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在胡亂的猜想着李致舉辦宴會的理由,還在狐疑着莫釋北是否也會在邀請之列,蘇慕容還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精緻小禮服準時的出現在了李家的別墅外。
這個地方對於她有些陌生,因爲以前她從沒有來過,因爲李芸欣與宋易熙的關係,她更是視一切與後者有關的地方爲禁地。
“小姐,請出示你的請柬。”
門口的安保穿着筆挺的黑色西服,皮鞋擦得錚亮的檢查着每位來賓的請柬,這倒是例次宴會的規矩。
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往來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很多無名小卒藉機想混入認識一些權貴,以得到攀龍附鳳的機會,再者也是爲了每位參加者的安全考慮。
蘇慕容從隨身的香奈兒小手包中拿出了製作有些誇張的請柬。
“對不起小姐,這不是我們今天宴會的請柬。”安保接都沒接,本是笑臉相對的樣子,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大紅,立刻目光變得冷漠了起來。
“你說什麼?”蘇慕容的腦子嗡的一聲悶響。
她的第一所難就是自己被戲弄了,可是李致爲什麼要對自己做這些,不感覺無聊嗎?
不,不應該是李致,他不但舉止儒雅,對自己也一向是禮讓三分,就算是自己得罪了他,也沒有理由用這種方式報復。
“小姐,不好意思。”安保看到她面若桃花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氣質極佳,看起來也不像是想攀高枝的,便想進一步解釋,此時又一位受邀嘉賓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前任莫家的大少奶奶嗎?”
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酸倒了牙。
說話的人蘇慕容自然認得,歐陽家族的千金,滿身的珠光寶器已經成爲了她極具特色的標誌,因爲她的父輩是賣首飾珠寶發家的。
當然,她也是追求莫釋北的云云衆女人中的一個,只不過後來家族聯姻,嫁給了港城頭一號的花花公子趙景澤。
不過說起來倒算是歪打正着,兩人絕配了,都是玩世不恭的人,而且都極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前一刻鐘還分別在不同的夜場出現,再過一刻鐘通過電話的兩人能極恩受的出現在他們的長輩面前,好像是恩愛小夫妻共同外出似的。
蘇慕容一向不喜歡說別人的八卦,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瞭解,於是聽到歐陽燕的話也沒有理睬。
“蘇慕容,怎麼不認識我了?”
歐陽燕很不滿她的反應,立刻聲音提高了兩度又說道。
“趙太太,我們家小姐等候多時,裡面請。”
安保看到她叫囂的質問溫婉可人的蘇慕容的樣子,立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也算是替後者解圍。
“嗯,我知道了。”歐陽燕傲慢的暼了他一眼,再次看向蘇慕容,正巧看到了她手中的請柬。
“喲,這是什麼?參加不了上流社會的宴會,竟然自制了一個嗎?真是好笑。”
“不是的,趙太太,是因爲準備太過於唐突,家傭發錯了。”蘇慕容正在咬着銀牙,剋制着自己扇她耳光的憤怒,準備轉身離開時,李致的聲音從她們身後
響起。
“致哥,好久不見。”
歐陽燕雖然猖狂,可也是一個很有眼力勁的人,李家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尤其是李致,而她又和李芸欣是所謂的“閨蜜”,自然叫得是格外甜。
“趙太太,確實有兩年多沒見了。”李致得體大方的笑着,目光中卻是冰冷一片。
“致哥,叫燕兒就行,這樣叫才親切。”歐陽燕扭着腰肢,眨了眨眼睛,討好的說道:“自從芸欣結婚後確實我們見得太少了。”
本是想感嘆一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忙輕捂起嘴先笑了起來。
說話一向少根弦的她,現在仍然沒有改變,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也是很多人並不待見她的原因。
明着很多人尊稱她爲歐陽小姐或是趙太太,背後卻都管她叫歐陽少弦。
“我之前一再提醒芸欣宴會要做到細之又慎,結果還是發錯了請柬,回頭我一定要追究一下是誰這麼糊塗。”
李致沒有再理會歐陽燕,而是看向一邊微垂着頭的蘇慕容,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請柬。
“原來是芸欣發的,其實我今天還有事,來只是爲了還請柬,現在你既然來了,那我先走了。”
蘇慕容聽他的話,瞬間明白了李芸欣這是故意要給自己難堪。
隔了這麼久,更何況自己對她是一向寬容有加,沒想到她竟然還在心裡記恨自己,竟然想出這麼無恥的方法來陷害自己。
自己現在已近遍體鱗傷,她還真是沒有人心。
想到這裡,她越發後悔自己白天時的決定,準備轉身離去。
“慕容,再忙喝杯酒再走,正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宜,如果沒記錯,你可是第一次來我家。”李致一把拉住她瘦弱的胳膊,溫柔倍至的勸道。
“是啊,致哥都說是給你發錯了,何必較汁呢,真是小心眼兒。”
歐陽燕看到兩人拉扯的樣子,不屑的哼着鼻音。
“燕兒,你先進去吧,芸欣在裡面。”李致有時真的是很恨和這些虛僞的有錢人說在,她這明擺是落井下石,故意激蘇慕容生氣的,但是出於教養,他又不能大聲呵斥。
“嗯,致哥,那我先進去了,稍後見。”歐陽燕聽到他叫自己,立刻笑得花枝亂顫,點了點頭,挺胸擡頭的走了進去。
“致哥,我本來以爲今天的宴會是你發出的邀請函,所以欣然來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況,對不起,請允許我任性一次,我先回去了。”
一條簡潔的黑羣,短髮利索的梳在頭頂,精美的珍珠項鍊,外加一雙黑色中跟皮鞋和粉淺咖色的手提小包,蘇慕容整個人看上去是利索而精緻優雅。
“慕容,你就這樣離開,不是更是給了那些無中生有的人話柄嗎?和我一起進去吧。”李致心疼的看着她,並沒有放手抓着她的手,而是溫柔的說道。
他昨天在聽到李芸欣要辦宴會時,並未多想,以爲她只是請一下以前的那些小姐公子聚聚,沒想到她竟然請了蘇慕容,難道這些都是她提前設計好的?
過了這麼久,她的性情爲什麼不是這樣不堪,都和宋易熙離
婚了還記恨着蘇慕容。
忍着心裡的不滿,他還是期待的看着蘇慕容。
“致哥,閒話對我已經有免疫力了。”後者冷笑,俏麗的小臉透着詭異的美:“對不起了。”
“慕容姐,怎麼剛來就走了呢?”
李芸欣也從裡面趕了出來,一臉的不解狀。
她是聽到了歐陽燕的話,立刻來看蘇慕容的醜態的,所有雖然裝得很像,嘴角的上翹還是出賣了她。
“芸欣,你簡直是太胡鬧了,怎麼在發請柬上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識?”
李致雖然心裡對蘇慕容歉疚,可是私底下還是想偏袒自己的妹妹。
“哥,一天的時間準備宴會出來真的很忙嘛。”李芸欣竟然也做出了一臉的無辜,再次使出了撒嬌神功。
“一天啊,芸欣,你好厲害。”歐陽燕作爲通風報信的人自然沒有落後,也跟了出來,聽到她的話,立刻雙眼崇拜的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真的很不容易的。”李芸欣受到了好友的誇讚,毫不謙虛的笑了起來,轉而又暼了一眼蘇慕容:“慕容姐,對不起哈,真的是忙糊塗了。”
“以後慕容姐再來李家,任何人不能阻攔,她是我們的貴賓。”
她笑着,說着,神情是越發的得意。
這對於蘇慕容完全是特赦,如果在古代,是不是應該三跪九拜的感謝呢?
“不用了李小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蘇慕容冷哼一聲。
她已經看到了李家小姐任性的醜惡嘴臉,不想再多停留一秒,否則肯定會當場嘔吐。
“慕容姐,你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呢。”李芸欣無辜的眨着長長的假睫毛看着她,又求救似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
李致現在真的恨不得抽她一巴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自己的妹妹,她竟然冒着自己的名義欺騙自己最在乎的女人。
“夠了,芸欣,這件事等宴會結束後我們再來討論。”
他知道,蘇慕容的去意已決,再加上李芸欣的添油點火,他根本沒辦法再勸下去,於是放開了自己的抓着的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指。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芸欣急得跺起腳來,可憐兮兮的看向蘇慕容:“慕容姐,你最大人有大量了,快幫我解釋一下。”
幫她解釋?
蘇慕容心裡是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從始至終,自己變成了一個小丑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一直忍着沒有發火,她竟然有臉讓自己幫她,還解釋?
“李小姐,演戲要適可而止,過了反而會事得其反。”蘇慕容用冷靜面對她的冷嘲熱諷,確實已經是極盡風度與忍性。
面對她的反應,李芸欣顯然很不滿意,所以才一直咄咄相逼的在逼她就範,更恨不得她大聲的咒罵,這樣明天的娛樂八卦又有了頭條。
現在對於宋易熙,完全是無可奈何,爲了報仇,她只能挑和他有緣源的人下手,而此時蘇慕容是最弱的。
當然,此時的李芸欣並不知道蘇安然回國,否則今天在這裡受囧的人也許就是後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