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照死守飲馬川,依靠小山的險峻,拖住刀手聯軍的主力,不斷地消耗其兵力,而爲了達到這個目的,第二道防線的周圍,必須是要鋪滿屍體,鐵照要讓聯軍士兵的鮮血,將附近所有的土地與岩石染紅。
六郎憤怒了,既然奇兵不起作用,又白白死傷了數千的精銳,那就用人海戰術,強攻上去,如果兵員不夠,還可以從再派上去一部分,就算是屍體堆得比山高,也一定要突破飲馬川的所有防線。
正面山道進攻的大軍推着小型地擋箭車,一步一步向前前進,後方的弓弩手,不再攻擊山道上的石壘關卡,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衆人的頭頂,爲的就是防備上面的敵人扔滾木與擂石下來,一旦有敵人出現,馬上就是一陣箭雨射過去,讓蒙古兵無法太靠近山道的懸崖邊。
不僅是正面的進攻,刀手聯軍對第二道防線的側面開始了進攻,在第二道防線的側面,山道的下方,一輪又一輪地箭雨不斷地射向了山道上方,不過卻沒有對蒙古的士兵造成多大的傷害,在山道的側面有大量的擋箭板防禦的,射上來的箭雨大多落在了擋箭板上,防禦側面的蒙古士兵也都躲在了擋箭板後,依靠山上的同伴觀察,敵人是否衝上來了。
利箭只是爲了掩護與削弱在督戰隊士兵的監督下,上萬的聯軍士兵開始用自己的雙腿雙手向上攀登,上方山道與他們現在所處的山道之間,存在着一道上百米寬的大斜坡,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生長着茂密的樹木與雜草,還有一些地方完全是裸露的岩石,進攻的聯軍士兵從光禿的岩石帶向前攀爬,利用茂密的樹木進行掩護,慢慢地向上方發起進攻。
正面進攻的敵人,因爲有了擋箭車的保護,不僅將射過去的箭都給擋住了,還把扔下去的滾木也給擋下,每次當滾木與圓石卡住了擋箭車的前方或者是輪子時,馬上就會有聯軍士兵冒着生命的危險,舉着盾牌將滾木與滾石扔到側面的斜坡下去,至於是否會砸到自己人,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了,因爲有太多的聯軍士兵就這樣倒在了擋箭車旁,石壘關卡內的弓弩手不是擺設,數量有限的垛口,只有箭術最好的士兵纔會被安排到那裡。
側面的刀手爬得很快,只有百米多的距離,雖說陡峭難行,又有很多碎石,但進攻的聯軍刀手也很清楚,走得越慢,越危險,因爲山上的人很快就將滾木與擂石推了下來,這樣的坡度,上面滾下來的木頭和石頭都不是光靠人的身體和盾牌可以阻擋的,很多人就這樣被滾木與擂壓倒,身上的血肉沾在石頭與木頭上,而那些滾木與擂石則繼續向下,就算是滾到了下方的山道,也有一些沒有停止,繼續滾下去。
機靈的聯軍刀手在滾木與擂石下來的時候就躲到了旁邊的樹木後方,很好的保護了自己,然後轉身看着下方,一直在射箭掩護他們的同伴也受到了滾木與擂石的攻擊,下面也有些混亂,終於是讓進攻的士兵有了繼續躲在樹木後面休息的機會,那些弓弩手其實也是督戰隊,一旦發現有人逃跑或者停止不前,就會馬上射殺。
山道上的擋箭車聚集關卡只有七十步的距離了,擋箭車上的木板插滿了箭,在上方扔滾木與擂石的士兵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每一次探頭都會迎面射來大量的箭,到了這個時候山道上的聯軍弓弩手更是全力猛射上方,大大的壓制了上方山道的蒙古士兵,但上方的滾木與擂石也沒有停止過,就是準頭與頻率大大降低,無法有效地將敵人壓死、壓扁!
如果讓擋箭車直接靠近飲馬川關卡,只要將擋箭車上的木板去掉,換成圓木,捆死了就能夠當成撞車使用,到時候飲馬川關卡隨時都可能被動。鐵照這個時候卻依舊在等待,必須要等到敵人進步距離的時候,卡後的三百弓箭手,也正在等待敵人進入到六十步的距離。
六十步,遠處觀察的士兵快速地搖動着手中的旗子,得到命令後,三百弓箭手在領箭者的指揮下拉開了手中的強弓,快速地擡到同一個高度,響箭沖天而去的同時,三百支利箭也全部離弦而出,此時敵人的擋箭車剛好距離石壘關卡五十步,三百支箭落下時,聯軍士兵停下了腳步,用來防禦箭雨的攻擊。
響箭的尖嘯聲不僅提醒了敵人,同時也是山上蒙古兵同伴所等待的信號,當響箭射出後,上方的蒙古士兵快速地抽開了巨大圓石下方的木板,從後方推動這個只有三人一起才能夠抱住的大滾石,用力地推到了山道側面的邊緣,這麼一個大石頭就這樣轟隆着滾了下去,直接砸在了下方的擋箭車上。
如此巨大的滾石,可不是天然形成的,那是蒙古士兵,將山斧和木錘變成了鑿石的工具,一下一下鑿成的,因爲太過麻煩,需要大量的時間,現在上方也就儲備了十二個這樣的滾石,現在就用了一個,但其使用後的威力,完全成了進攻刀手們的噩夢!
巨大的滾石不僅將一輛擋箭車砸成了一堆廢柴,接着更是順着山道直接往下滾動,沒有一名聯軍士兵能夠阻止巨大滾石的前進,很多刀手就這樣被巨大的滾石所壓倒、撞飛,從身上碾過去,飛濺的鮮血與碎肉到處都是,到了後面整塊巨石更是被染成了紅色,面對這個可怕的巨石,很多聯軍刀手就只能躲避,再也沒有人敢去阻止它的前進。
既然用了一個,而且威力很可以,那就好事成雙,還有一輛擋箭車在,並且那輛擋箭車在先前的巨石滾下後,已經被移到了中間,刀手很清楚,既然殺到了這裡,那就只能繼續向前,向前是死,後退也是死,那還不如拼一拼,只要衝過去,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很快,第二個巨大的滾石轉眼就落了下來。
這一次,推動巨石的力量比之前的那個要大許多,爲的就是讓巨石落下後更靠前,這樣纔可以破壞那最後一輛擋箭車,而飲馬川關卡後的三百弓箭在一刻都沒有停下,冒着下方山道的刀手們射上來箭雨,不斷地用手中的弓箭削弱着進攻關卡的敵人,讓擋箭車的速度不得不變慢,幫助上方的同伴再一次成功地讓巨石砸在了擋箭車上,然後呼嘯着順着山道滾落,又是一陣地慘叫聲,又是到處的飛濺的鮮血與碎肉。
兩次巨石的攻擊,讓正面攻擊的刀手聯軍一片混亂,沒有了擋箭車的保護,石壘內的弓弩手終於是可以全速射殺眼前的敵人,後方的弓箭手更是沒停過,當進攻的刀手被壓制得無法反擊時,上方山道的蒙古士兵終於是可以探出頭來,將手中的石塊砸到想砸的敵人身上,混亂之中正面進攻的刀手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很多人就只能是靠着山壁躲着,用手中的盾牌死死地保護好自己,再也不能前進一步。
從山道側面進攻的刀手比正面進攻的敵人要順利得多,雖然也有滾木與擂石,但終究還是有刀手衝上了飲馬川關卡後的山道,可人才剛剛站穩腳跟,馬上就有長槍刺來,或者是巨大的山斧從頭上砍下,勉強衝上了山道的聯軍士兵就這樣又回到了斜坡上,大部分都是人活着衝上來,可再次下去的時候卻是屍體,滾下去的屍體反而代替了滾木與擂石,雖然威力不大,卻也有機會殺傷敵人,同時不斷降低着敵人的士氣。
衝上來,又倒下,地上的屍體不斷地增加,新的屍體倒在了舊的屍體上,鮮血不斷地匯聚到一起,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水灘,還有那衆多在地上哀號着,盼望着能夠得到同伴求援的可憐傷兵,這根本就是一副特殊的山景圖,到處都是被鮮血噴濺而成了紅色的土壤與岩石。
六郎估算了一下,損失將近五千人馬!
特別是那兩千精銳,最後只逃回來了五百多人。
無敵請示道:“六將軍!要不要停止進攻,傷亡太大了。”
六郎看看司馬紫煙。
司馬紫煙鎮靜地道:“不行!繼續猛攻,好容易有了現在的功效,要是撤下來的話,剛纔的犧牲就白費了。”
六郎抽出寶劍,道:“傳令!全力進攻,本將軍親自攻城。”
司清苑道:“六郎,我住你一臂之力!”
六郎道:“好極!老婆你有什麼高招?”
司清苑道:“剛纔我們的快速行動小隊,已經接進懸崖頂上了,可惜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了,因爲武功不濟,所以沒有攻上去,這一次!咱們倆率領一部分高手攻上去,那個地方乃是飲馬川的制高點,一旦佔領之後,會給飲馬川的防守起到致命的打擊。你用你的風火雷霆陣吸引住守軍,我用我的神行百變,化身爲蝴蝶衝上去,然後我殺散收兵,讓咱們的人在那個地方隊對飲馬川守軍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