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赫離開後,寧哲的表情扭曲起來,良久後,他才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用流利的r國語說了幾句話,掛斷後,臉上露出個詭異莫辨的笑。
……
而寧赫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便一直站在窗邊望着秦家的方向,遠遠的,可以看到秦家三樓上還亮着燈,她還沒睡嗎?又會在幹什麼呢?
想着想着,心口的位置便疼起來,那兒有一道清晰的傷口,那是他抓着她的手衝自己開的戧,那時候,他真是萬念俱灰、存了死志,他知道自己瘋了,想用那樣慘烈的方式來讓她記住自己一輩子,哪怕恨他,也好過忘記。
誰知,他命大,救過來了,卻又失憶了,以另一個身份回到雍城,陌生人一樣的相處,不,在他恢復記憶前,他每次看到她都會有種熟悉感,而她……或許早就知道他是誰了。
可她沒有點破,又是爲什麼呢?
是在她心裡,已經當他真正的死了吧?
寧赫澀澀的勾脣,心口那兒痛到麻木,便也沒了知覺,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還活着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她近在咫尺,卻是別人的妻,還有一雙兒女,他活着,難道就是爲了看她和別人幸福的嗎?
不,那太痛苦了。
理智上,告訴自己離開纔是最好的,或者乾脆的再次失憶找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過完下輩子,跟她再沒任何牽扯,但偏偏,他做不到。
哪怕現在被嫉妒啃噬,他也願意留在這裡,只因爲這裡離她最近,抵不過相思,他拿出手機來,撥了那個號碼出去,誰知,這回不是沉默。
那邊秦燁冷聲道,“爺不管你現在存了什麼居心,都不準再打擾拂桑,否則,爺不介意提前把你除掉,你若不信,可以試試。”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會在乎生死嗎?”
“那你還活着的意義是什麼?”
“……想再多看她幾眼,或者,等着你死了,我來照顧她。”
“爺就是死了,也輪不到你來照顧他,寧赫,從你逼她衝你開戧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失去了愛她的資格,真的愛一個人,不會捨得逼她至此。”
“……”
“得不到,便用這種方式毀掉嗎?那你的愛也太可怕了!爺絕不會給你機會再一次傷害拂桑,所以,你最好安分些,不然……”
寧赫已經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緩緩的跌坐在地上,他得不到她,現在連愛的資格也沒有了嗎?他忽然嘶吼一聲,把手機扔了出去,而後低下頭,淚流滿面。
……
秦家
秦燁掛了電話,躺回牀上,摟住身邊的嬌軀,“拂桑,如果我讓天機對他動手,你會不會阻止?”
陸拂桑搖搖頭,“不會。”
秦燁身子一僵,“真的?”
陸拂桑擡起小臉來,與他對視,“嗯,在我眼裡,寧負天已經在天堂島死了,現在的這個是寧赫,他的死活都和我無關,我只在意你,你覺得他的存在會威脅到我們,那你就去做。”
秦燁揪着的心一點點鬆開,語氣也輕快了些,“逗你的,他還威脅不到爺,爺讓天機盯着他呢,這一年來,他還算安分,雖然他還欠着很多條人命,但現在不是除掉他的時機。”
陸拂桑擡手,摩挲着他的臉,微微笑道,“你說了算,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
“哪怕是錯誤的、是殘暴的?”
“嗯,因爲什麼都不如你重要。”
“那要是無恥的、過分的、讓你不喜的呢?”
“那我也支持,啊,秦燁,你幹什麼?”
好好的畫風,隨着秦燁翻身而上、對她耍起流氓,一下子破碎了,說好的感動沒有,只有獸性大發。
在秦燁看來,這就是感動的最好方式了,他堂堂男子漢,還能用眼淚來表達被媳婦兒感動了?那太丟臉,還是以身相許好。
……
翌日,陸拂桑就光榮的起晚了。
秦燁理所當然的陪着她睡到日上三竿,以至於兩人起來吃飯時,被廖玉鳳調侃的差點擡不起頭,秦燁卻淡定無比,吃完飯,就陪着秦大寶去院子裡練武了。
對此,陸拂桑已經不再攔着了。
秦家人也習慣了,姐弟倆好像性子反了,秦小貝對打打殺殺一點興趣都沒有,按說這個歲數的男孩子不就該喜歡這樣?而秦大寶卻着迷的很,每天不用催,自覺的就找秦燁陪她練,小胳膊小腿的比劃起來有模有樣,甚至,連表情都會不自覺的嚴肅幾分。
陸拂桑曾無奈的戲稱,大寶就是女版的秦燁。
秦燁還很得意。
不過,秦燁也沒有放棄對秦小貝的操練,就算小貝不感興趣,也讓他跟着學,爲此,陸拂桑還專門和他溝通過,她不太支持逼迫孩子學不喜歡的東西,即便孩子迫於父母威嚴去學了,也學不精深,不過是浪費時間,可秦燁說,其他的都可以不強逼,但傍身的功夫必須會。
因爲這關乎到他們的生命安全,身邊保鏢再多,也不及自己有防身的本事更踏實。
陸拂桑聽到這樣的話,還能說什麼呢?秦燁的考慮是對的,如果小貝生在普通人家裡,那麼不喜歡學就算了,但他是秦家人,就註定一生不會平靜了,是老虎就得學會打磨爪子,爪子不鋒利,有猛獸來襲時,怎麼應對?一個連猛獸都對付不了的老虎,還配當山中之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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