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蘇侯府的時候還算早,剛剛下了馬車,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容嬤嬤往這邊跑過來,她一把拉着蘇雨薇額手腕,着急的往裡面走,“小姐這是去哪了?纔回來,皇上的聖旨可等了許久了,您快一些,都火燒眉毛了。”
什麼聖旨?蘇雨薇被容嬤嬤拉着,往她新落成的院落走去,容嬤嬤一路上不停的唸叨着,等一會兒要恪守禮教,不能丟了侯爺府的臉面,還仔細的看了看蘇雨薇的妝容。
今日蘇雨薇去看三公主,所以妝容十分得體,此時也沒有顯得不端莊,容嬤嬤看了之後稍微鬆了一口氣,一邊教導蘇雨薇怎麼行禮,一邊着急的看看裡面的情況。
此時就只有祁氏和大夫人在新院子裡面招待公公,也不知道公公是什麼性子,責怪蘇雨薇就好了,千萬別扯上她家主子。
容嬤嬤一邊扯着脖子,一邊埋怨着蘇雨薇不是體統,都快要出嫁的人了,還三天兩頭往外面跑,還真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一天到晚不知道出去做什麼。
再看看她家大小姐,那纔是嫡女風範,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之外,還會跳舞。
這纔是侯府小姐應該有的樣子,容嬤嬤一臉嫌棄的看着蘇雨薇,又給她規整了一下,才安心的推她進院子裡面。
此時向公公正在和大夫人喝茶,一般來講奴才是不能喝主子們喝茶的,但是這位向公公是誰啊,皇上身邊的紅人,從小跟着皇上一起長大的,怎麼能不讓人謙讓三分。
蘇雨薇進去之後,正對面遇上向公公,原本就是她回來晚了,但是她絲毫不慌張,對着向公公行禮,禮數也周到,讓人說不出什麼來。
大夫人看見蘇雨薇走進來,忍不住皺眉說道,“小薇你總算是回來了,公公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了。”大夫人心中着急,只怕給公公留下不好的印象,誰不知道向公公可是皇上最寵信的奴才,就算是丞相的話,也趕不上向公公的話。
於大夫人慌張相反,蘇雨薇倒是神情淡然,向公公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模樣,就算是精通世故如他,也看不出一點鄉野丫頭的氣息,真是怪了,之前他幫着皇上收集資料,就知道這位二小姐,曾經被趕到鄉下去。
剛剛瞧見二夫人帶着小家碧玉的謙卑溫婉,還想着這位二小姐會不會野性難訓,沒想到卻是天生貴氣的主兒。
他不由得有一些驚喜,於是快步上前對着二小姐一行禮,說道,“二小姐這是折煞奴才了,呵呵,聽大夫人說小姐去上山給蘇侯爺祈福了,現在下來可需要歇息一陣子?老奴倒是沒有什麼,等着二小姐歇息過後再宣讀聖旨,也無妨。”
蘇雨薇聽了話,卻笑了笑,“公公真是客氣了,小薇並無事,剛纔害的公公等了許久原是我的錯,不敢再耽擱公公的時間,請公公宣讀聖旨吧。”
她進退得當,並沒有嬌嗔之氣,比起一般的小姐們看的要順眼的多,向公公心中滿意,也想着小主子算是找到了一位好的妻子,不由得也爲九皇子開心。
於是他鄭重的從懷中拿出聖旨,站在大廳中央,將聖旨緩緩打開,大聲宣念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侯爺府二小姐,正值適齡,相貌茂秀麗,端莊敏嫺,才德兼備,故朕賜婚於九皇子司馬翊盛夏六月完婚,欽此!”
蘇雨薇連忙接旨,大喊,“小女蘇雨薇接旨,吾皇萬歲萬萬歲!”拿着黃棕色的卷軸,蘇雨薇緩緩起身,正好對視上大夫人陰冷的眼眸。
之前大夫人曾經聽說祁氏跟蘇侯爺鬧了一陣,原本想着兩個母女是認命了,今日看着蘇雨薇表情沒有半分不同,卻心中覺得詫異,即便是知道這件事,正常人接到聖旨也會面露愁容吧。
大夫人扭頭看了看身後的祁氏,正巧對上祁氏擔憂的眼神,心中定了下來,恐怕那個丫頭還沒反應過來吧,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嫁給那個殘疾皇子了,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幸好現在老爺不在府中,不然又會被那個狐媚子的那副可憐模樣吸引去了,哼!還真當她們是回來享福的?若不是她的寶貝女兒蘇雨琳不能嫁給殘廢皇子,這一輩子她們都休想回來。
也罷,算是鄉下丫頭命好,怎麼着九皇子還有皇子頭銜,想必以後也是表面風光,先下就等着老爺去請旨,讓雨琳嫁給二皇子,這樣也了卻了一樁她的心事。
大夫人三步並作兩步的迎上去,對着向公公十分有禮,笑道,“公公難得出來一趟,請在府中再用一些茶點,若是對公公招待不週,恐怕侯爺回來也要責怪妾身呢。”
向公公看慣了這樣的嘴臉,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情緒,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卻在扭頭之間,看見蘇雨薇低垂着眼眸,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卻讓人不敢輕視。
這樣的氣質他也是頭一回見到,讓他不由得多看幾眼,然後才和大夫人寒暄說道,“呵呵,大夫人好意奴才心領了,只不過皇上還等着奴才伺候着呢,那羣小子不瞭解皇上喜好,恐怕怠慢了,所以奴才也不敢就留,就此別過了。”
說完,向公公就帶着一羣太監往外面走,大夫人趕緊派容嬤嬤,帶着小廝去送人出府,絲毫不敢怠慢,轉頭來在看蘇雨薇卻換了一副嘴臉。
“你到底去哪了?都快要許婚了,還這麼荒唐不知禮數,成何體統?就算是老爺允許你出府,也不是讓你這麼瘋野的,蘇侯府的名聲你可是在乎?你難道不知道爲你的孃親着想,還有幾個未出嫁的姐妹着想麼!”
大夫人色厲內荏,對着蘇雨薇連連說着,祁氏看到這樣,趕緊上來護着女兒,她家小薇已經代替大小姐出嫁了,大夫人還有什麼不滿的?爲何還要這麼說她的女兒,難不成她這個平妻是當擺設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