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弟弟好點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楊恪就到柔姨娘這裡看弟弟,弟弟早就搬回到柔姨娘這裡了,二太太如果想看弟弟也會來柔姨娘這裡。
快過年了,客人很多,弟弟和別的小孩子玩的有點瘋,不知道怎麼就有點小風寒,現在正喝着藥呢。
“好多了,現在正睡着呢!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不用管鋪子了嗎?”說起這個,柔姨娘是滿心的怨氣。
楊恪呵呵一笑,撲到柔姨娘懷裡撒嬌道:“姨娘,我以後都不用管鋪子了,我把鋪子給叔父了。以後天天來看您哦!”
“不管鋪子也好,快過年了,要準備的東西很多,你那裡忙的過來嗎?”
“姨娘,您能不能把硃砂還給我?”楊恪就把青竹怎麼放肆,怎麼出府,自己身邊只剩一個丫鬟的事情說了一遍。
“行啊,硃砂本來就是你身邊的人,再回去也是理所應當,我這就叫她過來啊!”柔姨娘答應的很爽快,反正自己這邊有紫毫和奶孃就夠了。
硃砂對於回到楊恪的身邊很是高興,還是在小(姐)身邊比較好,夫人雖然對自己很好,但還是隔着一層,總是也親密不起來。
“硃砂(姐)(姐),你回來了?這幾天就我自己忙,你來了真好!”明空的一張嘴就是會說,逗得硃砂回來的時候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楊恪這幾天經常會把那支方瑋倫送的玉簪子拿出來把玩,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方瑋倫跟着大皇子被皇上派去剿匪了,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只在路上的時候派人送來一封信,然後就再也沒消息了,這都臘月二十七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楊恪一直在忙,這一靜下來,心裡就總是想起方瑋倫,想他板着的臉,溫柔的臉,吃醋的臉,以前相處的一幕幕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在她的眼前。
楊恪摸摸很久沒動過的琴,手指蠢蠢欲動,她想彈琴,她想唱歌,把自己的思念傳遞給遠在他方的他。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遙遙,盼過昨宵又盼今朝,盼來盼去魂也消,夢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情天亦老,歌不成歌,調不成調,風雨瀟瀟愁多少,愁多少。”
明空和硃砂在外面聽見楊恪的琴聲和歌聲,心裡都有些哀愁,明空拿帕子抹抹眼角的淚水,說道:“小(姐)一定是在想方少爺了。”
沒聽見硃砂做聲,就擡眼看去,只見硃砂愣愣的看着前方,方少爺正雙手抱胸,倚在院子裡已經枯黃的大樹幹上,聽着這思念的歌聲,滿臉溫柔的神色,癡癡的望着窗戶上的人影。
明空噔噔的跑進了屋,一邊跑一邊叫道:“小(姐),小(姐),姑爺來了!”
楊恪絲毫沒有遲疑,一下子就跑到了屋外,見方瑋倫伸開了雙手,立刻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方瑋倫也緊緊抱着楊恪,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一輩子也不想分開。
明空見硃砂還愣在原
地看着擁抱中的兩個人,伸手一推,道:“硃砂(姐)(姐),咱們回屋吧,別打擾小(姐)他們說話。”
硃砂這纔回過神來,跟着明空進了屋,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泛起一抹粉紅。
“恪兒,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方瑋倫被楊恪哭的不知所措,除了抱緊她,別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楊恪總算平靜了下來,很惡意的把眼淚都擦到方瑋倫的身上,抱怨道:“你怎麼纔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說起這件事,方瑋倫突然想聽聽楊恪的意見,便說道:“是遇到了些麻煩,這些匪徒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打家劫舍,有時候還會幫助窮苦的百姓們,很得當地百姓的信賴。
這樣的匪徒連我們都不得不說一句敬佩,自然不會去剿滅他們了,本來我們都想回來了,卻被他們趁着天黑偷襲了,看得出來,他們的目標是大皇子。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他們和正規軍隊是一樣的裝備,盔甲、佩劍,連招數都是一樣,幸好我們發現的早,要不,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
楊恪一聽,想到方瑋倫渾身是血的和那些兵士一樣變成了屍體,不自覺的就冒出了冷汗。
這件事的確是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土匪?
她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他們想殺了大皇子,取代大皇子做上皇太子之位,可是這件事皇上並沒有對外宣佈,知道的人只有我們幾個,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第二個可能就是想抓住大皇子,以大皇子爲人質威脅皇上交出藏寶圖,拿到那些金銀財寶。”
方瑋倫和大皇子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這些人到底是誰手底下的人呢?
顯然,楊恪也想到了這個事情,問道:“你們能不能查出來這些人是誰指使的?”
方瑋倫無奈的搖搖頭,道:“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們追着他們進來一座山,然後他們就非常奇怪的消失了。應該是有暗道,而我們查了兩天,都沒有發現。”
“你們有沒有進宮去問問皇上,皇上也許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勢力。”楊恪對皇上有絕對的信心,當了這麼多年的皇上,總會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一些秘辛。
“大皇子已經進宮了,我回家換了衣服就過來看你了。恪兒,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楊恪的手撫上了方瑋倫的臉,對着他的眼睛道:“阿倫,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方瑋倫看着楊恪眼睛裡的深情,想着剛剛楊恪的歌聲表達的對他的思念,突然間就瘋狂的吻了下去,楊恪仰起頭,讓他親吻的更容易些,兩個人的思念就這樣通過一個吻宣泄了出來。
接下來的兩天,方瑋倫每天都來楊府,也知道了鋪子和青竹的事情。
“恪兒,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就不過來了,要陪父親守歲。”
“嗯,你不用過來了,等初一的時候我會去你家拜見方伯伯。”
“你初一的時候什麼
時候去?我來接你!”方瑋倫有點心虛,就怕楊恪突然到了自己家裡,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小妾和兒子。
“好啊,你早點來,拜見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我再和你一起回去拜見方伯伯。”
兩人說定,方瑋倫就回去了,他要先安排一下,把小妾和兒子送出府去,絕對不能讓楊恪發現,還要和父親也對一下,避免說露了。
至於成親後楊恪發現了怎麼辦,至少自己只要不寫休書,她就離不開方府。
這是楊恪第一次在京城過年,京城的年味很濃重,雖然大街上的店鋪都關了,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府裡面已經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四處都洋溢着過年的喜悅。
明空陪楊恪去正房吃年夜飯,走在長廊上,看到院子裡的燈籠格外漂亮,就指着燈籠說道:“小(姐),你看那幾個大燈籠多好看!咱們也在院子裡的掛上幾個吧!”
“你去餘媽媽那裡問問還有這種燈籠嗎?如果有的話,咱們院子裡也掛上,過年了,就是要高興一點,喜喜慶慶的。”
明空突然嚴肅的說道:“小(姐),奴婢說一件事啊,你別覺得奴婢在挑撥離間就行。”明空總是不經意間就發現點小問題。
楊恪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什麼時候我怪過你了,說吧!”
明空走近楊恪幾步,低聲說道:“小(姐),奴婢發現硃砂(姐)(姐)有點不對勁。”
“硃砂?怎麼不對勁了?”楊恪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啊!
“不是硃砂(姐)(姐)自己的問題,是她對姑爺的眼神不對勁,姑爺來的時候總是偷着瞅他,還時不時的會臉紅。
有一次還問奴婢,小(姐)出嫁的時候是不是會帶着我們過去當陪嫁。”
楊恪見明空的神情不似作假,那就是硃砂對方瑋倫有意思了,是不是想當陪嫁,和自己一起嫁給方瑋倫呢?看來,得早點給她嫁出去才行,回去要問問她的意思。
真是的,自己的身邊除了明空怎麼一個丫鬟也留不住呢?楊恪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些丫鬟的想法,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夫君真的是件好事?
“小(姐),大過年的,奴婢是不是不該和您說這件事?沒得讓小(姐)生氣!”明空有點恨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什麼事總是想先讓小(姐)知道。
楊恪倒不是生氣,只是有點傷心,自己對她們那麼好,怎麼就不能對自己也好點呢?青竹想當高高在上的人,硃砂想和自己搶夫君,還真是,讓自己一腔的好心全被糟蹋了。
“別責怪自己了,這也怪不得你啊,以後有事情還是要告訴我的!”
“知道了,小(姐)不生氣就好!”明空見楊恪依然笑笑的,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自己,很是高興,同時又爲小(姐)不值。
青竹也就罷了,畢竟相處的時間短,硃砂跟着小(姐)多長時間了,能不瞭解小(姐)的心思,還這樣覬覦着姑爺,如果真的跟着小(姐)嫁過去,還真能和小(姐)搶姑爺的寵愛嗎?也真是沒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