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佳媛說的時候特別平靜,好像這些事情都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可蘇情聽的確實毛骨悚然。
她自問,如果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她是絕對受不了的,可能她會選擇自殺,或者就這樣墮落下去,沒有自我的,像一灘爛泥一樣活着。
“你知道是什麼支撐着我活下去,往上爬,不達目的別不放棄嗎?”韓佳媛自說自話:“是仇恨,是我父母的血海深仇,是我和薛海的愛恨情仇,我放不下去薛海,也忘不了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韓佳媛說說笑笑:“說到我父母的死,就不得不提一下薛強了,我其實並不想提到他,因爲死的太噁心,一說起他的名字,我就覺得想吐的很。”
“薛強當年剛去薛氏集團工作,可以說是剛剛享受到權力的滋味有多爽,所以他不想讓薛海回家,能讓薛海不回家的人除了我還能有誰,於是薛強就來威脅我,說你要是讓薛海回來,小心走夜路,小心你父母性命不保!”
韓佳媛又喝了一口黑咖啡,鼻頭微微酸澀:“他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啊,已經攔不住薛海了,也不敢去攔他,我們吵架了,他就回去了,再後來,我父母出了車禍死了。”
“我當然想到了薛強,他威脅過我的,於是我求張老闆幫忙,張老闆也確實幫我了,找到了薛強的犯罪證據,可是我沒錢啊,對張老闆來說,我怎麼能跟錢比,薛海的父母,就是我現在的公公婆婆,他們多本事啊,用一筆錢,就把證據給買回來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也沒辦法給父母報仇。”
“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恨嗎?我恨不得撕了張老闆,不過後來,我確實這麼做了,當然,我可沒親自動手,我養了不少寵物,他們可愛吃肉了,主要是,嘴巴被我給養刁了。”
“韓佳媛,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初你爲什麼會跟張老闆有接觸?按理來說,你們不可能有接觸的不是嗎?”
“不是不可能啊,當時我爲了養活薛海,養活我的家人,我去夜場當點歌公主,一直都沒被人佔便宜,卻唯獨沒逃過張老闆的魔爪,那個表面紳士,其實裝着一肚子壞水的臭男人,他死了也活該。”
“那麼薛海呢?你恨薛海嗎?”
“我恨,我恨透了薛海,可是我也愛慘了薛海,我對他的恨,最終都被愛給消散了,所以我不恨他了,恨不起來。”
“可你現在在做的,與其說是在報復薛海的父母,倒不如說是在報復薛海,薛海的父母最終也不過是死,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會痛苦一輩子!”
“這話你說的對,所以我已經決定,不讓他們那麼快死了,我至少要折磨他們個一年兩年,讓他們活的比死人還痛苦才行,你說對吧。”
“韓佳媛,你的遭遇,你所失去的,的確都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可你現在所做的,和當初的他們有什麼區別?”
“我不要區別,我就是要他們比我還要慘,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