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的臉色確實不好看,因爲這些事情說起來實在太可怕。
南宮雪兒沉下了眸:“等我把一切都準備好,我想我會的,只不過到時,我希望你能答應幫忙。”
名可看着她的背影,沒作聲。
南宮雪兒又道:“到時候你回帝苑,然後我再跟家裡人說我要過去找你玩,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會做你說的傻事。”
“就會威脅我,你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名可伸出長指,戳了戳她的肩頭,對這丫頭實在是無奈得很:“再威脅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那你自己主動答應我,我就不會威脅你了。”南宮雪兒呶了下小嘴,回頭瞅着她:“答應我嗎?”
“到時候再說。”名可懶得看她,翻了個身,看着天花板:“不早了,睡吧。”
南宮雪兒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好一會,才又學着她那般平躺着,看着房間上頭的天花。
可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已經習慣了一兩點再睡,現在纔不過十一點過一會,她卻有點睡不着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道:“這次回來都沒有看到洵哥哥,可可姐姐,你有見到他嗎?”
名可睜了睜眼眸,便又緩緩閉上,隨意道:“早前見到過一次,他是來看秦未央的,看完就走了。”
“我聽說他之前和大夜哥哥打架了。”
名可那雙剛閉上的眼眸忽然睜開,側頭看着她:“爲什麼?”
“不知道。”南宮雪兒搖了搖頭,回想着那天的事情,繼續道:“我只是聽到烈哥哥給連城哥哥電話的時候,讓他看着洵哥哥,說什麼別讓他做傻事,還讓連城哥哥告訴洵哥哥,說他哥不會有危險。後來烈哥哥似乎還是不放心,直接給洵哥哥打了個電話,說什麼夜不會讓子川有危險的。”
說到這裡,她想了想,忽然睜大了眼眸:“我怎麼沒想起來!可可姐姐,你說這個子川到底是誰?怎麼和我子川表哥的名字一樣?可是,我卻覺得他說的子川是洵哥哥的哥哥,可我不知道洵哥哥到底還有什麼哥哥……”
彷彿把自己的話都把自己繞暈過去了,南宮雪兒揉着眉角,忽然又翻了個身趴在那裡,側頭看着牆壁上被柔和燈光打出來的影子。
“這個世界真複雜,我覺得有很多事情我都看不透,爲什麼會這樣?”她自己嘀嘀咕咕的,根本沒有注意到睡在她身邊不遠處的名可,臉色早已經變得一陣一陣的蒼白,就連指尖也不斷在揪緊。
有些問題她從前想不透,可這一刻,卻徹徹底底想明白了
!
南宮烈對丫丫自然不會有任何防備,所以,哪怕打電話也沒想到會被她偷聽了去。
只是,又有誰能料到,丫丫偷聽到的那些,有一天竟會落到她的耳裡?
原來一切的因果是這樣的,北冥洵喊秦未央姑姑,怕是二十多年前秦家的後人,秦楠是他的爸爸……
她閉了閉眼,慢慢讓自己凌亂的呼吸平復下來,才又轉身看着南宮雪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柔聲道:“丫丫,你烈哥哥是個做大事的人,以後你如果不經意聽到他和你大夜哥哥或者是連城哥哥、洵哥哥這些人說的話,千萬不要在外頭亂說,知道嗎?”
“我當然不會亂說。”南宮雪兒回頭看着她,一臉怨念:“可可姐姐,我當你是自己人,我纔會告訴你,我誰都沒說過。我以爲跟你說話是不用防備的,難道我想錯了嗎?”
她眼裡有委屈。
“不是。”名可怕她誤會,忙解釋道:“我只是怕你一不小心在外面說漏了嘴,這些事情也許不重要,可也許有些事情卻很重要,但是我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懂的。”
南宮雪兒沒有多想,名可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兩個人又瞎聊了些什麼,明顯看得出名可沒有聊天的慾望,南宮雪兒也在無聊之中慢慢睡過去了。
只是那夜名可卻一直睜着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整夜整夜一顆心完全平復不下來,直到天快要亮的時候,她纔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才八點過一刻,名可就在一陣鈴聲中被吵醒了過來。
拿過電話一看,居然是一連幾天沒與她聯繫的龍楚寒,而他現在人已經在帝苑大廳裡了。
匆匆收拾過,下樓的時候,龍楚寒正坐在大廳裡,東離在陪着他,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像是在聊天,又似都只是在應酬。
見名可下來,龍楚寒便站了起來,看着她道:“你昨晚的電話,我看到的時候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之後就沒想起來了。直到晚上十二點多才想起來要給你回電,又怕你已經睡過去,所以,便想着今天早上直接過來好了。”
名可點了點頭,龍楚寒又看着她的腳,笑道:“看樣子走起路來已經很方便了,現在什麼打算?我聽你的。”
“你過來了不是打算帶我回家的嗎?”名可走了過去,擡頭看着他:“什麼打算?我聽不懂。”
龍楚寒卻溫言道:“因爲之前沒有跟你商量好具體時間,我是想問問你還要不要再待一兩天?如果想要繼續留一兩天,那我先回去做點其他事情,等你想走的時候,我再帶你回東方國際。”
“你的事情做完了嗎?我是說那個app的工程,還有,你人都到這裡了,這也是給我做選擇嗎?”名可呶了下脣,狀似在抱怨
。
不想龍楚寒卻笑道:“當然是給你做選擇,不管你走不走,我也要來看看你。三天了,不過來看一下,怎麼知道你的腳現在是什麼情況?”
名可一怔,居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說的話她根本沒辦法去懷疑,過來真的不是爲了直接帶她走,而是爲了看她的,當然,她如果想好了要走的話,他們就立即離開好了。
這一切,他真的將選擇權留給她。
這個男人,真的越來越疼她,越來越無條件地寵她慣她。
那本來就是她希望的,可當真正得到之後,卻又莫名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