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的話像是尖刺一樣一根一根扎進景如歌的心口,鮮血淋漓。
只是讓她覺得更難過的不是李婉的諷刺和威脅,或者說,其實她並不怕李婉的任何威脅的。
因爲有唐爺爺在,就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只是,李婉提到了唐爸爸。
當初唐爸爸是最支持唐靳言和她離婚的人,而且帶動了整個唐家,險些威脅唐靳言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和她離婚。
因爲有唐爺爺在,在唐家的說話權沒有人比唐爺爺更大了,所以唐爸爸就算堅持,也沒有用,不可能反駁了自己的父親的意思。
唐爸爸卻對唐靳言提出要求,不離婚可以,但是景如歌絕對不能繼續住在唐家。
如果離開唐家,意思顯而易見。
她是被唐家拋棄的兒媳,等同於唐家人不認可的一個微小存在,只不過佔着一個唐太太的位置而已。
這也是爲什麼唐家人不喜歡她甚至都敢明目張膽對她出手針對的原因。
唐爺爺一開始是極力反對她離開唐家的,氣的差點當時手中的柺杖差點打在唐爸爸的後背上。
可是她還是離開了唐家。
不是因爲唐爺爺,不是因爲唐爸爸,而且因爲唐靳言。
他沒有理會唐爸爸的話,更沒有理會唐爺爺的阻止,帶着她離開了唐家,自此回唐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景如歌至今都記得,當時唐靳言點頭答應的那一刻,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她知道唐靳言也不相信她沒有推他的媽媽下樓,哪怕她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相信,仍然帶着她離開了唐家,將她丟在錦繡苑,一年可以見面的次數,兩年來她都記得有幾次,是在哪個月第幾天。
她這個唐家的禍害,他防着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哪怕景如歌再心死,也沒有怪過他,更沒有對他吐露過一句自己的委屈,默默地在錦繡苑,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因爲那件事,纔會空窗了一年。
等她回到娛樂圈之後,才聽簡末提起,她在娛樂圈裡的痕跡不知道被誰刻意抹掉了,才致使大衆這麼快忘記了她
這件事情無論她怎麼說,就算不是她摔破花瓶的,恐怕也會和當初一樣,被認定爲是故意的。
哪怕她已經小心翼翼,努力不做錯任何一件事情,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可還是有人不願意放過她。
景如歌的心臟好像被一團迷霧濃濃包裹住了一般,揮散不去的窒悶堆積在胸口,雙眸黯淡無光。
她知道,整個唐家,沒有人會信她。
因爲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傾城豪門世家的千金景如歌了,沒有爺爺的庇廕和媽媽的愛護,她只能依靠自己慢慢生長。
現在亦是如此,她景如歌啊,只能靠自己,誰也靠不了。
所以,她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救自己,那就是爺爺,哪怕爺爺也不相信她,但是她還是要搏一搏
“讓開。”景如歌冷着小臉,看着面前的唐琳和李婉,“好狗不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