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韓宥嘉交了手，這邊就來了個秦牧，蘇芷沫覺得自己真是個戰士。秦牧來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有那麼一瞬蘇芷沫希望自己昨天的那一場車禍，能夠不這麼快的就醒來。或者……一輩子醒不過來也好。
如果真的醒不過來，媽媽也好，唐禹辰也好，秦牧也罷，她都不用去理會了。
爲了更好的應對秦牧，蘇芷沫在試衣間坐了一會，決定先去洗手間補個妝。
面對韓宥嘉她能夠輕鬆應付，可面對秦牧，她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可是這個衛生間好像……不上也罷。
蘇芷沫進了第二間，就聽見有人在洗手檯那邊聊天。
“聽說那個蘇芷沫可不簡單，你看她這是個設計師，怎麼會認識那麼多的人？”一個女人聲音有些尖酸的說。
另一個聲音略顯稚嫩，“你是說韓宥嘉？看樣子好像他們很熟，早就認識了，不過關係似乎很不好。”
“哼，女人和女人的關係不好還能爲了什麼？男人唄！”尖酸女人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你看沒看見，蘇芷沫渾身上下都是名牌。”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
“我特意上網查了，她身上穿的和手裡拿的都是國際小衆品牌，光是包上的一個掛件就能抵上你一輛車！”
“這麼誇張？”稚嫩聲音不淡定了，“她哪兒來的錢啊？還有那個秦牧，好像也和她很熟的樣子，三天兩頭找藉口往這跑。對了，上次不是還逼魏然給他蘇芷沫的電話嗎？”
尖酸女人聲音裡滿是得意，“這不就說明了，蘇芷沫玩弄男人很有一手麼。有個隱形的男人給她花錢，還有個明裡的追求者爲她瘋狂，天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內幕。要我說，她今天能有這樣的成就，都是靠和男人亂搞換來的！”
“這……過分了吧……”稚嫩聲音明顯有些猶豫，但又帶了幾分不得不信。
的確，短短三年的時間，蘇芷沫幾乎是平步青雲崛地而起，從兩手空空白手起家到如今品質的保證。沒有誰是她搞不定的，沒有什麼項目是她談不下來的。QUEEN原本只是個附庸於唐氏旗下一個不打眼的小公司，卻在三年內迅速成長，甚至於這一次專爲韓宥嘉打造的璀璨項目，都由蘇芷沫主筆操刀。
這……的確讓人遐想萬分。
蘇芷沫將這兩個人的話聽在耳朵裡，說不難過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她覺得真的沒有必要。
人總是會嫉妒比自己過得好的人，會用言語和行動來詆譭自己嫉妒的人，卻很少會想要用自己的努力去超越那個，曾經讓自己嫉妒的人。
蘇芷沫一臉平靜的打開洗手間的門，在兩個女人驚恐和慌張的神色中，淡定的洗了手，補了妝，轉身離去。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蘇芷沫走到門口停住，轉過身來笑着看兩個人，“有空在背後嚼人舌根，不如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同樣是女人，你們做的也不比我少，爲什麼就是得不到呢。”
蘇芷沫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尖酸女人的嘴臉立刻變得刻薄，細聲尖叫，“同樣是女人，我才做不到像你一樣賤！”
只是智商低下的她好像完全沒能理解蘇芷沫的意思，因爲她說的是，同樣是勾搭男人，可她蘇芷沫成功了。
雖然……她並沒有想要這些人來找上她。
收拾好情緒來到2號會議室，秦牧已經等在那裡了。
他一手掐着眼一手搭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有些頹廢，卻抹不掉他身上文藝的氣息。
秦牧同樣看見了蘇芷沫，可是他沒有動，就這麼靜靜地看着。
那樣一個乾淨清透的他，站在陽光下噙了笑容，和眼前這個一身透着寂寥，被菸草白霧包裹的他漸漸重合又分離。
還是蘇芷沫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她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對秦牧友好點頭，“你好，秦設計師。”這模樣彷彿昨天兩人的針鋒相對完全不曾發生過，只不過視線在秦牧手上的菸頭上多停留了一會。
秦牧看着她問，“介意？”
蘇芷沫搖搖頭，但還是沒忍住說出來，“你以前不抽菸的。”這句話說完她就後悔了，但能做的就只有保持面上的平靜。
秦牧神色暗了一暗，“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蘇芷沫扯了扯嘴角，她只想把工作做完。“這次的合作，最大的問題就是服裝和珠寶間的不協調。過重的珠寶會影響服裝整體的流暢感，以及，出現了喧賓奪主的狀況……”
秦牧一直聽着蘇芷沫在說，時不時敲敲菸灰。可是這樣沉默的氣氛，光靠蘇芷沫一個人的發言並不能起到交流的作用。
“秦設計師，請問有什麼提議和修改方案嗎？”
秦牧想了想，將菸蒂摁滅。“喧賓奪主？不知蘇小姐認爲，誰是賓，誰是主？”
蘇芷沫有些語結，“自然是服裝爲主。”
“哦？”秦牧挑眉，“那蘇小姐可聽說過畫龍點睛？龍固然重要，可若沒有那點睛之筆，恐怕再好看的龍，也只是一條蟲。”
蘇芷沫咬牙，只要能讓璀璨儘快上市，她什麼要求都能滿足！
咬咬牙，“秦設計師的要求我記住了，請問還有什麼指教？”
秦牧忽然笑了，他湊近了蘇芷沫，“你知道，我剛剛聽說了什麼？”秦牧目光微冷，想起了昨天收到的那條短信，心臟不由得被怒意填滿。
“聽說，蘇設計師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績，都是靠和男人上牀得來的。你身上這條私人訂製的奢華品……還有這雙鞋……怎麼看，我們小沫都不是個上班族呢。”
蘇芷沫的心瞬間冷了，秦牧的意思很明顯，分明是想繼續昨天未盡興的事。
“所以呢？”
秦牧挑眉，沒想到她竟會不解釋。“你……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
蘇芷沫笑了，“秦牧，你之所以跑來談合作和設計，不過就是想問問，我是不是被人包養了，想過來羞辱我罷了。”
秦牧看着她，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她面前。照片上，正是唐禹辰抱着她去醫院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僅僅有一點點，蘇芷沫懷着僥倖的心不言語。秦牧盯着她，再拿出了一張唐禹辰和韓宥嘉在一起的照片。
“蘇芷沫，這樣一個男人，爲什麼選擇他？”
“爲什麼？”蘇芷沫笑了，“因爲他有錢啊。秦牧，你不是問我爲什麼和你分手嗎？因爲我要錢，我愛的是錢！我是被人包養了，你給不了我的東西他能給。我等不了你那麼久，說起來如果不是當初我的離開，也不會有今天的你，你該謝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