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舉辦的慈善會,又見到了只在傳聞中聽說的唐二少,自然焦點都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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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人新鮮的事,總會引起新鮮的話題。
就在衆人猜測唐二少會不會登臺的時候,唐簧便迎着衆人的目光上了臺。
“答應了一位朋友,爲她演奏一首曲子。”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十分好聽,有撫慰人心的力量。他的視線穿越人海,輕輕的落在蘇芷沫的身上。
唐簧的話讓人唏噓,衆人都順着他視線的方向望去,可視線飄過得太遠,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說給誰聽。
蘇芷沫有些慶幸自己站得比較遠,只是唐簧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心裡狠狠的顫了顫,目光不由自主的去找唐禹辰的身影。
唐進微微蹙眉,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芷沫。然而看唐禹辰一臉笑意滿含期許的模樣,又似乎不像是和蘇芷沫有什麼關聯的樣子,只好暫且作罷。
修長的手指撫過黑白琴鍵,輕緩的樂符從他之間流淌而出。一首班得瑞的《夢中的雪》,讓所有人都沉醉在他所編織出的夢境中。
蘇芷沫忘了時間,忘了一切,眼中滿是他彈琴時飛揚的神色,完美的側臉。靈活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帶了張揚的活力,又帶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優雅。
視線時而掃過蘇芷沫的位置,脣角勾勒的邪魅弧度,落在秦牧和唐禹辰眼裡,嫉妒得幾近瘋狂。
一曲畢,語音還在他的指尖下輕輕顫動,而所有人還沉浸在他指尖的夢幻下無法自拔。
“我弟弟輕易不出手,纔剛回國便如此一鳴驚人,做哥哥的自然不能落下。”唐禹辰緩緩開口,“唐家舉辦的慈善會,我弟弟都這般賣力,做哥哥的不表示一些,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他的聲音平靜中卻透着深邃和沉寂,“一千萬,如何?”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着唐禹辰,倒吸一口冷氣。唐家作爲東道主,已經承辦了這一場慈善會,付出的錢財和精力自然不用多說。以唐家的名聲吸引來的各方名流,根本不需要唐禹辰再做這些額外的事,多少人急於表現自己和唐家結交。
他說是爲了捧自己弟弟的場,可出手就是一千萬……
接下來唐禹辰又說了一句讓所有人更加震驚不已的話。
他說,“我倒是要謝謝你那位朋友,否則,連我都輕易無法聽見你的佳音。”
蘇芷沫的臉色瞬間驚變,唐禹辰的話在暗示什麼?
如果說唐簧的朋友,除了他帶來的那個女伴外,再不做第二想。可是,她是絕對不可能和唐簧做“朋友”的。
唐簧的面色也是變了變,但還是在唐禹辰面前站定,嘴角的平和不曾淡去。“一千萬真是大手筆,不愧是我哥哥。”
“當然不全是爲了你。”唐禹辰也笑,只從側面看來,他們兩兄弟的關係簡直不能更好。“我心愛的女人有些不開心,只是想博她一笑罷了。”
此話一出,頓時場面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蘇芷沫的身份在猜測中因爲唐禹辰的這句話被轉移了注意力,而一直被當做空氣忽略掉的韓宥嘉再次成爲焦點。
只是她一臉的得意,卻有人一臉的凝重。
秦牧看着蘇芷沫慘白的臉色,以及唐簧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抿緊了嘴脣。
唐簧的面色變了變,最終還是笑着說,“哥哥這話……太失禮了,女人是用來疼的,可不是用錢來買笑的。”
唐禹辰只是挑眉笑笑不置可否,“我還有事,失陪。”言罷上前和唐進打了招呼,旋即淡然離去。
只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蘇芷沫一眼。
周圍已經有人竊竊私語,都知道唐禹辰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和他有關係的不勝枚舉。但說到他最心愛的女人,衆人實在猜測不出。
只不過有和他最爲曖昧的韓宥嘉在場,剛剛似乎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於是衆人議論的聲音自然落在了韓宥嘉的身上。
只是……既然是心愛之人,爲什麼辰少走之前沒有帶上她一起?
韓宥嘉也覺得不對勁,咬了咬嘴脣,擰着腰肢快步追了出去。
唐進一雙鷹眼滑過會場,最終落在了唐簧和蘇芷沫的身上,示意唐家人,當下衆人便紛紛招呼前來參加慈善的人羣。氣氛不一會便順着唐進的安排被帶動,無人再關注唐禹辰挑起的話題。
唐簧找了個機會來到蘇芷沫身邊,“我送你回去。”
蘇芷沫點了點頭,此刻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雖然回去等待她的更是一場腥風血雨。
只是在停車場,又看到了秦牧。
身心俱疲的蘇芷沫當即有要暴怒的衝動,這個秦牧像是幽靈一樣陰魂不散。若是平時也便罷了,她還能提起力氣來應付他,可是眼下她死死壓住想要發瘋的衝動。
“你就是唐太太。”秦牧開口,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篤定。他視線移到唐簧的身上,“你是唐家二少。”
蘇芷沫沒有出聲,也沒有否認,而唐簧也是及有默契的一同沉默着。
可是,兩人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秦牧笑了,笑的有些淒厲。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蘇芷沫,聲音嘶啞悲憤的溢出喉嚨,“蘇芷沫,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唐禹辰的親弟弟,你的小叔子!你怎麼可以這樣!”他看着蘇芷沫眸底裡滿是瘋狂,“我可以接受你嫁給他,可是一個他還不夠嗎?爲什麼要勾引自己的小叔子!”
蘇芷沫的手十分冰涼,她抿脣不語看着秦牧,從前所有的爭吵和愧疚在這一刻統統消散。
原來秦牧是這樣看待她的,之前的誤會和不解,她認爲都是自己的錯,她對不起秦牧,所以她不反抗,她內疚,她心痛。
可是到頭來才知道,其實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他,從來都沒有。
他竟然會以爲自己愛錢愛到不擇手段,不顧廉恥……呵呵,多可笑的一件事。蘇芷沫也不由得嘲諷自己,秦牧這樣看待自己,可自己卻還不夠下賤,不能達成他的願望。
何其可悲!
“我先送你回去。”唐簧的視線涼涼的看着秦牧,眼底裡有隱忍的戾氣。他勉力壓着自己的怒氣說,“秦少我希望你明白,無論蘇芷沫和我,和我哥的關係如何,都不是你該妄加揣測的。還有,如果你希望把沫兒推到更深的傷害中,剛纔的話當我沒有說過。”
秦牧一雙眼通紅,他也知道剛纔自己情緒太過沖動說了不好的話。見唐簧要帶蘇芷沫走,立刻攔住她,“我送你回去!”
可是這一次,還給他的只有蘇芷沫冰冷的眼神,再無半分留戀和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