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便是不在搭理面色青白相交的杜妃,舉步向前,準備離開。
“你站着。”杜妃忽然衝上前來,一把拽住董倚嵐的手,大聲阻止道。董倚嵐沒想到她竟然膽敢如此這般的動手動腳,當即心裡便是一火,冷冷道:“杜霜兒,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杜妃左右瞧了瞧機警的四周,面上忽然現出一個妖豔的笑魘來,“這裡四下無人,姐姐說我想幹什麼。”
董倚嵐嚇了一跳,一旁的紅綢心裡卻是一驚,回過頭去,方纔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杜妃的貼身侍婢園兒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再看這杜妃主僕二人不懷好意的模樣,頓時便是腦子裡一片大亂。忙是衝着董倚嵐大喊一聲:“小姐,園兒不見了,我們快走……”
董倚嵐聞聽紅綢的話,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於是便是想要甩開杜妃的手臂,朝亭子外面疾奔而去,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杜妃豈會甘心就此功敗垂成;“姐姐這會兒纔想走,不覺得太晚了嗎?”
董倚嵐一驚,頓時便是變了臉色,一邊想要掙脫杜妃的手,一邊道:“你瘋了嗎,快放手。”
杜妃冷冷一笑,咬牙切齒的道:“董倚嵐,這皇后之位,本是我杜家之物,如今卻被你這來路不明的南蠻子攢在手中,真是可惡之際,今日本宮便要討回來。”
“你胡攪蠻纏什麼,”董倚嵐見她竟然膽敢出言不遜,也是忙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本宮可是南興的公主,你竟然如此對待本宮說話。”
“哼,南興公主?”杜妃冷笑一聲,“你還在本宮面前擺這個譜,你不過是個皇上爲了換取兩國互市的工具罷了,還真的當自己是回事兒了。”
“無論怎麼樣,如今本宮已經是皇后了,這皇后之位,便不可能是你們杜家的了。”董倚嵐見她如此不敬,也無須對她太過客氣。
“是嗎。”杜妃看了一眼在一旁手足無措了片刻,便是急忙前去院門兒外面的紅綢,鼻子裡便是冷哼一聲,接着道,“董倚嵐,你說,若是本宮今日跌下這湖水之中,大家是會相信是你推倒本宮的,還是本宮自己失足落水的呢。”
言畢便是猛然鬆開拖着董倚嵐的手臂,腳下一個踉蹌,仰面後退幾步,便是朝身後的欄杆旁邊直直的撞了過去,單是瞧着杜妃這逼真的表演動作,完全看不出來是她自己所爲,簡直就跟董倚嵐使勁推了她一把,造成她腳下站立不穩的姿勢,一模一樣,杜妃美豔的面頰上,竟然還對自己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臉來。
董倚嵐見狀心頭大赫,這女人這個時候真的是發瘋了,雖是她是被這女人設計陷害,但是眼下只怕無人相信她這麼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會如此的狠心利用尚未出世的孩子。
“你瘋了。”眼看着這瘋女人就要撞到欄杆,董倚嵐情急之中,便是揮起手腕上的鏈子,一下纏住杜妃向後仰倒的腰身,手下一個用力,便是將她生生的拖了回來,董倚嵐順勢上前,將好不容易拖過來的杜妃牢牢的捆在手臂之上。
“你們,你們怎麼樣……”董倚嵐還沒喘過氣兒來,耳畔便是響起了皇上的聲音。
董倚嵐擡起頭,卻是正對上皇上焦灼的目光。
“皇上,方纔可是嚇死臣妾了。”董倚嵐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的杜妃已經一把甩開董倚嵐的手臂,梨花帶雨的撲進董倚嵐的懷裡。
董倚嵐掙扎着站直身子,只覺得手腕處頓時便是一陣刺痛,悄悄探手一抹,頓時便是覺得黏糊糊的,看來是流血了。董倚嵐不想再生事,忙是悄悄的拉了拉袖子,小心翼翼的掩住手腕處的傷口,沒有說話。
“你沒傷到哪裡吧,唉呀,方纔是怎麼回事。”隨後而來的太后,竟是從一大羣圍觀的人羣之後,趕了過來,連連打量着杜妃的渾身上下,語氣裡關切盡現。
“臣妾沒事,沒事的。”杜妃見太后如此關切,自是得意萬分,忙是嬌聲嬌氣的答道。
皇上在一旁看了看身後一言不發的董倚嵐,對一旁氣喘吁吁的丫頭園兒和紅綢道:“你們兩個,倒是跟朕說說,方纔是怎麼回事,怎麼看着杜妃竟然險些跌下湖裡去。”
杜妃一邊掏出帕子輕輕擦拭着眼淚,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瞥了瞥四下的動靜。
園兒聞言忙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皇上,杜妃娘娘方纔說口裡淡而無味,便是差了奴婢前去去些蜜餞果子過來,奴婢並未瞧見其中緣由,只是方纔剛過來的時候,似是瞧見皇后娘娘推了杜妃娘娘一把,娘娘似是險些跌下亭子……”
“這些還用你說,哀家也瞧見了。”太后鼻子裡冷哼一聲,很是不滿的看了一旁的董倚嵐一眼。
園兒聞言忙是閉住了嘴巴,可憐巴巴的道:“其餘的,奴婢也不曉得了。”
紅綢聞言心裡一火,剛要說話,一旁的杜妃卻是自皇上懷裡擡起頭來,普通一聲便是重重的跪倒在地,拿帕子按了按有些紅腫的眼角兒,抽抽泣泣的答道:“皇上,臣妾知錯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不知身份,與姐姐發生爭執,姐姐要教訓臣妾也是應該的,臣妾不敢有所怨言,還請皇上不要責罰姐姐。”
這是什麼話,典型的惡人先告狀,明明是她胡攪蠻纏在先,如今怎麼聽在耳中,反而成了皇后在後宮之中,隨意欺負人一般。
“皇上,便是這樣的……”董倚嵐雖然不想與她計較,可是也不能任由這種小人栽贓冤枉自己,於是便是心裡一急,也是連忙跪倒在地,急急的出言解釋道。
皇上也是連忙,出言道:“母后,皇后一向心底純良,絕對不會對杜妃下手的,請母后相信皇后。”
“行了,皇上不要再相信她的狡辯了。”皇上還沒說話,太后卻是冷哼一聲,狠狠的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頭,“本來在後宮之中,你一向都是最得皇上心意的,皇上一直都是對你縱容有加,哀家都可以裝作瞧不見,可是委身,爲什麼你還是如此的不知足呢,竟然不顧杜妃懷着身孕,想要將她推在水裡,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