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含笑的伸出手來,溫柔的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滾滾珠玉,打趣道:“朕眼下死裡逃生,你是該替朕高興高興的,快把這些珍珠粒子都收起來。”
董倚嵐聞言便是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淚,卻是對皇上道:“對了,那日行兇的暴徒,皇上可是有下落了,這些人,膽敢行刺皇上,怎可輕饒了他們。”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道:“這個你放心,朕在外面這幾日,便是追查他們的下落去了,眼下雖然並未將他們全都緝拿,但也是跑不了多久了。”
董倚嵐點了點頭,略略放心的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就放心了。”
皇上看了細看看她,便是笑道:“朕從未見識過你的功夫,沒想到,竟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你這身好功夫,倒是難得。”
董倚嵐聞言卻是面色微微肅然了片刻,方纔道:“臣妾當日隨同父親在封地多年,皇上也知道,北胡素來驍勇,家父與他們交戰不下百次,臣妾雖爲女流,但身在安邦侯府之中,這功夫自然是少不得勤加練習。”
皇上聞言點了點頭:“果真是十分了得,只是,北胡勢大,在北境諸國之中,一向皆是恃強凌弱慣了,我北宇在這北境諸國之中,國力雖然還算略略強盛的,只可惜,我軍中並無驍將可以抵擋得住北胡,故而這麼多年以來,都是不得不受其打壓,年年朝貢。”
董倚嵐點了點頭:“皇上可知,當日我與他們交手,覺得他們武功路數,似曾相識,這些黑衣人之中,肯定有北胡的人。”
皇上聞言點頭:“這個朕也瞧出來了,只不過,他們能輕而易舉的潛入京城之中,而且能謀劃出如此大的動靜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董倚嵐聞言便是點了點頭,道:“皇上眼下身子尚未痊癒,如今回宮,太醫那邊……”
皇上微微搖頭,蹙眉道:“朕知道,這背後主事之人,必定與宮中之人有關,所以,此番朕受傷之事,宮中上下暫時還無人知曉。”
董倚嵐聞言點頭,果然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這件事情,宮中之人果然無人知曉,看來太后那邊也一定是不知道的。
見董倚嵐只是沉思不語,皇上便是笑看着她,道:“那日爲何你沒向母后說起金牌的事情,何須讓母后罰你抄經。”
董倚嵐聞言卻是淡淡一笑,道:“這些都是小事,太后見臣妾出宮本已不爽,若是臣妾再加強辯,豈非將皇上牽涉其中,不過是罰抄幾日經書罷了,眼下不是已經沒事了。”
皇上感慨道:“當日朕賜你金牌,不過是心裡明白你與他人不同,不想將你困於宮牆之內,可是許多事情,對母后,朕卻始終無法言明,眼下累積你受到責罰,終究還是朕思慮不全。”
董倚嵐嘆道:“皇上爲臣妾所做的一切,臣妾每每思量,都是感激於心,這些小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後宮之中,自有法則,臣妾往後必定小心謹慎,不讓皇上爲難。”
皇上正要說話,卻是瞧見外面安護匆忙而入,當即便是止住聲音,眉心微跳,當即便是問道:“外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安護看了二人一眼,搖頭道:“那倒沒有,只是皇后娘娘聽聞皇上回宮了,剛剛趕過來了。”
董倚嵐聞言忙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皇上卻是伸手輕握着她的手心,對安護吩咐道:“就說朕眼下還有許多公務需要處理,她的心思朕心領了,如此冰天雪地的,讓她先回宮去吧。”
安護聞言便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董倚嵐卻是道:“皇后娘娘也是心繫皇上……”
皇上卻是眸色悠遠的道:“這個朕明白,只不過,眼下朕身上終究帶傷,頻兒也素來是個心思細膩的,若是被她發現端倪,只怕不妙。”
董倚嵐聞言皺眉,思量着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捏了捏她的手心,微微點頭。
杜皇后和園兒立在勤政殿外面,瞧着安護從裡面走了出來,便是臉上忙是期待起來。
安護對皇后微微拱手,方纔道:“皇上幾日不曾回宮,眼下勤政殿裡面奏摺積壓了不少,皇上眼下只怕不得空。”
杜皇后聞言面色略略頓了頓,半晌,方纔點了點頭,微微含笑的道:“是這樣。”
言畢便是回過身子,從園兒手中接過一個食盒,親自遞給眼前的安護,道:“既然皇上眼下政務繁忙,那本宮就不多做打攪了,這個食盒,煩請安將軍代爲轉交給皇上,雖然事務繁忙,但皇上還是需小心身子纔是。”
安護雙手接過食盒,點了點頭:“皇后娘娘放心,娘娘的意思,臣必定傳達。”
杜皇后方纔點了點頭,得體的謝道:“那便有勞安將軍了,本宮也出來有一陣子了,也該是時候去看看小皇子了。”
安護聞言微微點頭:“恭送皇后娘娘。”
杜皇后便是對他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勤政殿的大門。
待二人轉過勤政殿老遠,身後的園兒方纔左右警惕的瞧了瞧,壓低聲音在杜皇后耳畔道:“皇后娘娘,奴婢得到的消息肯定錯不了,這鸞鳳殿的那位,真的就在這勤政殿裡面,還是皇上身邊的王公公親自領進去的。”
杜皇后聞言面色便是暗了黯,沉默半晌,方纔道:“你也看見了,剛纔安將軍說的是皇上政務繁忙,不得空見本宮。”
“這話,娘娘還相信嗎,根本就是欺瞞娘娘的。”園兒聞言便是憤憤不平起來,“根本就是那清貴妃迷惑皇上。”
杜皇后聞言搖頭,道:“此事,無論如何也好,皇上都是不想見本宮。”
“怎麼會,皇上與娘娘自幼結髮,這些豈是那些狐媚子能夠比擬的,眼下皇上一時迷了心竅,纔會被清貴妃那狐媚子勾了魂去。”園兒越說越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