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想怎樣?”周曼純感覺到靳北森有些生氣了,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自己不是靳北森的對手,但是若他一直這樣糾纏不清,自己絕對會崩潰的。
手已經被他捏的有些酸了,但是周曼純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她很能忍,再痛也要忍着,不能讓靳北森看出自己的心思。
“沒怎樣,只是看清楚你這個女人,水性楊花。”靳北森微仰着下巴,陰鷙的眸色裡多了幾分鄙夷的味道。
“是啊,我就是水性楊花,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靳北森,難道就允許你在外面摟着別的女人,回家再對我說愛我嗎?你不覺得自己很搞笑嗎?你究竟哪來的自信,你不就是比我會賺錢嗎?”周曼純有些慍怒的動了動自己被靳北森緊緊抓着的手,靳北森倘若再不放開,她的手心都要冒汗了。
“你在吃醋嗎?”靳北森俊逸的臉上沒有任何思緒,他表情淡漠的問道。
“沒有,我現在很平靜。”
“你爲什麼要拿走我的襯衣?”靳北森忽然轉移了話題,鬆開周曼純的手,他生怕自己弄痛她,就趕緊放開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小心放進去的。”周曼純裝傻,她不想讓靳北森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歡他,這樣他就會更加驕傲了。
靳北森拿過已經被周曼純揉的爛了的紙袋,拿出自己的襯衣看了看,確實是自己的那一件,只不過,狹小的車廂內忽然多了一股好聞的香味,靳北森鼻子很靈,他嗅覺敏銳的又聞了聞。
這股味道,是周曼純的體香,夾雜着淡淡的牛奶味,靳北森特別喜歡這種清新的味道。
“我的衣服上爲什麼有你的味道?”靳北森深深地望了周曼純一眼,嘴角的笑意已經瀰漫到了心底。
靳北森是個聰明人,他自然馬上就猜對了,周曼純肯定拿着他的襯衣當睡衣在穿,不然這件衣服上不會有她的體香。
“我……我怎麼知道?”周曼純害怕被靳北森看穿,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回答的時候還結巴了一下,顯得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你把它當睡衣了?”靳北森深邃的眸底散發出一抹光彩奪目的笑意,眼底的陰鬱瞬間就消失了。
“我沒有。”周曼純口是心非的說道,這件事,她是打死也不肯承認的,承認了以後自己就沒有尊嚴了,多可憐。
如果被靳北森知道分手後自己還在想他,他一定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馬上高興地能上天。
“那你解釋一下,這件衣服上爲什麼會有你的體香。”靳北森雙手繞環,淡淡的笑着,清澈的眼底早就看穿了周曼純的心思。
這個女人很倔強,很懂事,讓人忍不住又愛又恨,靳北森自以爲是一個自控力特別好的男人,但是周曼純就是他的軟肋,反正所有的問題一碰到她,就像火噴到水,馬上會被澆滅。
“我沒有體香,可能是我噴過香水的關係。”周曼純頭腦飛快的轉動着,隨口一編就是個藉口。
和靳北森在一起久了,周曼純覺得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比以往更加好了,雖然她本來就不笨,但是周曼純並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
她所有的謊言,都是從靳北森的角度出發,一想到靳北森知道這件事後可能會不開心或者憤怒,她就會選擇撒謊。
但是,周曼純漸漸地感覺到,撒謊好累啊,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一千個謊言來彌補,她現在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了。
“你從來不噴香水,況且,你身上什麼味道我還不清楚嗎?”靳北森倏地靠近她,妖冶的嘴角帶着壞壞的痞笑,似是邪魅的望着她。
周曼純本能的往後靠着,直到身體憋屈的貼在車門上,無路可退爲止。
精亮的眸光咕嚕嚕的轉動着,周曼純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反正襯衫也還了,還不如趁現在趕緊逃吧,她舔了舔脣,視線有些不安的掃過靳北森的眼睛。
周曼純一手貼着自己的後背,動作微不可見的移動着,終於摸到了車門的開關,正當她想投機取巧逃跑的時候,卻發現車門怎麼都打不開。
“別想逃,在你上車的時候我就鎖了。”靳北森那張帥氣的俊顏忽然放大在她眼前,兩人近的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靳北森絲毫不爲所亂,呼吸平穩,冷靜如斯着,而周曼純早就亂了,她有些惱怒的眨了眨眼睛,目光閃過一絲悲涼。
“那天,你不是說好了再也不糾纏我的嗎?”周曼純柔軟的紅脣輕輕地動着,神情看上去有幾分緊張。
“當然,我不會糾纏你,我只是想讓你物歸原主。”靳北森聲音清冷,如同夜色下的冷風一樣,不痛不癢的拂過周曼純的心間。
“我已經還了。”
“那我的心呢?你打算怎麼還?”靳北森的身子僵硬在哪裡,如刀削般好看的面容間纏繞着一絲薄涼,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哀傷,像是有幾千個解不開的結盤在心尖。
“這個……我沒法還。”周曼純愣了一下,語氣有些微涼的說道。
如果他的心真的在她的地方,那就好了,問題是他的心從不在她的地方,所以周曼純怎麼還?
“那你就永遠別想擺脫我。”靳北森揚起薄脣淡淡一笑,笑意不明,卻十分好看。
“靳北森,死纏爛打的沒用。”
“周曼純,我也知道強擰的瓜不甜,但是我擰瓜並不是爲了吃,而是享受那種你被我折磨的感覺,想要弄垮你們周家,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靳北森徒然出聲,如紅酒般甘醇的聲音裡盡是冷漠。
“我知道……所以,一切隨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周曼純有些哀傷的笑了笑,這樣的愛情哪裡是愛情。
他們分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周曼純和許寧升的那一夜,周曼純再也沒有臉去靠近靳北森,她知道靳北森是個怎樣的人,靳北森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敏感的自尊和他高傲的性格,但是爲了她,他一次次的踐踏自己的自尊心,周曼純看着都感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