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燕離開之後,越想越氣,立即打電話給蘇紅,約蘇紅出來陪她。
她的車又被撞花了,她也沒有立即開去汽修公司修理,她想着把車開回家去,讓家裡人看看,她要讓大家都對藍若希失去好感,讓大家覺得藍若希是個壞心腸的惡毒女人。
居然敢打她!
還敢指責她對大哥沒有感恩之心。
她是霍家的人,霍家的公主,什麼時候輪到藍若希來對她說教了?就算藍若希嫁給了大家,在她的心裡,藍若希就是姓藍的,不是姓霍的,不是她霍家的人,是嫁進來的外人。
“東燕,怎麼了?讓我在哪裡等你?”蘇紅從電話就聽出了霍東燕的不對勁,心也跟着往下沉,霍東燕會忽然前往豪庭花園當破壞霍東銘夫妻甜密的第三者,自然是她唆使的。在霍東燕的車後座還擺放着很多明星名模的寫真集,都是她讓霍東燕拿去想讓霍東銘看的,只要霍東銘能看上一個,那麼藍若希都會鬧心,以霍東銘的能力,那些明星名模,只要他喜歡,隨時都可以要得到。
就算霍東銘不會動心,那麼多美女的寫真集丟在兩個人溫馨的小家裡,藍若希心裡也會添堵。她現在決定從小事下手,因爲小事才能融入藍若希的生活裡,才能慢慢地影響藍若希和霍東銘的婚姻。
再說了霍東燕這麼大的一個人了,要是她老插足霍東銘夫妻間,他們也別想過着恩愛平靜的生活。霍東銘再狠,她就不相信霍東銘真會對自己唯一的妹妹狠。
“計劃失敗了,我很煩,想去喝酒,藍月亮酒吧,你在那裡等我。”霍東燕煩燥地應着。
“好。”
蘇紅的豔臉一沉,果真被她猜中了,霍東燕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笨女人,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不就是幾十本寫真圖集嗎?隨意地這裡丟一本,那裡丟一本,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居然也會失敗,真不知道霍東燕的腦袋是不是紙糊的,一點也不好使。
有時候,她都要嚴重地懷疑霍東燕和霍東銘不是一母所生的,怎麼一個精明得算盡天下人也不甘心,一個卻笨得被人賣了,還站在一旁幫着別人數錢。
不過現在霍東燕讓她去藍月亮酒吧等她,她還得去。她也想知道霍東燕到底是如何失敗的。
於是蘇紅拿起了自己的包和車鎖匙,也不告訴父母,就獨自出門。
“紅,你要去哪裡?”蘇母看到她要出門,忍不住問了她一句。又說着:“這段時間政府裡面選新的領導班子,很緊張,你晚上別混太晚了哈,也千萬別到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要是被人看到,認出你來,我和你爸就別想往上面提了,你爸現在都被提名秘書長一職了,他當了那麼多年的副職,也該提正了,不過要是出一點問題,只怕連一官半職都會丟掉。”
蘇父蘇母一生都是醉心功名,可他們拼搏了大半生,努力了大半生,如今還是不上不下的。
這一次有望往上提,自然更加的小心謹慎,如果因爲其他事情而丟掉官職,他們的一生也就完了,想再爬起來是不行的了。
“就你們那點官職,我出去隨便說一說,都會被人家恥笑。”蘇紅嘲諷着,她雖說得上是**,可一和其他**相比較,她是最底下層的那種。
在高幹門庭裡,他們蘇家要不是有叔叔的錢頂着,人家纔不會把他們蘇家放在眼內。
她見過市長千金,多少人巴結着,她呢,誰巴結她了?她還得拼命去巴結人。
“紅,你……”蘇母被蘇紅的話氣得要命。
蘇紅卻懶得再理母親,拉開了自家的大門,離開了家,開着她那輛雪佛蘭趕往藍月亮酒吧。一路上,心裡還在怨恨着藍家姐妹,如果不是藍家姐妹,說不定她還是可以成功勾引霍東銘的,哪怕不能嫁給他,至少也能頂着他女人的名號吧?那樣對她,對整個蘇家都是有幫助的,父母說不定也能一路升遷,她的身價也能提升。
可是她努力了那麼久,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試問她如何甘心?爲了成爲霍東銘的女人,她可是一直守身如玉的,多少追求她的男人,她都虛以委蛇,不屑一顧,連一個吻都不會給其他人,什麼都留着給霍東銘摘取。
現在這個年代,像她這種年齡的女人,有幾個還是少女之身的?
她這般的爲了霍東銘,脫光了衣服爬上他的牀,他都視若無睹,把她提着就丟出房外。
要不是他娶了藍若希,她甚至要懷疑他是個不能人道的假男人呢。
他娶了藍若希,才讓她知道,他不是不能人道,而是他對她沒有半點的興趣,明明她的身材就比藍若希好,藍若希的胸部還沒有她的這般俏挺呢。
大家想不明白的事情,蘇紅怎麼能想得明白?
藍月亮酒吧。
這裡是夜晚生活的最佳地點。
每當夜幕降臨,都會迎來一批一批的商界名流,高級白領,大家前來,有些是解壓放鬆心情,有些是和朋友相聚,有些則是前來釣金龜婿的,因爲來這裡的人,大都是有身份的人,隨便釣一個,都能讓那些拜金女心滿意足。
蘇紅還是最先到達,她住的那個大院離藍月亮不過十幾分鐘的車程,自然比霍東燕先到場。
她沒有立即進酒吧裡,而是站在酒吧門前等着霍東燕的到來。沒多久,霍東燕來了,她敏感地發現霍東燕的眼睛有些紅,應該是哭過了。
她再往下一沉。
難道霍東銘兇了霍東燕?
霍東銘是個精明人,他會不會想到霍東燕的出現是她唆使的?
他會不會對付她?
蘇紅在擔心着。
應該不會吧?霍東燕幫着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霍東銘要是會對付她,還用等到現在嗎?
兩個女人進了酒吧,在角落裡挑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一坐下,霍東燕就氣呼呼地說着:“蘇紅,氣死我了,藍若希居然敢打我,還對我說教。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打過我,她居然敢。”
一路而來,她越想越氣,然後就哭了一會兒。心裡着實是太委屈了,覺得大哥的心太偏了,一點也不向着她了。
她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呀。
他就忍心向着一個外人而對她不好?
“藍若希打了你?打了哪裡?”蘇紅眼前一亮,陰險的眼神在眼內一閃,新的計策又涌上了心頭,她故意同仇敵愾,騙取霍東燕的真話。
霍東燕立即把被藍若希打過的那邊臉湊到蘇紅的面前,指着臉說着:“打了我這邊臉。”
藉着酒吧裡五顏六色的燈光,蘇紅細細地審視了一下霍東燕被打的臉,眼裡掠過了一抹失望,藍若希出手太輕,連紅暈都變得很淺了,很難找得到被打的痕跡,估計藍若希就是做做樣子的。心裡又忍不住在腹誹着,藍若希怎麼不下手重一點,要是讓她打,她保證把霍東燕打成一個豬頭,她也是忍霍東燕很久的了。
“東燕,看不到被打的痕跡呢。”蘇紅還是說了出來。
“我哥也在場,估計那死女人不敢那麼大力吧。不過她就是打了,我也很生氣。”就算藍若希是做做樣子,也讓她心裡氣得要死,委屈至極。
霍東銘也在場?還讓藍若希打自己的妹妹?看來霍東銘對藍若希的寵愛真的是越來越深了。
“東燕,你先把過程說給我聽聽。”蘇紅還想知道,霍東燕是如何失敗的,如何被藍若希打的。
霍東燕叫來了幾瓶酒,倒了滿滿一大杯,就喝了個精光。她的酒量比藍若希好了幾倍,就算渴光這幾瓶酒,最多也就半醉。
喝完了一杯酒後,她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蘇紅聽。
蘇紅聽完後,在心裡把她罵了個體無完膚,怪不得計劃會失敗,原來是她自己節外生枝,明明就是笨蛋一個,根本就沒有能力掌控局面,偏偏還要橫生枝節。
“蘇紅,我不該不聽你的叮囑,要是我不是一時嫉妒,故意撞草坪,撞路燈,害我的車也被劃花了,我們的計劃一定能成功的。是我太沖動了。”
霍東燕似是歉意地說着,實際上是一點歉意都沒有。
在蘇紅面前,她是橫慣了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向蘇紅道歉的。
蘇紅是很想當面罵一下霍東燕的,不過一想到霍東燕的脾氣,她還是把要罵人的話都香回了肚子裡去。
想了想之後,她忽然附耳到霍東燕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便看到霍東燕眼前一亮,不停地點頭。
“就按你說的去做,我要回家告狀去,我就不信我媽也不幫我。”霍東燕說完就站起來,連蘇紅也不顧了,匆匆往酒吧外面走。
蘇紅也沒有阻攔她,還是坐在原處,看着她匆匆離去,得意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騰騰地喝着,眼裡全是狠辣。
她敢保證今天晚上霍家會被霍東燕這個傻冒的小姐鬧得雞犬不寧的。
自霍東燕離開之後,藍若希也有點心情煩悶。
霍東銘便絞盡腦汁哄着她開心,一再地保證,不會再讓今天晚上的事情再發生。
在藍若希心情稍有好轉的時候,霍東銘卻接到了章惠蘭打來的電話,章惠蘭在電話裡很生氣的樣子,命令着霍東銘立即帶着藍若希回家。
僅從通話,霍東銘就聽出了母親的怒火是那般的強烈,他暗攏俊眉,妹妹果真還是回家告狀去了。也是,妹妹的xing格就是那種要讓人事事順着她的公主脾xing,今晚被他吼了,又被藍若希說了一頓教,更被藍若希打了一巴,哪怕那一巴掌用力不大,還是打了,妹妹哪肯香下這口氣?
藍若希沒有什麼反應,沉默着跟霍東銘回家。
她早就想到了霍東燕不可能不告狀的。
有點煩。
在外面說了一筆生意,回家後,連那份喜悅都還沒有來得及和霍東銘分享,就忽然發生了這些事情,擾亂了這個美好的夜晚。
霍家裡,所有主人都在,就連霍東愷這個私生子都被請了回來。
燈火通明的大廳裡,胡曉清黑着臉坐在沙發上,老太太抿着脣坐在胡曉清的對面,胡曉清從藍家出來後,就回到霍家大宅找老太太,非要老太太阻止霍東禹和藍若梅,誰知道老太太根本就不想當拆散鴛鴦的老巫婆,甩她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她別插足兒子的愛情,擺明了就是認可了藍若梅,氣得她差點都有肺爆炸了。
可是老太太是婆婆,她是兒媳婦,她也不敢和老太太爭辯,只能被老太太說了一個下午的教,讓她想走都不行。
所以此刻的臉色就很黑。
老太太知道她的臉爲什麼黑,也不管她。
知道霍東禹和藍若梅生生地錯過了那麼多年後,老太太都恨不得兩個人立即結婚呢,哪肯再出面阻止兩個人?姐妹同嫁一家門又如何?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再說了,霍東銘和霍東禹僅是堂兄弟,有些人是姐妹同嫁親兄弟的呢。
霍東燕則坐在章惠蘭的身邊,兩邊臉都紅紅腫腫的,鮮紅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她俏麗的臉上,正在哭哭啼啼地告着藍若希的狀,說藍若希如何如何地罵她,如何如何地打她。
章惠蘭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兒媳婦打成了這個樣子,自然是火冒三丈,立即就打電話給兒子,讓兒子帶着藍若希回家,她還把所有人都請了回來,打算來個大司會審,好好地訓斥藍若希一番,替女兒討還公道。原本她對藍若希有一些改觀的了,此刻一看到女兒紅紅腫腫的兩邊臉,她就對藍若希討厭至極。
覺得女兒說得對極了,藍家姐妹都不是好東西,自己的兒子就是被下了盅,迷了魂。
胡曉清對藍家有怨,看到霍東燕也吃了虧之後,忍不住也同一個鼻孔出氣,雖說被霍東銘警告了,此刻有那麼多長輩在場,她想着霍東銘應該不敢對她怎樣的,自然要把心中的不滿發出來。
不相信藍若希會下重手打霍東燕的人是老太太和另外四位少爺。
一向極少在這個家裡發言的霍東愷率先提出了質疑:“東燕,真是大嫂打了你?”他倒懷疑是霍東燕自己打自己,然後誣陷藍若希。
他了解藍若希,也瞭解自己的大哥。大哥或許會打霍東燕,但有藍若希在場,藍若希肯定是不會讓大哥動手打霍東燕的,其實他覺得像霍東燕這種人,就是該打。他都無數次想狠狠地甩霍東燕几巴掌呢。在霍家,處處給他臉色的人,不是大媽,而是霍東燕這個親妹妹。
說藍若希動手打人,或許會,可是藍若希也不是那種容易失去理智的人,就算打,也不可能把霍東燕打成此刻這個樣子,簡直就是面目全非。除非是霍東燕觸了藍若希的逆鱗。
“就是她打的!”霍東燕哭哭啼啼,一口咬定就是藍若希打的。
聽到霍東愷質問她,她立即就橫了霍東愷一記警告陰狠的眼神,她看出霍東愷對大哥不正常,也對藍若希不正常,她一直幫着霍東愷隱瞞着,要是霍東愷敢招惹她,她保證說出來,讓老太太把霍東愷趕出霍家!
“反正大哥既然在場,等會兒大哥回來了,大哥自然會說清楚一切。我是不相信若希大嫂會打人的。”霍東遠深思地說着。
“我也不相信。”
霍東旭也附和着。
孿生子的母親韓影則是看了老太太一眼,不表態。
老太太是一直都抿脣不語,任章惠蘭母女以及胡曉清在哭訴,靜等着寶貝金孫回家。
霍東燕看到幾位兄長都向着藍若希,又想到自己親親大哥的樣子,她心裡其實害怕得要命,可是她被蘇紅一唆使,又是一頭熱地進行了這個計劃,還自己把自己的臉都打腫了,此刻,她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幸好一大家人都在,相信一大家人能把她從大哥的手裡保下來。
於是,她繼續硬着頭皮放任事情發展下去,卻不知道自己的任由事情發展,是加速了蘇家的滅亡,也把她自己往痛苦的深淵裡推進。
“老夫人,大少爺和大少nainai回來了。”管家英叔在霍東銘開着藍若希的奔馳載着藍若希進入院落後,立即走進了大廳,向老太太稟報。
聽到霍東銘回來了,大廳裡的七嘴八舌立即就停止了,好像誰都不會說話了似的,就連霍東燕的哭哭啼啼都減輕了不少。
只有章惠蘭的臉色還是相當的難看。
老太太點了點頭。
英叔和美姨一起,便站到了老太太的背後。
此刻的霍家大廳裡,就像古代的豪門大宅一樣,所有人齊聚一堂,要處理犯錯的族人似的。
霍東燕到底是心虛,她挪了位置,改坐在老太太的身邊,相對於母親,老nainai更能震住霍東銘等會兒爆發的怒火。
很快地,外面就傳來了霍東銘沉穩的腳步聲。
或許是聽慣了他的腳步聲吧,老太太從霍東銘的腳步聲就聽出了他是夾帶着狂風暴雨回來的,精明的老眸忽閃了一下,眼角餘光又捕捉到孫女那害怕的神情,然後眼內再次掠過了狡黠的眼神。
精明如她者,又怎麼可能被孫女欺騙過去?
孫女既然要鬧,那她就讓孫女鬧,鬧鬧也好,讓寶貝金孫衝這一大家人發一次飆,看以後誰還敢胡嚼舌根,扯事造非,陷害她最喜歡的孫媳婦。
霍東燕以爲能借着老太太護住自己,誰知道老太太腹黑至極,想的卻是藉着霍東銘而狠狠地飆一次這一大家人。
霍東銘拉着藍若希出現在大廳裡了。
一看到滿堂都是人,霍東銘的俊臉便變成了無底洞,神情深不可測,那兩道英挺的劍眉橫豎在他的深邃眼眸之上,眉眼間根本就猜不到他的心思,只是那兩片脣瓣緊緊地抿着,又換回了一身筆直的黑色手工西裝,整個人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藍若希也有點錯愕,霍東燕告狀,竟然請回了所有的家人?
她輕輕的一巴掌有那麼厲害嗎?要請這麼多人回來指責她?霍東燕罵她,難道她就不該反抗,任霍東燕辱罵嗎?
一直都知道霍家很複雜,是一個大家庭,她想到自己自小和霍東銘一起長大,對霍家人都有幾分的瞭解,自認能在這種大家庭裡自由自在地生存下去,可是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高估了自己,因爲這種大家庭,風雲變幻間,就會生出很多她無法掌握的變數。
心裡無限地悲了一個催。
不管怎樣,她現在都要迎風而上了。
看到不再哭泣的霍東燕時,霍東銘的俊臉更加的深不可測了,眼神隱隱中散發出一股森冷,狠狠地掃向霍東燕時,霍東燕連頭都不敢擡,更不敢接他的凌厲瞪視。而藍若希則錯愕至極,自己輕輕一巴掌怎麼能打霍東燕的臉打成這般嚴重?
難道是霍東燕自己打自己,然後要誣陷她?
“若希,你是不是打了東燕?”章惠蘭一看到藍若希,就用一副完全陌生的眼神冷冷地瞪着藍若希,冷冷地質問着。
“是。”
藍若希也不怕,承認了。
她的確是打了霍東燕,她不會否認這一點。
聞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藍若希真的動手打了霍東燕?
就連老太太都有點詫異。
“nainai,你聽,她自己都承認了……”霍東燕立即挽着老太太的手臂想哭泣,卻被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嚇住了,因爲章惠蘭氣極地站起來,揚手就狠狠地甩了藍若希一巴掌。
整間大廳瞬間變得死靜。
霍東燕的臉色開始變成了青白。
章惠蘭在打完了藍若希之後,捕捉到兒子瞬間陰沉下來的俊臉,以及那握成了拳頭的大手時,她也愣住了。她聽到兒媳婦承認打了女兒,一時心疼女兒,又怒火狂熾,就甩了藍若希一巴掌。此刻,她才記起自己的兒子是個把藍若希寵上了天的人,誰都不準傷害藍若希一根頭毛。
頓時章惠蘭的臉也現出了懼意。
“媽!”霍東銘陰沉地逼近母親的面前,高大俊挺的身軀散發着一股濃烈得像一百度的酒的森冷氣息。他先把藍若希護到了自己的懷裡,低首愛憐地撫着藍若希被打的那邊臉,章惠蘭下手很重,藍若希的臉已經腫了起來。
藍若希眼裡也是一片的冷意,婆婆竟然不問青紅皁白就打她,她就是這般任人欺負的嗎?
在霍東銘護她入懷的時候,她用力地推開了霍東銘,動作太大,大到讓霍東銘心慌起來。他是最清楚事情的經過及起因,藍若希此刻就是最委屈的人。
“若希。”霍東銘顧不得先衝母親發飆,而是急急地想再次把藍若希護入懷裡。她把他推開,是不相信他能護住她了嗎?他以往對她的承諾,都讓她寒了心嗎?
從來沒有過的恐慌,就像潮水一般涌來,讓霍東銘的臉色陰森得嚇死人,整個大廳還是一片的死靜,霍東燕都害怕得想鑽到沙發底下去了。
心裡直在喊着,完了,完了,蘇紅這次真的把她害死了,而她更該死,竟然再一次觸了大哥的逆鱗,這一次,她要是不被大哥掐死,她就吃素一個月,以謝老天爺的庇護。
“若希,痛嗎?”霍東銘強硬地把藍若希再一次護入了懷裡,一隻大手緊緊地摟着藍若希的腰肢,一隻大手萬分輕柔又帶着萬萬分的歉意落在藍若希那邊被打已經腫脹的臉上,心疼萬分。她是他視爲珍寶的人兒,他連她一根頭髮都捨不得扯斷,可如今當着他的面,母親竟然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那是他的母親,他不可能還給母親一巴掌。
此刻,霍東銘的心情是無法用詞語來形容的。
藍若希不說話,再一次用力地掙脫了霍東銘的懷抱,用力地把霍東銘推開,然後挺着腰肢,站到了婆婆章惠蘭的面前,沉着臉,冷着眼,質問着:“媽,爲什麼打我?”
章惠蘭早被兒子的反應嚇壞了,此刻聽到藍若希的質問,只得硬着頭皮結結巴巴地應着;“你……你打……我女兒。”
藍若希冷笑,冷冷地再問着:“媽知道我爲什麼打東燕嗎?知道我打了多少巴掌嗎?知道我當時用了多大的力道嗎?媽要爲你的女兒討個公道,可是媽是否就問清楚了整件事的起因和經過?”
章惠蘭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了寶,難道她這個當兒媳婦的就不是她父母的掌中寶了?嫁入了他們霍家大門,就任婆婆欺凌嗎?
“我……”章惠蘭無言以對,她根本就沒有問原因,一聽到女兒的哭訴,以及看到女兒那張紅腫的臉時,她就怒了起來。
“東銘,不管是什麼原因,若希就不該把東燕打成這個樣子,整張臉都腫了起來,肯定是打了不少巴掌了,力道肯定也很大,這個還用問的嗎?”胡曉清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霍東燕!”霍東銘驀然一聲暴怒的大吼,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朝天嘶吼,驚動了雲霄,直刺入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