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摩挲了一下牙齒,常四一擡手在他的後腦勺上面拍了一掌:“醒醒酒,回家拿了護照後,你立刻給我出國去!”
“出國!”雙目瞠得滾圓,常六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常四:“哥,我又聽不懂外國人那些嘰裡呱啦的語言,我出國幹什麼?”
“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這麼多。”常四的鼻翼微擴,粗粗的喘息了幾聲:“現在醒醒酒,立刻按照我說得去做。”
“好端端的怎想到讓我出國了?”雙手往向前一圈,常六賴着一張臉:“反正我不去。”
“不去?你覺得這些事情由得了你決定嗎?”一張臉漲成了醬紫色,他反手就給了常六一個巴掌。
胸口劇烈起伏着,伸手朝站在門口的兩個手下指了指:“你們兩個拖着他去衛生間醒醒酒,然後給我把他押到機場,買最近一班出國的機票!”
手指挨個在他們的臉上掃過,他憋着一口氣,雙眼瞪得像是銅鈴一般:“你們幾個一定親自把他給我綁上飛機,實在不行,你們兩個就給我把他送到國外去!”
“哥……”
瞪了常六一眼,常四呼了一口氣:“如果你不走的話,以後別叫我哥了。”
聞言,常六的臉上頓時劃過了一絲驚恐。
上前扯住了常四的衣袖,他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就連語氣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哥,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斜着眼睛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幾個手下,他大聲的呵斥道:“你們幾個還站在幹什麼?”
不明所以的常六哀叫着被一路拖進了衛生間。
去機場的路上,回想起剛纔的情形,常六的肚子裡面頓時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也不知道今天哥究竟抽得是什麼風?
竟然想到要將他送到國外去?
難不成是嫌他在國內礙事,所以想要一腳將他踹得遠遠的?
看着一左一右將自己禁錮在中間的兩個男人,常六心裡清楚,在現在這種狀況下,他根本就跑不掉。
候機大廳,眼看距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他的額頭上頓時冒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腦子裡靈光一閃,常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哎喲了一聲。
“六哥,你怎麼了?”看着常六的樣子,兩個手下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五官幾乎都皺在了一起,常六彎着腰,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剛纔我一定是吃錯什麼東西了,所以現在肚子痛得要命。”
“現……現在怎麼辦?”兩個手下一時也慌了神。
“現在距離登機時間不是還有一段距離嗎?”一擡頭,他瞪了兩人一眼,低聲的咆哮道:“你們兩個蠢貨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扶我去廁所?”
候機大廳里人滿爲患。
看準了時機,常六一甩胳膊拜託了兩人的鉗制,隨即迅速鑽進了人羣裡。
兩個手下一愣,緊隨其後的追了上去,但常六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與此同時,自以爲將常六送走之後就無後顧之憂了,還不知道機場那邊出了狀態的常四走進了皇甫尚安的辦公室。
“先生。”手指在菩提手串上輕輕摩挲着,他朝皇甫尚安頜了頜首,打了一個招呼。
坐在真皮椅子上,皇甫尚安翹着二郎腿。
雙手交迭的搭在膝蓋上,對上了常四的的三角眼,淡淡的開口:“你坐下吧。”
皇甫尚安的眼神弄得他有些惴惴不安。
緩緩在椅子上坐下,常四的雙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清了清嗓子,他直入主題:“不知道今天先生特意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
“夜色酒吧是你的地頭吧?”眯着眸子,皇甫尚安眸子裡的光芒有些晦暗不明。
一聽皇甫尚安提到夜色酒吧,常四整個人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
“是。”常四故作不知情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開眼的人在夜色惹先生不痛快了。”
“昨天晚上有人在夜色鬧事。”一想到唐一一的模樣,皇甫尚安的眸子裡頓時掀起了風暴,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他微微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常四:“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就是讓你幫我找出那幾個鬧事的人。”
果不其然,幸好常六已經被送出國了,否則要是落到了皇甫尚安的手裡。
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常四臉上的表情微變。
但是在皇甫尚安的銳利的目光注視之下,他依舊拍着胸脯保證道:“先生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將那幾個人給揪出來的。”
故作憤慨的瞪着眼睛,他咬牙切齒的用拳頭在自己的膝蓋上錘了一下:”居然敢在我的地頭上鬧事,簡直是不要命了。”
解開了袖子上的鈕釦,皇甫尚安慢條斯理的將衣袖扯到了手肘的位置。
幽深的眸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常四的身上移開。
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他彎曲着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叩着。
那沉悶的敲擊聲,一下又一下的叩在了常四的心絃上。
心裡就像是壓上了一塊石頭,他頓時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沉默了許久,皇甫尚安這才緩緩的開口道:“你也不要小覷了那幾個人,那個人帶着幾個手下到處招搖,想來應該多少有點勢力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皇甫尚安刻意在到處招搖幾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到處招搖?
皇甫尚安應該是在暗示他什麼吧?
哎!說起來常六確實是太過招搖了。
有人在他的地界上到處招搖,如果他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臉上的表情驟變,手指不斷的在菩提手串上摩挲着。
靜默了一會,他緩緩的開口:“最近我確實是疏忽了這方面的事情,不過先生放心,我一定會徹底查明這件事情,給您一個交代的。”
看着常四因爲緊張而有些微微抽搐的臉頰,皇甫尚安的心裡泛起了一絲異樣。
雖然有所察覺,但是皇甫尚安卻並沒有吭聲。
許哲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牛皮紙袋推到了常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