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錯了這麼多事,難道不希望得到原諒嗎?”蕭天麟狠戾的看着他,那如狼一般的眼神盡是一片冷騖與鋒利。
“原諒是爲了和解,我們之間還需要和解嗎?”姚穆延嘲弄的看着他。
“啊……你真是該死……”蕭天麟瘋了一般,衝着他猛開了兩槍,但是卻因爲憤怒而失了準頭,一槍自他的臉上擦過,在他的臉上造成了一條擦痕,鮮血緩溢緩,一槍打入了他的手臂間,他整個人靠在樓梯扶手上面,看起來精神頓萎,撐不了不多清醒的時間,另外一槍開到他的面前,最終打空了。
“你父母的死只是一個意外,他不該多事,他偶然發現黨政內部有人和黑勢力勾結洗黑錢,那個人其實是我,是他自己太愚蠢,太過信任我,所以把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我,我本來不想傷害他的,必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千方百計的勸他不要多管閒事,他不僅不領情,反而瞞着我繼續調查,我不得不將這一切告訴組織,組織將計就計,將洗黑錢的事嫁禍到他的身上,接到組織對他的暗殺命令時,我很吃驚,因爲我也沒有想到殺害他的任務由我執行,但是我不能拒絕……”
蕭天麟的情緒越來越狂躁,眼中閃動着深沉的噬血與殺機“你沒有資格評價我的父親,因爲你是一個不仁不義的不忠不孝的罪人。”
“留下你也是一個意外,我聽你父親說你聰明過人,是一個小天才,想到你到底是易炎唯一的骨肉,所以就當是養一條狗也好,反正養得好,只要忠心就好,至少我替易炎保住了他唯一的兒子,怎麼說我也給了你一條活路是不是……”姚穆延繼續開口。
“認賊作親,爲自己的仇人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我寧願自己沒有活這一遭。”蕭天麟憤怒,眼中的憤怒化作一滴淚劃過面頰,這樣的自己,讓他死後無顏面對父母,他情何以堪。
“可是你不得不承認,是我留了你一命,你纔有今天。”姚穆延冷笑的看着他,哪怕是現在他身受重傷,他依然還是那個凜然的姚穆延。
蕭天麟憤怒到了無以復加“你……”
“不過是死而已,痛快一點吧!”姚穆延神色平靜的不像在訴說生死,好像只是在談論一件人生必經的事情一般。
“你……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身爲政府要員,名利雙收,爲什麼要出賣你的信仰,出賣你的國家,還有你有同胞和恐懼組織爲伍?”蕭天麟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怒火,不解的問。
“你可以理解我是爲了慾望,因爲人一旦擁有的多了,就會渴望更多,如此而已。”姚穆延不欲多說,只是淡淡的回答。
“慾望,居然僅僅是爲了這個世間最醜陋的慾望,爲了這些東西把你變成一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罪人,你覺得值得嗎?”蕭天麟意外的冷靜下來了,甚至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而已,這個世間爲了慾望而淪陷的人多的事,這並不是一件醜陋的事,而我……也更不是罪人,我只是選擇了自己信仰而已。”
“信仰,你所謂的信仰原來就是這個世間最醜陋的慾望。”蕭天麟像是和他在說一個繞口令一般,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和他討論這些真是愚蠢至極。
“這個世界所有的慾望也不過是,名利,權力,還有女人,難道你以前的所做爲所就不是爲了慾望嗎?呵呵!不過區別的是,我的慾望是爲了名利,而你的慾望卻是爲了情、欲。”姚穆延覺得這之間沒有分別,一是爲了權利,一是爲了女人,世界所有慾望也不過是權利,名利女人而已。
“閉嘴,你不要拿我和你相提並論。”蕭天麟再一次怒了,他突然間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目面可憎。
“本來如此。”姚穆延冷笑。
“該死……”蕭天麟的槍對準了他的額頭,他不願意再留他一分一秒。
“蕭天麟,不要……”姚潤澤突然間衝到姚穆延的面前,擋在他的面前,目光復雜的看着蕭天麟,方纔他們之間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對爺爺最後的一份希望也變成了絕望。
“讓開……”蕭天麟的臉色很陰,今天他一定要殺他,否
則他的夢魘就一直不會結束。
“潤澤……”姚穆延激動不已,他就知道他的孫子是不會背叛他的。
姚潤澤緩緩的蹲在他的面前,目光裡有着對他深深的憐憫和同情“爺爺,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爺爺,呵呵!爲了慾望落得身敗名裂,爲了慾望落得衆叛親離,我真的很同情你。”
“你……”姚穆延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些話。
姚潤澤看也不看他一眼,緩緩的站起身來,直視着蕭天麟“能不能不要殺他?”
“不能。”蕭天麟冷冷的回答,其實想要殺姚穆延很簡單,只要朝着姚潤澤開槍,然後就可以直視殺死他,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辦法對姚潤澤下手。
“讓他得到他應有的報應與懲罰,受到法律的制裁,比殺了他更好,是該讓他知道什麼叫國法難容。”姚潤澤直視着他的眼睛,眼睛裡是一片真誠。
“爲什麼?”蕭天麟其實有一瞬間的動搖,姚潤澤說的對,姚穆延之所以如此理直氣壯,也不過是因爲沒有將國法放在眼裡,這樣處置他的結果更好。
“他太髒了,不值得你親自動手。”姚潤澤淡淡的開口。
“你……”蕭天麟卻是無話可說,他的眼神很清澈很乾淨,讓他無法拒絕,因爲他說的都是事實。
“就當是你求你。”姚潤澤垂下眼,殺一個人可以泯滅一個人的仇恨嗎?不見得吧!至少對於蕭天麟來說是不可能的,只有讓穆延得到真正的懲罰,蕭天麟纔有可能泯滅仇恨,當然,他也有私心,他可以接受姚穆延是受到法律的制裁,卻不能接受他是死於非命。
“啊啊啊……”蕭天麟瘋了一般,對着他們瘋狂的開槍,他發現自己面對姚潤澤的請求他沒有辦法拒絕。
當槍聲泯滅,蕭天麟已經失去了蹤跡,而姚潤澤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姚穆延早已經昏迷了過去。
“就當是我欠你的,不知道你主動放棄了殺他的機會,是不是也代表你能放棄仇恨?”姚潤澤呢喃着只有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