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董倚嵐這樣說,斯律的神情更加好奇了起來,“哦?我怎麼不知道我臉上寫着我投奔了五皇子這幾個字呢?”
說着,他笑了兩聲,“如果我臉上寫着這些,你有怎麼會進了我這利水府呢?”
董倚嵐笑着搖搖頭,“你不過是騙過了一個弱女子罷了,有什麼好炫耀的呢?”
“弱女子?”斯律說着,更是笑出聲來,“北宇的皇后娘娘,南興的清遠公主,幫北宇的皇上做了多少事情?你說自己是弱女子,還真是太謙虛了。”
說完,他上前兩步,坐在了董倚嵐的身邊,眼睛盯着她的臉,繼續說着,“你觀察人的確很細緻,但是,我投靠了五皇子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董倚嵐轉過頭看着他,“你背叛北宇,並不是因爲你不愛國,也不是因爲五皇子許給你了什麼功名利祿,而是因爲擎天軍的滅亡,因爲北宇的皇上不作爲不細究擎天軍的事情。”
說到這裡,董倚嵐頓了頓,“你應該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擎天軍這樣的隊伍,全軍覆沒都沒有人管上一管,所以你恨北宇的朝臣,恨北宇的皇上,你的背叛就是想要讓他們自食惡果,讓他們知道沒有了擎天軍,他們便是脆弱不堪。”
斯律臉上剛纔還是玩味的笑容,然而現在卻是笑不出來,一副陰狠的模樣。
“你倒是猜了很多,不過,你以爲你這樣就看清了我的心嗎?”斯律說着,大笑出聲,“北宇能給我什麼?寂寞?孤獨?擔驚受怕?絕望?”
說着,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一仰頭一飲而盡,“可是北胡呢?五皇子呢?許我金銀財寶,許我高官厚祿,我爲什麼不投靠他?”
董倚嵐沉默不說話,她知道,斯律滿心的憤恨,想的只是要如何報復回去,所以纔會投靠主戰的五皇子。
看着董倚嵐不說話,斯律也不再陪着了,他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着,開口道,“看在擎天軍的份兒上,我就不對你做什麼了,皇后娘娘好好的在花廳待着吧,一會兒自然會有人過來接您。”
看着離去的斯律,紅綢着急了起來,她知道,以董倚嵐的身份,落在五皇子的手上,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雲隱,你說咱們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少啊?”紅綢不敢去煩董倚嵐,只能問雲隱了。
雲隱看了看那守在門口的人,又看了一眼遠處,搖搖頭,“機會不大,這裡門口守着人,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那外面自然是會有重兵把守,即便不是重兵,人數也不少。”
紅綢急的直跺腳,她想了想,然後湊到雲隱耳邊,小聲的說道,“那你說我之前的那個計劃,有沒有可能實現?”
“這……”雲隱有些猶豫,他知道,董倚嵐一定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看到雲隱的猶豫,紅綢就知道,這個辦法還是可行的,她走到董倚嵐的身邊,看着她,然後開口道,“小姐,奴婢跟您換衣裳,讓雲隱帶您出去!”
董倚嵐瞪着紅綢,開口道,“你難道忘了我說的話嗎?”說着,她叫來雲隱,“雲隱,你帶紅綢走!我身上有隱者的名冊,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出去趕緊去找九皇子,爲了那本名冊,九皇子也會來救我的!”
雖然董倚嵐不同意,但是紅綢已經自己動手,脫下了外套,“小姐,我承認你說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你對北宇,對南興,都很重要!”
她說着,看向董倚嵐,“還有,您若是被抓了,那剩下的十一位隱者若是不曾叛變,一定會想辦法救您,到時候五皇子若是設下了圈套,他們豈不是全都要死?”
董倚嵐還想要說什麼,卻是被雲隱從身後點了穴,她不敢相信,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看到這個情形,紅綢感激的看了雲隱一眼,雲隱看着董倚嵐,然後開口道,“娘娘,我認爲紅綢說的很對,所以,得罪了!”
他說完,便幫着紅綢,跟董倚嵐換了衣裳,然後看了一眼紅綢,紅綢點了點頭,然後高聲喊道,“來人!來人來人!本宮不舒服!”
那守在花廳門口的人便走了進來查看,畢竟裡面的是主子和五皇子要的人,萬一出點事情他們可擔當不起。
然而他們才進來,就被雲隱打倒,兩人眼疾手快的將那兩個守衛身上的衣裳扒了下來,給董倚嵐和雲隱換上。
換好之後,雲隱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穿着董倚嵐的衣裳的紅綢,紅綢卻是朝着他裂開了嘴,笑了笑,“你們快走吧!”
雲隱點了點頭,然後將董倚嵐的胳膊攙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後往外面走去,另一邊紅綢也穿着董倚嵐的衣裳往外面跑去。
路上看到有巡邏的侍衛,雲隱壓低了帽檐,一邊走一邊叫那邊的侍衛過來,“兄弟!兄弟!你快點!快點去找大人!”
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重點來,爲的是給紅綢多一些逃跑的時間。
那侍衛看着雲隱絮絮叨叨了半天,卻也沒有說清楚,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你在說什麼?你們這是怎麼回事?讓我們去找大人做什麼?”
雲隱這才裝作喘氣喘不勻的樣子,又開口道,“剛纔,剛纔進來的那三個人,那三個人,他們,他們……”
一聽到是剛纔進來的那三個人,那侍衛也着急了起來,“那三個人怎麼了?”
“那三個人,他們打傷了我們,然後,然後跑出花廳了!”雲隱終於是說清楚了。
那侍衛看了一眼雲隱身邊的攙着的董倚嵐,一副傷重不治的模樣,煩躁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去療傷吧!”
雲隱這才應了一聲是,攙着董倚嵐繼續往前走着。
等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看見那門外守着的兩個人,雲隱看了看周圍,走到一旁不起眼的牆角,扛起董倚嵐,一個起跳,便上了屋頂。
沿着屋脊走了許久,纔看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小巷子,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