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送你去死
安陌當晚跟着傅司颺去了法國,跟着同行的還有傑西卡和冷決,安陌單手撐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雲層,傅司颺擡着一杯牛奶坐在她身邊,倏而將牛奶遞給她:“給,喝下去暖暖身子,法國現在這月份還是比較冷的。”
安陌接過微微一笑,牛奶帶着淡淡的溫度,透過手心,溫度直往心裡鑽去,感覺手心有點麻癢,她攤開手,蹙眉,傅司颺問道:“怎麼了。”然後朝她攤開的手心看了看,安陌搖了搖頭。
“沒事,就是剛纔有點癢癢的,傅司颺,你怎麼有空來接我,絕爺請你幫忙的。”
“可以這麼說吧。”傅司颺應到:“他遇上了點麻煩,雖然我很不想多嘴告訴你什麼,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們兩個結婚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了,我想是瞞不了多久了。”
安陌詫異,不可思議的問道:“爲什麼。”
傅司颺聳了聳肩:“因爲絕這個人得罪的人太多了。”他笑得一臉無害,擺明了在挑撥離間,安陌轉過頭不看他,覺得這男人真心的嘴巴真毒。
這時傑西卡和冷決走進來,兩人坐在傅司颺和安陌對面,四人面對面的坐着,傅司颺挑眉,嘖嘖兩聲:“這是什麼意思,害怕我說點什麼秘密。”
傑西卡沒說話,冷決點了點頭,默認。
之後傅司颺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安陌靠在一邊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樣子,直到飛機停在了目的地,傑西卡搖了搖她,她也沒有醒過來的趨勢,雙眼緊閉,呼吸平緩,冷決凝眉,也伸手搖了搖安陌的肩膀:“安陌,醒醒,安陌,安陌```”
閉着眼睛的安陌彷彿陷進了一個怪圈,有種不知名的引力將她往那個怪圈裡面拉去,很深的怪圈,吸進去以後,漫山遍野的異種植物,跟那個男人帶她去的地方一樣,她第一反應就是逃,遠古的聲音熟悉,緩慢的飄來,在叫她,可是眼睛很重,掙不開。
想要衝破那種束縛,離開這裡,可是不行,這種壓抑的氣息讓她整個人倦怠得不想動彈分毫,毅力也沒那麼堅強。
一個人走在蒼涼的森林,全身泛冷。
傅司颺轉身進來,看到雙目緊閉的安陌和一邊神色緊張的傑西卡,還有緊繃着一張臉的冷決,眉頭也不自覺的蹙緊。
“怎麼回事。”
“本來以爲安陌是太累,睡着了,可是現在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冷決緩緩到:“她根本叫不醒,怎麼回事。”
傅司颺比冷決和傑西卡清醒得多,撫開倆個人俯身抱着安陌就下飛機,一邊讓自己的管家聯繫醫生,一邊吩咐傑西卡去導演那裡安排一下,讓冷決去給習夜絕報個信,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
冷決蹙眉點頭,轉身往傅司颺的書房去,傅司颺將安陌抱到客房,轉身問管家醫生呢?管家摸了摸額上的汗水,立刻回答:“快到了少爺
。”
“快到了是多快。”
“這```”管家着急抹汗,少爺你這是爲難我啊爲難我,管家冷汗直冒,不敢直視傅司颺的眼睛,傅司颺直接掏出電話給墨焱去了一個電話:“焱,有事找你。”
“說。”彼端傳來的聲線,冷漠,不含雜半句廢話。
傅司颺嘴角狠狠一抽:“能不能讓穆伊莎過來幫個忙。”
“你要死了。”
“你纔要死了。”傅司颺怒,老子花見花開,車見車載,人見人愛的美男子要是死了,那該天理不容了,你個混蛋,說話沒一個正形:“是絕的女人,不對,是絕的老婆,好像有點奇怪,突然就叫不醒了。”
“絕的老婆,你啊!”墨焱面無表情的在那邊冷冷道,然後嗤了一聲:“你過來接她,不然請不去的。”
傅司颺:“``````”
這得多大牌的女人,多傲嬌,啊啊啊啊!,。
合上電話,正好看到醫生從從而來,傅司颺指了指客房,醫生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匆匆進去,給安陌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搖了搖頭:“這位小姐只是昏過去而已啊!沒什麼大礙,血蛋白過低,需要好好修養,少爺你不用擔心。”
“庸醫。”傅司颺冷哼:“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醫生的醫術受到質疑,很想跳上去給這個男人兩巴掌,可是人家是少爺啊!不敢啊!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低着頭應是:“是是是,少爺,我是庸醫。”
覺得沒趣,傅司颺轉身進了客房,不料安陌卻是睜開了眼睛,看着傅司颺妖精般精緻的五官眨了眨眼睛:“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纔想問你幹嘛裝死嚇人。”
“我什麼時候裝死了。”安陌很無辜,你這是污衊啊污衊傅大少。
傅司颺冷哼,傲嬌得像只孔雀,伸手摸了摸安陌的額頭,隨即問道:“餓了嗎?要不要給你叫點吃的。”
“你做。”安陌好奇的問。
沒想到這一問,將傅司颺問炸毛了,他冷豔的扭頭瞪着她:“老子爲什麼要做給你吃,我又不是你老公,要不你改嫁。”
安陌閉嘴,覺得自己跟傅司颺不是一個世界的,不能正常交流,傅司颺裂開脣瓣笑了笑,睨着蒼白的臉色,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安陌手心發癢,撓了撓,還是忍不住癢癢的感覺,擡眼看着傅司颺:“喂,你家有沒有止癢的藥水什麼的,我手癢。”
傅司颺轉身翻騰着櫃子,半響丟出去一支藥膏,正好砸在安陌的腦袋上,安陌呼痛,橫了傅司颺一眼:“姓傅的,你狠小氣啊!”
“乖點,將你的腦子一起擦一下,太簡單了
。”
安陌氣鼓鼓的看着他,決定埋頭不理他,傅司颺看她那小氣樣,關上房間的門下樓叫外賣,正巧冷決從書房出來,傅司颺挑眉:“你家絕爺怎麼說。”
冷決看了看樓上的房間,然後說:“絕爺說立馬啓程,晚點到,最多明天到,安陌她```”
“剛醒過來,她喜歡吃什麼,我忘記了。”
冷決掏出電話給傑西卡打電話問,然後告訴傅司颺:“中國菜,你自己看着辦。”
傅司颺扭曲的笑了笑,點了兩份,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安陌的,冷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爲什麼的呢?”
“自己沒手沒嘴還是不會打電話。”傅司颺轉身瀟灑的上樓,留下一個漠然氣得讓人想一拳將他砸到牆壁上的衝動,冷決咬牙,忍了。
安陌昏昏沉沉的睡,迷迷糊糊的醒來,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覺得真是玄乎,起身去浴室梳洗,手機熟悉的鈴音催命似的響起,拿起電話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來不想接電話,可是三番兩次的響,安陌也有些火了,直接接起罵人:“你誰啊!回不會挑時間打電話呢你。”
安姑娘忘記了,自己的手機還沒來得及設定所在位置,所以``````
那端的安淳莫名其妙,隨即闇然一笑:“安陌,好久不見啊!”
安陌擰開水龍頭的動作一頓,隨即冷冷的勾起脣角,看着鏡子裡蒼白的自己,眯眼:“安淳,你又有什麼事情,別告訴我你打電話是爲了慰問我過得好不好。”
安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即一笑,笑聲裡帶着幾絲陰沉:“安陌,我記得上節目之前,我拉過你的手,是不是感覺睡覺狠沉悶,好似被拉進了一個怪圈,這樣說吧,我想你現在應該臉色蒼白,眼睛下方甚至出現青黛,雙手無力,手心發癢難耐,就算是擦藥也只是暫時作用,還有,是不是覺得雙腿漸漸失去直覺,手臂也開始變得無力。”
安淳說得越是肆無忌憚,安陌就越是感覺自己的症狀很像,心底的寒冷漸漸取代的不安,她反倒是冷靜下來,冷漠的睨着鏡中的自己,倏而冷冷的笑了:“你的目的是什麼,殺了我,還是被人當槍使了。”
她不信安淳那麼簡單的腦子,能想出這麼好的點子,對於安淳對她用過什麼,她沒興趣,醫生都檢查不出來的東西,她安陌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能解決,慌亂不是解決辦法的關鍵,她只是覺得上天不公平。
至少她好不容易攥在手裡的幸福,這麼快就要被收回去。
安淳顯然惱怒,抓着電話的手指關節泛白:“安陌,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覺得該得意的人是你纔對。”安陌轉身靠在牆壁上:“其實我很不明白,你爲什麼那麼恨我,我從小跟你受到的待遇就不同,你爲什麼還會處處看我不順眼,其實我覺得很奇怪,也很好笑
。”
“因爲你該死。”
“那裡該死了。”
“安陌,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何止我一個,也許今天是我害死了你,可是沒證據的你,覺得能怎麼我嗎?”
“或許我不能。”安陌聲音倏然變得輕柔:“可是絕爺能。”
安淳一震:“別拿習夜絕說事。”
“爲什麼不拿,你在害怕嗎?”
“我會怕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你先想想你自己能不能等到見習夜絕最後一面。”
“什麼意思。”安陌握着電話的手都在顫抖,安淳冷漠一笑:“全身肌肉割據般疼痛,就像劇毒蔓延全身,每一寸肌膚都開始變得疼痛難忍,安陌,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狠狠的嘲笑你,送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