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嶼漠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揚起頭,小嘴很甜的說道:“漂亮阿姨,你就是mackie嗎?你能不能教我彈鋼琴?我很喜歡聽你彈琴。”
周曼純的心像是瞬間被什麼東西軟化了一樣,本來還有些討厭靳嶼漠的她,此刻居然覺得靳嶼漠還挺可愛的,或許是因爲他的一句漂亮阿姨。
人,果然還是喜歡聽好話,周曼純也是。
“是啊,媽媽,你就教教小漠哥哥彈琴吧。”在周曼純懷裡的虞忻也主動幫着靳嶼漠說起了好話。
周曼純點了點頭,忽然彎下身,放下了虞忻,對着靳嶼漠溫暖的笑道:“小漠,你先去彈首曲子給我聽聽。”
靳嶼漠乖巧的點了點頭,感覺周曼純的聲音有魔力似得,他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聽到過她的聲音,那是一股久違的安全感。
跳上琴凳,靳嶼漠隨意的翻開琴譜,彈了一首今天下午剛剛學會的練習曲,非常的順暢,節奏方面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周曼純笑着說道:“嗯,不錯。”
對於靳嶼漠的演奏,周曼純幾乎挑不出毛病來,他孩子是不是遺傳了靳北森的基因?果然天賦很高啊。
“漂亮阿姨,你是決定收我爲徒了嗎?”靳嶼漠轉過頭,濃密的眼睫毛撲閃了兩下,清澈的眸子眨啊眨的,像是星星一樣耀眼。
“好,不過,我可是很嚴格的哦,練琴不可以偷懶,要持之以恆。”周曼純擺出一副老師的威嚴姿態,她從未收過學生,就連這一次自己開琴行,都沒有準備收學生,或許這一次,真的可以考慮手下靳嶼漠吧。
“周老師你放心,我不會偷懶的。”靳嶼漠一臉認真地說道。
周曼純看了看時間,她基金會的業務比較繁忙,還有琴行的事情,也就禮拜三晚上有時間,她抿了抿脣道:“每個星期一節課,就定在禮拜三晚上六點,怎麼樣?”
“好。”靳嶼漠一口氣答應了,反正他沒他老爸那麼忙。
“嗯,那就這樣,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周曼純抱起站在地上的虞忻,臉上帶着點歉意的微笑。
“周老師,等下,我們談談報酬的事。”靳北森的眸光忽然陰暗了下來,冷峻的臉上如同籠上了一層霧霾。
周曼純躊躇在原地,腳下如同灌了鉛一樣,只見靳北森已經邁開長腿走上樓梯去了,周曼純也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小忻,你和哥哥再玩一會兒,媽媽馬上就來。”周曼純放下懷中的虞忻,心裡有幾分不祥的預感,爲什麼,她總覺得靳北森不會輕易放過她呢?
靳北森直上二樓,來到了兩人的主臥,周曼純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兩隻手心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主臥裡的裝潢一點都沒變,就連擺設也是,牀頭櫃上,牆壁上,仍舊掛着他們的結婚照,眼眶忽然變得紅潤起來,周曼純着急的撇開視線,漂亮的杏眸裡已然被一層氤氳的水霧所遮擋,周曼純擡起手臂,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珠。
她的心,像是正在彈奏着一曲悲愴的《命運交響曲》一樣,明明已經平復好的心情,爲什麼在再度來到這裡的時候,又猛然的激盪起來呢?
“說吧,想給我什麼報酬。”周曼純恢復好情緒,冷靜的說道,心裡卻多出一抹失落感。
靳北森一把摟過她,霸道的將她禁錮在懷裡,一手溫柔的捧起她的臉,靈活的舌頭橫掃在她的紅脣上。
周曼純根本來不及反應,居然被靳北森強吻了,她下意識的推開他,臉色被漲的通紅,不行,她絕對不能做出對不起虞琛的事!她已經答應了虞琛要給他一個回答的。
“靳北森,你別亂來,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周曼純胡亂的抹了抹自己的脣,心情跌宕的小鹿亂撞,她紅着眼睛望着他,滿臉委屈的樣子。
“我亂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沒離婚。”靳北森挑眉一笑,盯着她的視線也變得越發的複雜。
周曼純臉色一僵,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諮詢過千茉莉了,千茉莉是她和虞琛的御用律師,這三年,她沒有輸過一樁官司,但是這場官司,她卻說處理起來有些棘手,甚至是對周曼純不利的,因爲她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當年提出了離婚,畢竟這也不是啥風光的事,周曼純也不打算上告法院了,還是和靳北森私了吧。
“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你爲什麼非要纏着我,如果是因爲你初戀的關係,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我和林星妍,真的一點都不像,你若是想通過她在我身上尋找那麼一絲絲寄託,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靳北森,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我們的孩子都死了,這一切,難道還不應該結束嗎?”周曼純眸子微眯,鎮定的和靳北森談着條件。
“遊戲已經開始了,不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的,小純,識相的話,立馬乖乖去和虞琛離婚,你知道我的手段。”靳北森冷着臉,邪肆的笑道。
“你不愛我,爲什麼要耍我?”周曼純惱羞成怒,忽然捏起拳頭,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靳北森的胸膛上。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都看不見嗎?”靳北森忽然一把擒住周曼純的手腕,陰鷙的眸子咄咄逼人的看着她。
周曼純忽然清冷的乾笑兩聲,“靳北森,你就當我死了,不行嗎?”
她的內心有多少痛和愛,估計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三年前剛失去孩子的那段時間,周曼純差點就得了抑鬱症,或許是因爲靳北森帶給她的傷痕太深,以至於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感覺他在撒謊。
靳北森深邃眼窩裡的那雙墨眸,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彷彿稍稍不注意,就會心痛的快要死去,她竟然說出那種話,就當她死了,靳北森沒有怨恨她,只恨自己當初傷她太深。
周曼純是不會忘記的,在她懷胎七月,靳北森和柳恩薰在英國曖昧的事情,從他睡衣裡翻出來的一根頭髮,至今都是她心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