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薇和蘇晴山不由自主的對視上,蘇晴山只能抿緊嘴脣:“妹妹,你相信我!”蘇雨薇感覺到發生了不好的事兒,馬上反應過來,拉着蘇晴山到了廚房的小地窖。
還不忘囑咐幾句,“哥哥,你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出來,聽我的話。”
蘇晴山點點頭,動作迅速的爬下地窖,蘇雨薇把痕跡掩蓋好,才深呼吸了幾口氣,拉開廚房門,正看見祁氏披着一件外衣匆匆開門。
門一開,兩個男人立刻衝進來,面帶不善的叫了一聲,“蘇晴山!誰是蘇晴山,快跟我們走一趟吧。”祁氏一介婦人,現在已經嚇得呆住了。
“哥哥今天還沒回來,不知道大伯找哥哥什麼事情?”蘇雨薇不動聲色的扶着祁氏,垂眸回答着。現在只有她們娘倆,兩個男人爲了名聲,也不會多多爲難吧,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呢?
祁氏聽着蘇雨薇的話,詫異的低頭看了看女兒,蘇雨薇悄悄捏了捏祁氏手臂,對上女兒的眼神,祁氏反應過來,也連聲答應,“大兄弟,我家兒子今天下學堂,不知道到哪兒野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您找他什麼事兒?等他回來我也好轉告一聲。”
兩個男人交換了眼神,冷哼一聲,“哼,難不成是畏罪潛逃了?你兒子蘇晴山把我弟弟李秀才的兒子打死了,你這個當孃的竟然不知道?”
什麼!打死人?蘇雨薇心中一跳,回想起哥哥的表現,也就猜出來個大概了。祁氏聽了衙役的話雙腿一軟就要跪在地上,蘇雨薇連忙扶孃親到凳子那兒坐好。
“大伯,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您又沒有當場看見,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說!”她眼眸掃過兩個男人的臉,面帶怒色回覆着。
哥哥的爲人她一清二楚,哥哥要是真殺人了也不會跑回來,其中一定有誤會,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哥哥跟他們走,重刑之下必出冤案,何況這縣衙的知府大人是有名的昏官,要是哥哥落到他手中……蘇雨薇心中有一些慌張,她吸了幾口氣才慢慢鎮定下來。
中年男人臉上帶着嘲諷,冷哼一聲,“所有人都看見了,你們還想抵賴?”兩個男人換了個眼色,緊接着一腳踢翻面前的竹簍。
“我們懷疑你窩藏殺人犯,識相的老實站好,讓我搜查一下,不然有你們苦頭吃!”蘇雨薇現在個子小小,根本抵擋不住兩個中年男人,更何況她還要保護孃親,就只能讓他們搜查一番。
但看着他們的動作,哪裡像是在搜查,明明就是來砸東西的,小到糖罐醋罐,大到前幾天置辦的花瓶瓷器,一一被兩個人砸的粉碎,兩個男人更是走到內堂,把棉被衣物用剪刀一剪,好端端的東西糟蹋成破布。
祁氏趴在女兒懷中小聲哭紅了眼,兒子怎麼可能殺人呢?以後可怎麼辦啊?與她的慌張不同,蘇雨薇眼睛一直盯着兩個男人,怕他們把東西拿走私吞。
這兩個人是故意欺負她們娘倆的,當下她人微言輕,不會跟他們硬碰硬,只能等着兩個人把該糟蹋的糟蹋完,雖然默默忍着,但是她已經把他們的相貌記清楚了,總有一天會讓他們還回來,她們娘倆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兩個男人又惡狠狠的呵責了幾句,看着沒有收穫,將面板上的二兩肉提走了,這才清靜下來。屋外圍着一羣村裡的男女老少。
像是在看熱鬧,蘇雨薇咬着牙把大門關上,她不敢現在把哥哥放出來,害怕兩個大漢捲土再來,於是只是先安慰幾句孃親,然後開始收拾屋子。
哥哥年輕氣盛,要是看見家裡被弄成這樣,一定會找他們的,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祁氏哭了一會兒才起身幫着女兒收拾。
“雨薇,你告訴孃親,晴山他……是不是殺了人?”祁氏不是不相信兒子,只不過此時已經亂了陣腳,只能求助於女兒。
“孃親,我們要相信哥哥,哥哥自小光明磊落,要是他傷了人,他一定會認罪的。”蘇雨薇一邊安慰一邊整理房間。
祁氏哭糊塗了,現在聽了女兒的話,心中一陣清明。是啊,兒子的脾氣她瞭解,想着活這麼大,竟然沒有女兒看的透徹,也就不哭了。
娘倆收拾好了,把燈熄滅,到了半夜才偷偷的爬下地窖。
“孃親,都是兒子不好害你傷心了。”蘇晴山看見孃親哭紅的眼睛,心中愧疚“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哥哥,你不想讓孃親擔心就都告訴我們吧,雨薇相信哥哥沒有殺人。”蘇雨薇扶起來哥哥,長長鬆了口氣,現在最重要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才能想辦法幫助哥哥洗脫冤屈。
蘇晴山雙眼通紅,感激的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一夜蒼老許多的孃親,才徐徐道來。
其實,蘇晴山上學堂的歲數大了些,就經常被富家子弟欺負,但因爲他塊頭大,那些富家子弟打了幾次打不過,也就不了了之了。
蘇晴山難得安靜一陣,也不去跟孃親和妹妹說這些事,免得孃親和妹妹擔心。最近一陣那些富家子弟帶了家丁,又開始對他圍追堵截,所以蘇晴山每次回家都受了傷,只能到妹妹房間偷偷拿些藥膏擦擦,也不敢聲張。
本想着忍一會兒就過去了,誰知道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兒。
他下學堂之後,儘量避開富家子弟,從小路走。走着走着就看着前面趴着一個人,看着衣服布料應該是張秀才的兒子,也是欺負他的那羣人中的一個。
本來蘇晴山就想當做沒看見,但又害怕那小子出現什麼意外,蹲下身子把那小子扶起來,蘇晴山一抹鼻息,嚇得一哆嗦。
那個小子竟然沒氣了?在看他臉上鼻青臉腫,顯然是被人打死的。蘇晴山一下子就慌張的沒有了主意,想去報官。
卻沒想到,那些富家子追到了那兒,一大羣人指着他說他是殺人兇手,還有幾個家丁想要制服他,都被他一一打回去,他恍惚了很長時間,纔想着先回家一趟……
蘇晴山說完之後,祁氏立刻抱着他,滿臉淚痕,“都是孃親沒用,讓你遭受這樣的委屈,晴山,娘對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