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好好玩哦。”
虞霜拍了下小男孩的頭,“臭小子,竟然還說好玩,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兒子!”一個女人跑了過來,哭哭啼啼地將小男孩擁入懷中,對虞霜連連點頭,“謝謝這位小姐,謝謝你救了我兒子。”
虞霜怔了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剛纔她好像真的救人了誒?
從前她只會殺人,那些人對她都恨之入骨。
剛纔也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小男孩有危險,什麼都沒想就衝出來了。
沒想到,救了人,被人感謝的感覺還挺好的。
“讓你把這個傻子看好!”一個男人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一把抓過女人懷中的小男孩,“真是麻煩死了,趕緊把他送去醫院裡住着!”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連忙跟着男人往精神病醫院裡走去,一邊哽咽着:“老公你別這樣,他再傻也是我們的孩子,肯定可以治好的。”
虞霜錯愕地看着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嘆息了一聲,“長得那麼可愛,竟然是個傻子,真是可惜了。”
“有一番好身手不去做點正經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跟蹤人,也挺可惜的。”
聽見莊璟庭的聲音,虞霜一愣。
糟糕!
被發現了!
她連忙轉開頭,擡起手擋住了臉。
莊璟庭無奈道:“你已經暴露了。”
虞霜仰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莊璟庭,尷尬地咧嘴笑道,“我承認我之前跟蹤過你,但也不是一天到晚啦,都好久沒跟蹤你了,我今天就是來這裡看病,誰知道你也在這裡。這說明我們有緣分呢。”
“這裡?”莊璟庭指了下精神病醫院的門口。
“對啊!”虞霜重重地點頭。
“呵。”莊璟庭輕笑了一聲。
“你笑了。”虞霜心裡一樂,迷戀地看着莊璟庭脣角的微笑。
陽光從他頭頂灑下,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光輝。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花癡。
可是真的沒見過這麼有味道的男人。
虞霜傻傻地望着他,脫口而出,“你今天穿這套軍綠色的衣服,比昨天那套黑色西裝好看。”
“昨天?”莊璟庭微微眯了下眼。
“……”虞霜嘴巴一張,旋即尷尬地抽了抽脣角。
該死,說漏嘴了。
“還說沒跟蹤我!”莊璟庭眼裡浮上一絲薄怒,“我警告你,別再跟蹤我!”
語畢,莊璟庭轉身就走。
虞霜正欲從地上爬起來,卻疼得“啊”了一聲。
莊璟庭腳步一僵,轉身不耐地看向她,“還想玩什麼花樣?”
“好疼。”虞霜一手撫上腳踝,“我腳扭傷了。”
她皺起小臉,朝莊璟庭伸出手,“你拉我一把,我真的受傷了,很疼啊。”
莊璟庭目光涼涼地掠過她伸出來的手,冷然道:“你這麼好的身手,我想你應該能自己站起來。”
“喂!”虞霜鼓起腮幫子,“我可是見義勇爲,爲了救人才受傷的!你身爲一個軍人,怎麼連這點愛心都沒有!”
莊璟庭眼底神色微微動容,卻還是站着不動。
虞霜一頭紅色的短髮格外張揚,路人指指點點地朝他們看過來。
“最好別騙我。”說完,莊璟庭就朝虞霜伸出了手。
虞霜眼裡一亮,脣角泛開喜悅,“沒有騙你,真的受傷了。”
她將手往前面伸了伸,“夠不着,再過來點。”
莊璟庭無奈地低嘆了一聲,一把握住了虞霜的手。
在倆人的手碰觸的那瞬間,虞霜臉上露出了比花兒還要燦爛的微笑。
莊璟庭用力一拉,虞霜重心不穩,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一擡頭,柔軟的嘴脣碰到了莊璟庭硬朗的下巴。
她微微睜大眼,心跳驟然加速。
莊璟庭面色一僵,眉心狠狠蹙起,連忙將她推開。
“啊!”虞霜驚呼一聲,身體往後揚起,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莊璟庭的手臂,纔不至於和地面親密接觸。
“你這人。”虞霜驚魂未定地深吸了一口氣,“太粗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莊璟庭冷冷地睨向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鬆開。”
“我腳扭到了!”虞霜索性兩隻手都抱着他的手臂,“你陪我去醫院裡面看看,不然我這樣也回不了家。”
“這個醫院看不了你的傷。”
“哪有醫院不能看病的道理,你就是嫌棄我,拜託,我現在可是爲了救人受傷的!”
莊璟庭緩緩籲出一口氣,“或許你的確應該進去看看。”
如果不是什麼特務,就是腦子有問題,否則爲何要一直死皮賴臉地纏着他?
“走吧,快進去。”虞霜推了推莊璟庭,“再疼下去腳都要腫了。”
“你先把手鬆開!”莊璟庭臉色陰沉。
虞霜緊緊抱着莊璟庭的手臂,整個人幾乎都快掛在他的身上了。
她無辜地眨巴着眼,“我走不了,不然怎麼辦?你揹我嗎?”
莊璟庭一手用力扳開她纏在他身上的手,一隻手緊緊抓着虞霜的手臂,與她拉開了距離。
走到醫院的門口,虞霜突然停下腳步,看向醫院旁邊的牌匾上寫着:【錦城第一精神科醫院】
“那個……”虞霜尷尬地笑了笑,“這裡好像的確不能看我的病。”
竟然是精神病醫院!她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莊璟庭卻不由分說地將虞霜往裡面拉去。
虞霜一瘸一拐地跟在他旁邊跳着,“喂,我不要看精神科,我腦子沒病。”
莊璟庭不語,徑直將虞霜帶了進去。
走到路邊的石凳旁,莊璟庭才停下,鬆開虞霜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坐下。”
虞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茫然不知地看着莊璟庭,“你要幹嘛?”
莊璟庭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捏住了她的右腳踝,“是這隻腳嗎?”
虞霜一驚,這是要給她療傷嗎?
好開心。
她忍着笑,點了點頭,“恩。”
莊璟庭低下頭,手指在她的腳關節處按了按,突然雙手握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扳。
“咔嚓”一聲,脫臼的關節被莊璟庭接了回去。
他擡眸看向虞霜,“不疼?”
記得上次在夜家的婚禮上,雲曉葵的腳也扭傷了,接關節的時候她疼得臉都白了,就連從小習武的莊以凝,在這種情況下也會怕疼。
“身手好,還不怕疼,跟蹤人的本領也是一等一。”莊璟庭眉心一擰,質問地看着虞霜,“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特務?間諜?還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