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和開陽離開後,陸拂桑才問,“天樞受傷了?”
秦燁牽着她的手,邊往樓下走,邊笑着爲她解惑,“昨晚他跟逐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逐月哭的眼睛都腫了,而他的脖子則被咬出血。”
陸拂桑訝異,“倆人打架了?”不等秦燁迴應,她便自我否定了,“不對,倆人打架,逐月不會哭,天樞也不會只傷到脖子,那是……天樞欺負逐月了?”
秦燁曖昧的反問,“怎麼欺負?”
陸拂桑懟他,“秦四爺,您這樣的資深流氓就不要裝正經人了,披上羊皮也沒用,狼尾巴還露在外面呢。”
秦燁好笑的問,“資深流氓?媳婦兒以前不是都誇爺是禽獸?難道是爺最近吃素太久,讓你對爺改觀了?”
陸拂桑瞪他一眼,然後摸摸自己的肚子,“我是爲了孩子着想。”
“嗯?”秦燁不解的挑眉。
陸拂桑哼笑,“你是禽獸,他倆是什麼?”
秦燁一本正經的道,“兒子自然是要繼承爺的衣鉢,把禽獸精神進行到底,女兒嘛,自然要跟媳婦兒一樣,當個美美的小仙女了。”
陸拂桑氣笑,“有你這麼胎教的麼?”
秦燁煞有介事道,“爺哪兒說的不對嗎?男人要是沒點獸性,還叫爺們?再說了,對媳婦兒不禽獸的男人絕對不是好老公。”
“……”
陸雲清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抿脣淺笑。
倆人打情罵俏着,到了一樓便斂了聲。
大廳裡,幾乎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漢水院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不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國會上討論什麼大事,不過表情都擺的很溫和,有說有笑的,沒有重大會議上的嚴肅。
倆人一下來,衆人的視線就都看過來。
昨天,陸拂桑蒙着紅蓋頭,無法窺見廬山真面目,如今,一張盛世美顏再無遮掩,呈現在衆人的面前,脣畔含笑,眸光坦蕩,沒有絲毫的緊張忐忑。
衆人心裡五味陳雜,想什麼的都有,但有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她撐得住場子,且這份鎮定平靜不是裝出來的,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從容。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有權有勢那麼簡單,任誰見了這麼多大佬都會有些發怵,可她沒有,訝異後,便是恍然,若是上不得檯面的女人哪能把秦燁這頭猛虎馴服了?
秦燁自始至終牽着她的手,對眼下這樣的場面,更是淡定,視線隨意的掃過,便將每個人的表情都收進眼底,俊美的臉上不動聲色。
“孫媳婦起來啦?”廖玉鳳看見倆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就燦爛了,“怎麼沒多睡一會兒呀?來,來,到奶奶身邊坐,老頭子,你閃邊上去。”
秦翰州沒動,清了下嗓子提醒道,“先讓孫媳婦兒敬茶吧。”
廖玉鳳反應過來,笑得合不攏嘴,“對,對,敬茶,呵呵呵,大家都準備好紅包哈,我孫媳婦兒敬的茶可是珍貴的很吶。”說完,她自己先拿出個大紅包來,眼巴巴的瞅着陸拂桑。
其他人都笑起來。
陸拂桑也笑了,接過陸清玉給她準備好的茶水,第一杯便遞給了她,“奶奶,請喝茶。”
“哎,哎,我喝……”廖玉鳳激動的端起來,豪爽的把整杯茶都喝了,“孫媳婦兒的茶就是好喝。”說着,就有些熱淚盈眶,趕緊把紅包遞給她。
陸拂桑接過來,甜甜的道了聲“謝謝奶奶”。
接着是秦燁,廖玉鳳接過來也喝了個乾淨,拍着他的手,囑咐道,“阿燁,媳婦兒娶進門,你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該你擔起的責任可不能推辭,要好好疼媳婦兒。”
“放心吧,奶奶,我會的,我就是欺負自個兒,也不會媳婦兒媳婦兒。”秦燁信誓旦旦的道。
“嗯,這就對了。”
接下來,倆人又給秦翰州敬茶,秦翰州話少,喝了茶後,只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陸拂桑意會的點頭。
之後便是給秦雲亭和江瑤琴,兩人也不是健談的人,江瑤琴有些激動,聽到陸拂桑喊她媽時,拉着她的手,連着誇了幾聲“好孩子”,聲音帶着幾分哽咽。
秦雲亭就沉穩持重多了,不過聽到人家那脆生生的一聲“爸”,也難掩喜悅之情,“拂桑,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以前在孃家如何,就在這裡如何。”
“謝謝爸。”
“好,好……”
給秦家四位長輩敬完茶,秦燁拉着她的手走到鬱焦遠跟前,先給她介紹,“這位便是鬱爺爺。”
陸拂桑把茶遞上,含笑喊了聲,“鬱爺爺,請喝茶。”
鬱焦遠似有些彆扭,清了下嗓子,答應了一聲,然後接過茶來,剛喝進一口去,就聽秦燁道,“媳婦兒,想當初,就是鬱爺爺使勁攔着咱倆,想棒打鴛鴦的。”
“咳咳……”鬱焦遠一口茶噴了出去,還嗆得臉紅脖子粗的,瞪着秦燁,就要踹他,“混小子,別以爲你結婚了,老子就不敢揍你了。”
秦燁早已拉着陸拂桑走開。
鬱焦遠拍了下椅子扶手,“混小子,你還沒給老子敬茶呢。”
秦燁這會兒已經站在江北峰跟前了,聞言,便道,“這些年我給您端的茶還少嗎?”
鬱焦遠又拍了下扶手,“可老子最想喝的就是這一杯。”
聞言,秦燁神色一動,端着杯子乖乖的走過去遞給他了。
鬱焦遠傲嬌的哼了聲,“你是啞巴?”
秦燁破天荒的脾氣好到爆表,“鬱爺爺,請您喝茶。”
“總算說了句中聽的。”鬱焦遠端過來,一口喝乾了,喝的太急,又嗆的咳嗽起來。
秦燁很自然的幫他拍背,嫌棄的道,“老了就別逞能了,這又不是酒!”
“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