
一張被紗布包裹了大半的臉,她脣角蓄着的笑意冰冷卻又絕望,那麼矛盾的笑……嶽清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