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只是帶着藍歡顏在巴勒莫兜了幾圈,然後就又返回了大房子。陪着蘇珊娜與蘇雪若一起吃了頓午飯,當天下午兩個人返回那不勒斯。等回到那不勒斯時天已經黑了。
呼吸着地中海的微風,藍歡顏仰頭看滿天的星星,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有些事情不去想也是不行了。因爲她不是無所牽掛的,遠在幾萬裡之外的國內,爸爸媽媽一定在擔心她吧。
“西蒙,可不可以陪我去趟領事館?”
西蒙把車停在路邊,轉過頭看藍歡顏,臉色因爲燈光的昏暗看不太清,只聽語氣卻聽不出什麼來:“你想離開了?”
藍歡顏搖搖頭:“不想,可是我必須離開。我還有學業沒有完成,而且簽證也快要到期了。國內的父母也會擔心獨自在這邊的我。你也知道我的東西丟了,我要先去領事館掛失,光是這些手續上的事情估計就要弄上很久。”
看到西蒙沒有反應,藍歡顏接着說。
“之前我一直沒有說,是想你不可能放過我。可是現在我提出來,是感覺你不是像我想的那樣不講道理的,所以我纔對你提出請求。”
“我如果仍不放你走呢?”西蒙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一開口卻讓藍歡顏很無奈。
“你不放我走,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我的簽證過期之後,就變成了非法居留,這也沒什麼。可是你真的就蠻橫到這種地步了嗎?我剛纔也說了,我還在讀大學,還要回去上學,另外還有爸爸媽媽在國內……”
“行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西蒙重新發動了車子。坐在他身邊的藍歡顏卻是無可奈何地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非要留下我,可以!但我請求你,想到一個好一點的辦法,讓我的爸爸媽媽不要太擔心我,讓他們以爲我在這邊過的很好可以嗎?至於大學……我試試看能不能辦休學吧!”萬般無奈之下的藍歡顏只好退而求其次。
“都說了,不要再說了!”西蒙大吼起來。
委屈的藍歡顏低下了頭,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地位置上,看着街燈霓虹映照下的西蒙的側臉。他不高興了,她知道。可是這些事情不提是不行的,因爲她一直放在心上,已經算是心病了。
“你又哭什麼,我只是讓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藍歡顏抽抽鼻子,才發覺自己是真的哭了,她驚奇地擡起頭,不明白爲什麼一直眼看着前方的西蒙會知道她哭了。因爲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我是你的情婦,我承認了,也不會有所改變。我也可以長久留下來,直到你讓我離開的那天爲止,我只是求你,爲我找一個好一些的藉口,來瞞住我在中國的親人。”
西蒙長嘆了一口氣,伸出空閒着的那隻手攬過了藍歡顏。
回到家,兩個人都很沉默。藍歡顏徑直走向臥室,而西蒙卻走進了書房。藍歡顏聽到了書房的關門聲,那聲音在她心頭震了一下。於是她伸出手推開了臥室的門,然後走進去,再把門關上。
兩個人的關係才近了一點點,卻又似乎被藍歡顏的這一請求弄得又有些僵。藍歡顏很受傷,因爲她提的要求並不算過份啊!在她看來是很合理的要求。可是那個惡劣的男人卻是一副她提了多麼過份的要求一樣。
越想越傷心,藍歡顏撲到牀上哭起來。哭着哭着,忽然感覺身後有人。藍歡顏迅速轉過身去看,她當然知道除了西蒙不可能是其他人。只是奇怪剛纔他不是去書房了麼,怎麼又突然到了她這裡。
西蒙沒有說話,卻是往牀上扔了一個小布包。
藍歡顏難以置信地睜大着眼睛,看着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斜挎小布包。這個不是被搶走了嗎?她甚至以爲再也找不回來了,怎麼會在西蒙的手裡?
她一把把布包攥在手裡,擡起還掛着淚珠的臉看向西蒙:“這個,怎麼會在你那裡?”
西蒙沒有說話,把布包扔在牀上之後,轉身就要離開。藍歡顏從牀上掙扎着爬起來,一隻手抓着小包,一隻手抓住了要離開的西蒙的胳膊。
“這個怎麼會在你那裡?明明是在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晚上被搶了。難道說……”
西蒙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本來停下的腳步,再度邁開。因爲被藍歡顏拉着胳膊,也大力地向後甩了一下,打算甩開她的手。
“別……別走。你誤會了。我不是說是你派人搶的,這不符合邏輯。謝謝你幫我找回來!”藍歡顏可再不敢說話說一半了,怕西蒙再度誤會,急忙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說完了?”
“不,你別走。”藍歡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她只是知道不能讓西蒙就這樣離開。兩個人才好一點的關係,才進步了一些的相處方式。她不想再次退回原點。
“也對,你是我的情婦,而這是我的房子,我的臥室,我沒有離開的道理。”西蒙忽然站住了。嘴角帶着壞笑,但很明顯他是故意擺出這副表情的,而笑意並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他的話讓藍歡顏抓住他的手臂漸漸滑了下去。恢復自由行動地他走到牀邊,將整個身體扔到了牀上,雙手枕在腦後。一臉玩笑地看着藍歡顏。
“好啦,既然你已經承認了是我的情婦。那麼你也應該做些情婦該做的事情了。”
藍歡顏開始覺得奇怪了。西蒙這是怎麼了,明明好好的,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這善變的個性,讓她無所適從。情婦該做些什麼?她不是都陪着他做過了麼?
“不知道情婦該做些什麼是麼?那簡單,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想要知道怎麼做,很容易!”西蒙說得很神秘,讓藍歡顏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卻見他突然又從牀上站起來。“給我乖乖等在這裡,我就回來。然後讓你明白,做爲一名情婦應該做些什麼!”
西蒙說着話,走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