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國忠有一個老朋友之間的聚會,林國忠想要帶林沫一起去,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可炫耀的東西,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林國忠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美好的機會。
林沫推不掉只得跟林國忠一起去,留下蘇沉言在醫院裡面照顧徐藝心,蘇沉言話並不是很多,林沫在病房裡面的時候,都會陪徐藝心說說話,而蘇沉言除了在剛開始的時候詢問徐藝心渴不渴之後,給徐藝心倒了一杯水之後,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有的人啊,她就是這樣,你越是跟她說話,她可能就越是不搭理你,而你越是不跟她說話,她可能會主動找到你,徐藝心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獨自一個人住在病房裡面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每一次她參加完聚會,跟旬邑見過面之後,她因爲喝了旬邑帶來的‘好東西’,身體都會很難受,可是,她又不敢讓家人知道,都是自己一個人大街小巷到處亂逛亂躺,有時候還會跑到酒店賓館裡面,自己開一間房間默默地忍受着。
像這一次這般被直接送到醫院,並且,還有人陪着自己,跟自己說話倒是頭一次,徐藝心表面上一副不願意跟人家說話的模樣,其實心裡還是很無聊的,林沫在的時候,都是主動徐藝心說話,徐藝心都是愛答不理的。
別看徐藝心一直冷冰冰的,偶爾回一句,其實,徐藝心跟林沫講話還是很看技巧的,不能一直都不迴應林沫,以免林沫到時候不開口了,也不能夠說得太多,以免讓林沫覺得自己在巴結她怎麼樣的。
所以,徐藝心都是每隔好幾分鐘纔會回上那麼一兩句,有時候一上午也許兩人都說不上幾句話,不過,徐藝心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可是蘇沉言這個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這個蘇沉言是不喜歡自己,還是天生不喜歡說話,居然能夠在接下來的一個下午乃至晚上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坐在牀邊。
到最後倒是徐藝心先忍不住跟蘇沉言說話的,徐藝心一直都在注意蘇沉言,在林沫與蘇沉言他們來到林家的時候,徐藝心就有調查過兩人,對於兩人的情況她其實還是瞭解一點的。
徐藝心不喜歡畫畫,她喜歡唱歌,不過,對於同樣都是喜歡藝術的人,徐藝心還是很感興趣的,看着蘇沉言一直坐在旁邊手裡拿着鉛筆也不知道在畫什麼,徐藝心不禁好奇。
“你在畫什麼呢?”居然可以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畫那麼久,徐藝心的心裡其實一直很好奇,現在開口了徐藝心倒是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啊。
蘇沉言擡頭看了一眼徐藝心,把自己手中的小冊子遞給徐藝心:“喏,你要看一下嗎?”
“哇……你這畫的全部都是……林沫嗎?”徐藝心看着巴掌大的小冊子上面,畫的全部都是O版的十分可愛的林沫,心裡眼裡滿滿的都是羨慕啊。
蘇沉言點頭,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冊子上面的林沫,自從蘇沉言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只要林沫不在自己的身邊,蘇沉言的腦海中便全部都是林沫的一顰一笑,時間長了,蘇沉言就隨身帶了一個小冊子,只要無聊了,就把林沫畫下來。
徐藝心看了十分的喜歡,心裡甚至自私的想着,如果對方畫的是自己就好了,這小冊子大概有幾十張紙,蘇沉言已經畫了一半了,畫中的林沫,穿着各種衣服,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不一樣,但是,蘇沉言的畫工精細,無論是哪裡,都被他描繪的十分的細緻,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喜歡。
“你畫的好漂亮啊,那個,能不能請你也幫我畫一張啊,就一張就好了。”徐藝心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蘇沉言,卻不想蘇沉言十分爽快的點頭了。
不過是一幅畫罷了,更何況對方還是林沫的堂妹,蘇沉言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啊,蘇沉言把小冊子翻到了最後面,徐藝心看蘇沉言準備動筆,坐在牀上不禁有些緊張:“那個,蘇先生,我是不是應該做什麼動作啊?”
“你是沫沫的
妹妹,叫我姐夫就可以了。”蘇沉言對徐藝心眨了眨眼睛,然後十分淡定的開始動筆。
姐夫?
徐藝心看着蘇沉言,猶豫了好一會兒,畢竟,她連林沫這個姐姐都還沒有叫出口呢,不過對方既然都已經幫自己畫畫了,那她就不該再那麼敵對人家了,於是徐藝心張了張嘴,還是喊出了那聲姐夫。
蘇沉言聽得開心,手下的筆動的也就快了,這凡事開頭難,第一句叫出來之後,後面的就容易的多了,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徐藝心與蘇沉言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徐藝心叫姐夫也叫的越加的順口了。
“姐夫,你畫的好漂亮啊,我好喜歡,能不能……”徐藝心手中拿了兩張小紙條,每一張小紙條上面都是一張Q版的徐藝心,徐藝心看着手心裡面小紙條上面的自己,心裡喜歡的不得了,還想讓蘇沉言再給自己畫一張。
蘇沉言像是早已經料到了這件事情一樣,在徐藝心話音剛落,蘇沉言就已經又畫好了一張,這些Q版的畫,徐藝心是越看越喜歡,心情也跟着越來越好。
旬邑走在走廊外面,心情有些不好,昨天送過來的那個女孩,身份有些特殊,爸爸是某警察局的副局長,對方的爸爸在知道對方是跟自己這麼一羣人偷偷在琳琅裡面吸毒之後,特意給旬邑的爸爸下了令,讓旬邑的爸爸好好教育一下旬邑。
旬邑都已經快要成年了,正是叛逆的時候,自然不害怕老爸的鐵血教育,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讓他覺得內疚的是,那個女孩子差點因此死掉,如今也是半個植物人躺在牀上半死不活,旬邑的爸爸荀慶明讓旬邑留在醫院裡面照顧那個女孩,一直到對方康復爲之,這讓旬邑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在旬邑不開心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笑的那麼開心,旬邑就更加不爽了,也不管那是誰的病房,直接一腳就把門給踢開了:“笑什麼笑啊?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笑那麼開心做什麼啊?”
蘇沉言皺眉,對於突然闖進病房,說話如此難聽的男人有些不耐煩,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牀上一直坐着的徐藝心就已經從牀上下來了:“旬邑?你……你是來看我的嗎?”徐藝心沒有想到旬邑會過來,臉上有些緊張。
蘇沉言看到徐藝心的表情,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收斂住心中的火氣,慢慢坐回了座位上。
“原來是你啊,那個愛管閒事的八婆呢?”旬邑對於徐藝心似乎沒有什麼興趣,反而在房間裡面搜尋起林沫的下落來。
蘇沉言與徐藝心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旬邑口中的‘八婆’是誰,旬邑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就是之前去救你的那個女人,這兩天不是一直都有在這裡照顧你嗎?”
“她有名有姓,年輕人,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待到蘇沉言反應過來旬邑口中所說的八婆是誰之後,怒火直接到了脖子。
旬邑無視蘇沉言的怒火,漫不經心切了一聲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旬邑突然回頭:“徐藝心,你知道,就是因爲幫你的那個八婆,害得老子要在醫院裡面一直待着,以後我們再有聚會,你就不用去了。”
“不是的,旬邑,你不要走啊……”徐藝心一聽旬邑說,不讓自己參加聚會,頓時有些急了,顧不得穿鞋子直接朝門外走去,蘇沉言本來想攔的,但徐藝心的表情太着急了,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般,蘇沉言沒有再攔。
旬邑徐藝心他們畢竟纔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在蘇沉言的眼裡不過是還未長大的小孩子,蘇沉言也並沒有真的去跟他們計較,看了一眼被徐藝心扔在牀上的小冊子,蘇沉言重新撿起來繼續畫了起來。
徐藝心追着旬邑到房間外面的走廊裡面,旬邑知道徐藝心就在自己的身後,不過,他並沒有回去看,反而推開了與徐藝心隔了一間房的病房門。
旬邑進屋之後,並沒有把門關上,徐藝心就那麼直接跟了進去:“喂,我說,你要是還活着好
歹坐起來啊,天天躺在牀上跟個死人似的,又是幾個意思啊?”
旬邑不耐煩的坐在挨着牆壁的躺椅,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那個女孩,徐藝心在看清楚牀上的那人是誰之後,十分的驚訝,那個女孩徐藝心也認識,那也是一個曾經乃至於現在都十分喜歡旬邑的人。
旬邑是他們這夥人當中,長得最帥家裡條件最好的一個人,但是,徐藝心喜歡旬邑,絕對不是貪圖對方的這個,徐藝心只是單純的喜歡旬邑罷了。
他們兩個性格很相似,經歷很相似,徐藝心潛意識裡面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一個人太過寂寞了,想要找個人來陪自己,可是,旬邑的戒備心很強,強到徐藝心不能夠靠近他。
徐藝心越是不能夠靠近旬邑,她就越是想要靠近對方,事情到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小靜她怎麼了?”徐藝心來到旬邑的面前,躺在牀上的那個人叫做張靜初,是徐藝心他們的朋友,其實,說是朋友也不正確,畢竟,他們這些人之間也就是互相玩玩罷了,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
旬邑一條腿翹着另一條腿上面,語氣有些不耐煩:“還能怎麼樣?不就是毒品服用過量了,真是沒有用啊,居然這樣就躺在牀上醒不了了,哪裡像你啊,喝了那麼大一瓶都沒事,你說,張靜初那麼喜歡我,如果我跟她說,只要她清醒過來,我就娶她,你說她會不會立刻就醒啊?”
旬邑瞥了一眼徐藝心,裝作漫不經心的開口,徐藝心一聽心中一跳,其實她很想說,早知道那樣的話,她寧願躺在這裡的認識她啊,能夠跟旬邑在一起是徐藝心的夢想。
“旬邑,我……”徐藝心喜歡旬邑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就連旬邑都已經知道了,之所以還說是秘密,那是因爲徐藝心一直都沒有親口對旬邑說,徐藝心不說,旬邑也就沒有表態,衆人也弄不懂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想的。
旬邑打斷了徐藝心的話:“噓……不要說話!!”
徐藝心很想現在就直接跟旬邑告白,不然,萬一等到牀上的張靜初真的因爲旬邑的那一句話而醒過來,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只是,旬邑似乎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旬邑一隻手撐着下巴,有些無聊的坐在那裡,眼睛一直盯着牀上的張靜初,其實注意力一直都在身邊的徐藝心身上,悄悄地打量焦急不安的徐藝心。
徐藝心雙手攪在一起,看着徐藝心的側臉欲言又止,兩人就那麼靜靜的待在房間裡面,直到護士來到這間房裡給張靜初輸液,徐藝心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等到徐藝心回到病房裡面的時候,蘇沉言已經不在病房了,一個人的病房,真的好寂寞啊,安靜地徐藝心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徐藝心坐在病牀上面,踢掉鞋子雙手環抱住雙腿默默地坐在那裡。
相比較於徐藝心這邊壓抑的氣氛,林沫那邊就活躍很多了,林沫陪林國忠一同來參加老朋友之間的聚會,林國忠今年已經將近七十歲了,他的那一羣老朋友,年齡也都跟林國忠差不多。
這是林沫第一次跟着林國忠參加這種事情,對於林國忠的朋友,她一個都不認識,不過,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小人物,他們每一個雖然年齡很大,但是,那年輕時的威嚴還是存在的,每一個看起來都顯得精神奕奕。
這人啊,有時候也是挺奇怪的,小的時候穿衣服都喜歡穿那種五顏六色張揚無比的,等到成年以後,穿衣服就喜歡穿西裝打領帶,這等到老了之後,又開始返璞歸真起來,穿衣服不是唐裝就是就是那種絲綢的長衫。
林國忠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褂,下身則是黑色的休閒褲,腳上則是穿着手工布鞋,雖然頭髮花白,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精神奕奕,林沫走在林國忠的身邊,聽從林國忠的安排,穿了一件十分淑女的淺棕色小洋裙,因爲林沫的皮膚比較白,穿上這件衣服顯得格外有氣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