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啊?不是回去拿戶口本嗎?”林沫從車上下來,看着站在另一邊的蘇沉言。
蘇沉言看到林沫醒過來,從車那邊繞到林沫的跟前:“醒了?是過來拿戶口本,這裡是我家。”
蘇沉言擡頭看着面前的房子,林沫順着蘇沉言的房子看過去,這是一棟看起來十分質樸的別墅,林沫雖然沒有來過這裡,卻也知道這裡是哪裡,江寧城有名的富人區,蘇沉言的爸爸蘇品,是比蘇沉言夏明琛更加出名的畫家,只不過因爲年齡大了,所以,已經退出了畫壇,但是對方的影響力卻是十分高的。
林沫與蘇沉言在一起那麼久,蘇家的人除了見過蘇沉默之外,其他的都沒有看到,蘇沉言既然說這裡是蘇沉言的家,那也就表示着蘇沉言的爸爸蘇品就在這裡。
蘇品!!
自己未來的公公,林沫沒有想到那麼快就要見到蘇沉言的爸爸,不免有些緊張起來,在蘇沉言表示可以進去找蘇爸爸的時候,林沫卻緊張的不能自己。
蘇沉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同手同腳行走的林沫:“只是去拿個戶口本而已,不用那麼緊張。”
“可是,馬上就要看到你爸爸了,我怎麼能不緊張?”林沫看着蘇沉言,要來看蘇爸爸,好歹也要提前給自己打個招呼啊?這麼突然就來了,讓人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
蘇沉言不以爲然:“你還不是突然就把我帶到了林家,想想我那個時候是什麼感受,你現在就應該怎麼做,放心吧,我爸他就是個嘮叨的老頭子,無論他說什麼,你都裝作沒有聽到就可以了。”
說是這樣說,林沫的緊張還是沒有退去,不過在蘇沉言的堅持下,林沫還是跟蘇沉言一起進去了。
蘇家不是很大,不過,別墅前的花園修剪的十分精緻,別墅四周也打掃的十分的乾淨,林沫看着周圍的一切,不禁想起了一句話: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
“爲什麼你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啊?”林沫剛開始還是很緊張的,可是,在陪着蘇沉言從前院來到樓上,直到進入房間都沒有看到蘇品的身影,林沫忍不住好奇的開口。
蘇沉言無聲的笑:“因爲沒人,所以沒人啊!”
林沫無奈的推了推蘇沉言,對於蘇沉言這個明顯敷衍的答案很不滿意,不過,不管林沫怎麼問,蘇沉言就是不說,林沫看在對方在找戶口本的份上,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林沫他們現在所在的房間,是蘇品的房間,蘇品的房間十分的乾淨簡單,房內中央除了有一張很大的雙人牀之外,就只有一張很長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放了很多畫紙,不用說,一定是蘇品平時用來畫畫的,在桌子靠近牀的地方,還放了一個相框,裡面放着一張蘇沉言一家四口的照片,這張照片林沫曾經在蘇沉言的房間裡面看到過,所以知道那裡面是蘇沉言他們一家人。
這張照片應該照了很長時間了,照片裡面的蘇沉默與蘇沉言都還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子模樣,那個時候的蘇爸爸和蘇媽媽也十分的年輕,蘇沉言兩兄弟長相都和蘇爸爸相似,典型的大帥哥,蘇沉言的嘴脣跟蘇媽媽很像。
“你回來了?”在林沫還在觀察房間的時候,門口傳來某人的聲音,林沫擡頭看去,就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頭髮半白,拄着柺棍站在那裡。
林沫來到蘇沉言的跟前,在那蘇品看向自己的時候,林沫對對方點頭:“你好,伯父,我叫林沫,是……”
“我未來老婆!”蘇沉言替林沫回答,蘇品聽了蘇沉言的話,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在多看了一眼林沫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蘇沉言不再尋找,目光放在蘇品身上:“戶口本呢?我打算跟沫沫結婚,現在就要去登記。”
蘇品嘆氣,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把手中的柺杖放到牀邊,自己脫掉鞋躺到了牀上,對蘇沉言的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林沫驚訝的看着蘇品,怪不得蘇品一出現林沫就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原來是這裡,這個蘇品跟蘇沉言之間
,根本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仇人一般。
蘇沉言少說也有一年沒有回過家,可是作爲爸爸的蘇品,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的時候,只是平淡的問了一句回來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哪裡是一個正常的爸爸該有的反應。
反觀蘇沉言,他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與蘇品這般的相處模式,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蘇爸爸的無視,點燃了蘇沉言的小火山,蘇沉言有些不耐煩的看着蘇品,如果不是林沫在一旁攔着,估計蘇沉言早就爆發了。
蘇沉言站在牀前:“沫沫,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他說。”
林沫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蘇沉言,生怕蘇沉言一個衝動做出些什麼,但蘇沉言根本不給林沫勸說的機會,把林沫給推了出來,還把門給反鎖了。
林沫有些着急的站在門外,其實,林沫這個擔心是多慮了,蘇品對待蘇沉言態度再怎麼惡劣,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爸爸,蘇沉言再着急也不可能拉着蘇品暴打一頓的。
蘇沉言有些無奈的來到蘇品的牀前:“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我,如果不是因爲要跟沫沫結婚,我也絕對不會主動來這裡的,只要你把戶口本給我,我可以保證以後永遠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當年蘇沉言跟苗喵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在蘇沉言與蘇沉默兩兄弟的心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對蘇品也有很大的影響,蘇品與蘇沉言的媽媽美琳是戀愛結婚,兩人結婚多年感情卻依然如舊,美琳的去世,對蘇品的打擊十分的大。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蘇品就直接把蘇沉默與蘇沉言全部都趕了出去,只要一看到蘇沉言,蘇品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美琳,蘇品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只是更愛自己的妻子罷了。
這些年,蘇沉言也因爲內疚,一直都沒有在蘇品的面前出現過,兩人之間的父子之情達到了冰點,這還是自從美琳去世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蘇品閉着眼睛繼續睡覺,不理會牀邊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蘇沉言,蘇沉言在蘇品的屋內待了一個小時,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蘇沉言也不跟蘇品再那麼耗下去,自己又開始動手找了起來,蘇沉言找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那東西應該被蘇品放在哪裡,再次來到蘇品的跟前。
“我知道那東西應該被你放在了枕頭下面,把東西給我,我登記好了之後就還給你,如果你覺得不想要我這個兒子也行,我可以把名字從戶口本上面移出來!”
啪!
蘇沉言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蘇品就直接朝着蘇沉言飛快的扔了一樣東西,因爲蘇品動作太快,蘇沉言連躲得機會都沒有,就被迎頭砸到了,東西在蘇沉言的頭上重重的砸了一下之後,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蘇沉言看着地上那暗紅色的戶口本,彎腰慢慢撿了起來:“謝謝!”
蘇沉言艱難的說了這兩個字之後,拿着戶口本轉身離開,等到蘇沉言完全離開房間之後,蘇品從牀上坐起來,英俊的臉龐帶着難以言說的悲傷。
蘇品豎耳傾聽屋外蘇沉言與林沫的對話,林沫看到蘇沉言出來,立刻迎了過來:“東西找到了?”
“嗯,走吧,我們現在就去登記。”蘇沉言很着急,因爲他總覺得林沫會後悔,林沫抓住蘇沉言的手,有些猶豫的看向蘇品的屋內,隱約看到屋內蘇品的身影,對方好像就趴在門邊偷聽。
林沫攔着蘇沉言的手:“他畢竟是你爸爸,你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結婚登記知道嗎?”蘇沉言一聽林沫是要說這件事情,拉着林沫就直接朝門外走去。
林沫也知道自己現在作爲局外人,沒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便打算等登記了之後再說,不過,在臨走之後,林沫還是打算給蘇沉言與蘇品的和好打下一個很好的基礎。
在林沫出門的時候,林沫對着蘇品的房內大喊:“爸,我們先走了,等過幾天,我跟沉言會一起過來看你的!”
這一
聲爸,讓蘇品直接熱淚盈眶!!
蘇沉言握緊林沫的手,與林沫一起下樓,只要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跟林沫結婚登記,蘇沉言的心難得的激動了起來。
蘇沉言從小聰明過人,即使是面對讓所有人膽戰心驚的高考,蘇沉言也絲毫不緊張,只覺得是小菜一碟,蘇沉言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爲哪件事情而緊張過,而如今,跟林沫結婚,讓蘇沉言緊張的手都在發抖。
林沫與蘇沉言一同坐在車內,看着蘇沉言激動地兩次都沒有把火打開,林沫不禁有些擔心:“不然,還是我來開吧?”
蘇沉言似乎有些太激動了,讓人不能接受的是相比較於蘇沉言的激動,林沫就顯得無比的淡定,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意思,就好像他們只是要一起出去吃個飯一般。
“沒關係,我可以的。”蘇沉言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把火打開,慢慢發動車子,林沫坐在副駕駛看着身旁的蘇沉言,蘇沉言英俊的側臉,讓林沫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不真實,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這一刻,林沫的心開始害怕起來,她害怕,自己重生以來的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生怕自己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其實已經死了,或者自己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蘇沉言,依然在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在做夢。
林沫想,如果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的話,那就讓現實清醒的再晚一些吧,憐憫她這一輩子的悲催,讓她能夠躲在美夢中開心的度過夢中的每一天。
“看什麼呢?”蘇沉言注意到林沫的目光,忍不住側頭看向林沫。
林沫嘴角含笑有些小激動:“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不然,怎麼會遇到你這樣一個出色的老師呢?蘇老師……”
自從林沫跟蘇沉言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再叫過蘇沉言蘇老師了,如今這突然一叫,倒是讓兩人都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前,兩人剛剛相遇的時候。
蘇沉言感慨:“是啊,我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怎麼就收了你這個笨蛋了呢?不僅把自己平生所學都交給你,還把自己交給你了,簡直輸的太慘了。”
林沫聽着蘇沉言的感慨,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趁着蘇沉言雙手握着方向盤,林沫趁機在蘇沉言的臉上吃了一口豆腐:“那還不是本小姐的魅力大,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讓你身心都淪陷了。”
蘇沉言贊同的點頭:“是啊是啊,所以,林大小姐,以後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對人家,千萬不可以拋棄我哦!!”
蘇沉言表演的煞有其事,看得林沫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說笑間,車子便一看來到了江寧城唯一的一家民政局。
林沫與蘇沉言下車,兩人在看到民政局的牌子之後,紛紛緊張起來了,蘇沉言作爲男人,主動邁出了第一步,拉着林沫的手,大膽的朝民政局裡面走去,兩人手拉着手跟其他來這裡登記的小情侶不同,兩人的表情有些凝重。
衆所周知,除了結婚來民政局之外,離婚也會來民政局,而自古以來,這辦理離婚手續的桌子基本上就會擺放在結婚手續的桌子對面。
老王在辦理結婚手續這裡工作已經五年了,每次看到小情侶前來結婚,都會笑呵呵的祝福一番,可是,坐在自己對面的小秦,不知道是不是曾經被情所傷,看到人家來結婚,就會打擊對方,有時候嘴巴毒的時候,都能當場拆散幾對。
今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日子,前來結婚的沒有幾對,倒是離婚的已經來了三對,讓老王有些不開心。
小秦剛剛辦理完一對離婚的,這會兒正趾高氣昂的坐在座位上喝咖啡,老王一看這情形,忍不住走到小秦的辦公桌前。
“我說,小秦啊,大家共事已經有三年了,你說說,你一個花樣少女的,幹嘛那麼喜歡看別人離婚啊?”
小秦皺着眉頭看着站在自己旁邊已經三十好幾依然單身,無車無房的屌絲同事,眉頭一挑十分高冷道:“幹你屁事!老光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