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共眠

“你老是跟着我幹什麼?”

霍昊天扭頭看一眼跟着自己的魯順英,淡冷地問着。

他相當的不耐煩,但他的修養卻又讓他沒有表現出來。他脾氣比起霍東銘來說要火爆,但他的心又比霍東銘更深,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他的思緒。老夫人當年說得一點都不錯,這小子會隨着年紀的增長,變成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

“昊天哥哥,你肯定是知道少主的消息的,你能告訴我嗎?我只想知道少主現在哪裡,過得好不好。”魯順英雖然傲驕了一點兒,可她的第六感還是挺強的,她總覺得霍昊天是知道少主的消息的。

在霍家混了早餐填飽了肚子,霍東銘夫妻雙雙離開家門,一個回千尋集團,一個到處巡生意。夫妻倆哪怕是老夫老妻了,每天也是一同出門的。

大人們都不在家裡了,連章惠蘭都外出了,就只有霍昊天在家。

魯順英不死心,便纏着他追問霍昊陽的下落。

“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霍昊天淡冷地應着,扭過頭來,邁開腳步就往樓上走去。

魯順英也跟着他上樓。

“昊天哥哥,求求你了。”小美女嬌柔地乞求着。

還有三年她就成年了,成年後,她就可以正式加入烈焰門了,她想成爲少主身邊的人,這樣她才能時刻跟在少主的身邊。

她學武就是爲了烈焰門效力。在門中,想成爲重量級人物的身邊人,就必須拳腳功夫厲害,槍法極佳,反應敏捷等。這些她都符合條件,他們這一代的人,志氣大一點的都是以少主爲奮鬥目標。

“叫我天少。”

霍昊天淡冷地強調着。

對於美人的乞求,他是連眉都不皺一下,一點也不給小美女面子。要是換成其他男人,被這麼一個絕美的小美人兒乞求着,早就心軟了。

“昊天哥哥從妍妍嘴裡出來,讓我心暖,心軟,從你嘴裡出來,讓我變成了癩蛤蟆,全身都是疙瘩。”霍昊天腳下未停,但那傷人的話卻擲回了小美人的面前。

小美女臉上有幾分掛不住了,但她還是忍耐着。

眼前這個少年有資本在她面前傲驕的。

說到底,她還惹不起他呢。

“天少。”

“說吧,我耳朵沒聾。”

霍昊天徑直就上了頂樓,走到游泳池旁邊,就開始**服。

這會兒天空變得有點陰陰的,陽光躲了起來,剛好給了空隙他游泳。

解開了上衣的鈕釦,他扭頭看到小美女臉色有幾分紅地站在不遠處,有點促狹地問着:“你要不要一起?”

小美女臉色瞬間紅得更厲害了,連忙甩頭。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美男沐浴嗎?”

“我……”

小美女紅着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霍昊天慢慢地脫下上衣,露出了算得上精壯的上身,她還是沒有忍住,紅着臉轉過身就走了。

看到她真的下樓去了,霍昊天才慢騰騰地把衣服的鈕釦扣上,然後悠閒地在游泳池旁邊的躺椅上坐下來,靠着躺椅裡,微眯着眼,閉目養神起來。

下了樓的小美女在心裡不知道把霍昊天咒罵了多少遍,十年不這見,他竟然變得如此腹黑。

看來從他嘴裡是套不到少主的消息了。

小美女在沙發上狠狠地坐下,拼命地扭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她決定去慕容家找慕容妍。

如果霍昊天知道少主的下落,那麼慕容妍肯定也是知道的。

十年不見了,她也想看看兒時的玩伴經過了歲月轉移,是否和她一樣長成了大美人,能讓霍昊天護在心尖上,必定也是美人一枚吧。

魯順英xing子執拗,她想追問的事情就一定要追問到底,不管有多麼困難。

從父親嘴裡問不到少主的消息,她便轉從霍家人下手,從霍家人這裡套不到,她再轉戰慕容妍。

想到做到,小美女馬上就自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就離開了霍家的大廳,在外面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南山區水岸新村。

她剛到了慕容家的別墅門口下了車,迎面就看到慕容家的保姆淡冷地送着一位黑衣男人從裡面走出來,那個男人看到她的時候,眸子像刀一般削在她的臉上。

小美女是個膽大的人,可接收到黑衣男人那沒有溫度的削視,也忍不住打心裡輕顫起來。

“魯順英?”

對方帶着壓迫感站到了魯順英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一般,居高臨下的倨傲讓魯順英覺得自己處於劣勢。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她略爲一怔。

她對黑衣人沒有任何印象,對方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魯元功是你父親。”

“你是誰?”

魯順英滿臉防備地看着黑衣人,暗暗地握起了拳頭。

知道自己父親真名的人只有烈焰門的人。

眼前這個黑衣人是烈焰門的人嗎?

她長得和父親有幾分相似,如果認識父親的人一看到她,便知道她是阿魯長老的女兒。

黑衣人沒有答話,直接就出手劈向她的後脖子,小美女反應很快,立即閃開了黑衣人的一記狠劈。黑衣人隨即又攻了過來,她趕緊出手反攻,兩個人竟然就在慕容家的門前交起手來。

小美女的拳腳功夫不錯,以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來說,她的拳腳功夫算得上是極好的了。但她欠缺實戰經驗,交手不過幾分鐘,她就落在黑衣人的手裡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質問對方的身份,後脖子傳來劇痛,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倒下了。

黑衣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用單手就撈着她的腰肢,拖撈着她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內,然後鑽進車內揚長而去。

送黑衣人出門的慕容家保姆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嚇得她啞然失聲,直到轎車揚長而去,保姆才反應過來,哆嗦着大喊救命,驚動了屋裡的慕容俊和林小娟。

聽了保姆的話後,慕容俊卻讓保姆不用多管,因爲來人是烈焰門基地的一員,是前來告知女兒現在很安全,自然是霍昊陽派來的人。

霍昊陽的人,被劈暈的又是叫做魯順英的,同門中人,更不必驚慌。

“慕容,真的不用報警嗎?”小娟還是很擔心的。萬一保姆聽錯了,那少女不是叫魯順英,那少女會不會有危險?

自己的女兒昨天傍晚被人綁走,她都擔心得想死了。

深夜才得知是霍昊陽那臭小子搞的鬼,一顆心才略略地放了下來,卻在心裡把霍昊陽罵了千百遍。

慕容俊環住愛妻的肩膀,看着保姆,問着:“你聽清楚那少女是叫魯順英了嗎?”

保姆點頭。

慕容俊便拍了拍愛妻的肩膀,安撫着:“別擔心,如果真是魯順英就不會有危險的,不過那丫頭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家門前?她什麼時候來t市的?”慕容俊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手機來,打電話給霍東銘。

魯順英如果來t市,肯定會到霍家去的。

打電話給霍東銘或許能證實保姆的話不假。

霍東銘正在千尋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處理文件,若希就坐在他的面前,悠閒地喝着咖啡,看着一本雜誌。現在的她已經算得是商界的新秀名人了,劃於她名下的公司全都被她推上了新的一個層次,獲利豐厚,她也培養出一批放得下心的管理人員,她用不着天天守着公司了。

巡視了一遍所有公司之後,她就溜到了千尋集團,和霍東銘粘在一起。

夫妻倆有點搞笑,年輕的時候都是霍東銘像塊牛皮糖那般粘着若希,現在步入了中年,東銘都快有五十歲了,若希反而變成了牛皮糖,喜歡粘着他。

接到慕容俊的話,霍東銘好心情地問着:“怎麼了?”

慕容俊把霍昊陽派人來告知女兒消息的事情告訴了霍東銘,也把魯順英被綁走的事也說了出來。

霍東銘聽完之後,低低地笑着:“小美女是烈焰門長老之女,不會有事的,她也是今天早上纔來的。”

聽了霍東銘的回答,慕容俊相信了保姆的話。

兩個人隨意地再說了幾句,慕容俊便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小美女怎麼了?”若希合上了雜誌,端起了咖啡,輕輕地喝了一口,淺笑地問着自家男人。

霍東銘放下了手裡的簽字筆,笑凝着她,答着:“不悔那小子還讓人帶走了小美女,這小子……好像想享齊人之福。”有了妍妍,還要小美女。

難不成黑家的風流會隔代遺傳給不悔?

若希立即不客氣地說着:“那可不行,他要麼就和妍妍一起,要麼就和小美女一起,別想左擁右抱。”

該死的小子,十年不見,竟然變成了花心大少。

她還以爲那小子是想和乾女兒培養感情呢,沒想到那小子還要小美女。

“孩子還小,若希,我們在旁邊看着就成,順其自然吧。”霍東銘安撫着愛妻,深知愛妻對妍妍視如親生,見不得妍妍受半點委屈。

若希不說話,半響她才說着:“我不也一直站在旁邊看嗎?不曾伸手干涉過什麼吧。我也相信妍妍,她是不會願意與他人共享一個男人的。就算不悔遺傳了他們黑家的風流,妍妍也不會成全他的風流。”

霍東銘只是笑了笑,伸過手來,覆壓上她的手,年過四十的若希,保養得好,那手給他的感覺一如當年那般柔軟光滑。

“老婆,反正我永遠只有你一個。”

若希嗔他一眼,嗔着:“知道了,別肉麻了。”

“這裡沒有外人,肉麻一下沒事。”

“咱們都老了,不知不覺,晃眼間,我都四十幾了。”若希感嘆着歲月匆匆。好像昨天才和東銘結婚,今天兒子就十五歲了,果真時間不等人呀。

“就算七老八十,我還是那句話。”霍東銘深情地說着,人跟着站起來,繞出了辦公桌,就把若希拉起來,拉到了窗前,圈着她的腰肢,摟着她看着窗外,低沉而充滿着寵溺地說着:“我永遠都是你頭頂上那片天,永遠都罩着你,護着你,愛着你。”

依偎在他結實的懷裡,聽着他的話,若希心裡是甜絲絲的,一切如若回到當年一般。

歲月流逝,十幾年晃眼間便過,他就用時間來印證他對她的情。

一世幸福,一生安寧。

她覺得他做到了。

她這一世都幸福,這一生都安寧了,因爲有了他。

夫妻倆相依相偎,共看窗外浮雲。

看着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小美女,慕容妍扭頭狠狠地瞪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霍昊陽,沒好氣地指責着:“你就只會用這種手段嗎?”

把她綁來了,說是陪他。

好吧,看到他現在的處境,她心軟了,不想計較他用什麼方式把她帶到這裡來。

可纔多少個小時呀?他竟然又把英姐都綁來了,還是相同的手段。

就算十年不見,慕容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魯順英,在看到蘇東洋撈着魯順英的腰肢,非常粗魯地走進屋裡來,隨手就把魯順英丟在地板上,她就一肚子的火。

這些人竟然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順英怎麼說都是美人一枚,竟然就把她丟在了地上。

昨天她被帶回來的時候,是否也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氣過之後,她趕緊把順英扶回了自己睡的那間房,霍昊陽陰黑着一張俊臉,不知道衝蘇東洋吼了什麼,她無心去聽,她關心的是順英,特別是順英那麼久都沒有醒轉。

接收到她的瞪視以及沒好氣的指責,霍昊陽也沒好氣地應着:“我就只會用這種手段,如何?”氣死他了!那班該死的老頭!竟然看不得他和妍妍相處,擅自把小美女也綁來,不是存心要讓他的養妻計劃生波折嗎?

就算他和小美女彼此之間不會有什麼,可是一個男人,兩個女人,總會讓人生出些誤會來的。

“你……”

慕容妍更是生氣,瞪着霍昊陽的眼神都要把霍昊陽吃了。

“我說不是我的主意,你會信嗎?”霍昊陽定定地凝視着她,斂起了怒火,低沉地問着。他的臉色還是很臭,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眼眸深處還跳動着怒火,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少見的冷冽氣息,讓人遠遠看到都想避而遠之。

那班老頭見不得他好,他雖然生氣,可他最生氣的是妍妍對他的指責,好像在她的心裡,他是個十惡不赦,只會使手段的壞人似的。

上午,兩個人一起在淺水灘那裡捉魚,戲水,玩得不亦樂乎,回來後,兩個人又一起動手做飯,那親近的一幕幕,此刻都還在他的腦海裡浮動着,可看到小美女的時候,轉眼間她就不相信他的爲人了。

如果她是在吃醋,他倒是很開心的。

可惜不是,她純粹就是關心魯順英。

如果不是年紀太輕,他真想把她狠狠地抵壓在牀上,吻她千萬遍,懲罰她對他的不信任。

瞄瞄她那因爲生氣而紅撲撲的俏麗臉蛋,以及那誘人的生澀紅脣,霍昊陽在心裡哀嘆着:好吧,再等五年,五年後彼此都成年了,他就要付之行動了。

“真的不是你的主意?”慕容妍也定定地看着他。

“不是!”

慕容妍呶呶嘴,想說什麼,看了他幾下,什麼也不說,轉而坐回牀沿上,擔憂地看着還處於昏睡狀態的魯順英,擔心地說着:“順英姐怎麼還不醒來的?我當初昏睡了多長時間?”

霍昊陽看到她的語氣變軟了,知道她相信他七分了,心裡的怒火也是慢慢地消退,上前一步,更貼站在她的身後,低沉地說着:“蘇東洋那老頭下手太重了,可能一時半會還醒不來吧。”

其實他心裡也有着疑惑,妍妍被抱回房裡,剛放躺在牀上,他才撫了一下她的臉,她就醒了。

魯順英被帶回來到現在都過去了一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醒轉的跡象,該不會是蘇老頭把魯順英劈成了植物人吧?

“順英姐這般漂亮,他們也狠得下心來。”慕容妍氣憤地說着。

“那些老頭子的心不狠,誰的心狠?話說,她真的很漂亮嗎?”霍昊陽撇了魯順英兩眼,很一般呀,真有那麼漂亮?以前大家都叫她小美女,可在他的眼裡很普通呢,還不及妍妍吸引他的眼球。

心偏的人就是這樣的!

慕容妍驀然扭頭,瞪着大眼看着他。

“霍不悔,你眼睛沒有近視吧?”人就躺在他的眼前,他竟然問出那樣的話來。

“你看我像近視的人嗎?”霍昊陽敲了一下她的頭。

“那你幹嘛問這種白癡的問題,順英姐的美是公認的,我是女生,看了都喜歡呢。”慕容妍很大度地不想去計較兒時魯順英的偏心了,在她心裡,在這個島上,能見到另一個兒時的玩伴,她開心得什麼都忘記了。

“我下樓去問下蘇老頭,爲什麼這丫頭還沒有醒。”霍昊陽不想在魯順英的美貌上和慕容妍多扯下去,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吩咐灰灰守在房門口,一刻不能離開,生怕那些老頭子趁他下樓之機就對妍妍動手似的。

霍昊陽離開之後,慕容妍一直坐在牀沿上守看着魯順英。

數分鐘後,霍昊陽上樓來了。

“怎樣了?”

“那死老頭可惡至極,說她會拳腳功夫,劈暈也很快會醒轉,在臨上飛機前,給她塞了一顆安眠藥,一時半刻還醒不了的。妍妍,你也別太擔心了,先休息一會兒吧。”現在是午後一點半了,外面的太陽烈得如火一般,這個時候,他們大都是選擇午休的,白天休息好了,晚上纔會有好精神暗殺他。

他要和惡魔們周旋,也是趁惡魔們午休時,自己躲在外面某些高大的樹上午休的。那樹底下涼爽,又有海風吹拂,比起在屋裡舒服多了。

慕容妍嗯了一聲,就想脫鞋爬上牀,想和魯順英躺在一起。

這裡的人都是男xing,魯順英既然也來了,自然是和她同住一間房的。

“別在這裡。”

霍昊陽忽然阻止了她的動作。

慕容妍挑眉,看向房門口的方向,然後小聲而小心地問着:“該不會午休也要在門口坐着靠牆而睡吧?”

霍昊陽低笑,輕點一下她的額,說着只有他懂的話:“我可捨不得,來,我帶你到一個安全又舒適的地方午休,保證你能睡到今天晚上再醒來都不會被人打擾。”說完拉起她的手就往房外走去。

“等等。”

慕容妍看一眼魯順英,有幾分擔心地說着:“他們會不會傷害順英姐?”

“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會的。灰灰,我留它在這裡守護着她,不會有事的。”霍昊陽一邊說着一邊強拉着慕容妍走出了房間,吩咐灰灰好好地站崗。

那班死老頭把魯順英擄到這裡來,無非是對他進行另類的考驗,美色當前,他依舊是霍昊陽,是不可能受到誘惑的。不過魯順英的安危,他還是在擺在心上的,就算他接受了十年的殘酷訓練,那老頭子經常替他洗腦,他的心還是善良的,不會放任着魯順英的安危不管不顧。

霍昊陽拉着慕容妍走下了樓,走出了屋外。

一出屋外,那萬道刺眼的烈陽就直刺而來,讓慕容妍不由得微眯起大眼來,嘀咕着:“七月的太陽烈如火。”

霍昊陽不說話,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又往回走。

慕容妍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跟着往回走。

霍昊陽回到屋裡,東翻西翻的,也不知道在找什麼,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把破舊的雨傘,還有點爛了,擋雨的話,鐵定會成爲落湯雞,但遮陽的話,勉強還行。

“來,撐着這傘,就不會把你白淨的肌膚曬黑了。要真是曬黑了,回去,慕容伯伯可會把我祖宗十八代都咒一遍。”霍昊陽把破傘往慕容妍手裡塞着,還不忘挪揄着。

他那張俊美得有點像妖孽的臉,此刻再也沒有剛纔那黑如炭的神情,有的是輕鬆,有的是愜意,彷彿只要和慕容妍在一起,他就再無煩惱似的。

漆黑如墨的眸子有着淡淡的笑,也有着淡淡的促狹,略笑的脣瓣有幾分的xing感,又讓慕容妍閃了一下眼,在心裡想着,不管他表情如何變,他都是耀眼的明珠,光芒萬丈。

慕容妍睨他一眼,一邊打開了破傘,一邊笑着:“我爹地纔沒有那麼小氣呢。走吧,我還真的有點困了。”說完,她自己往外走,走了幾步還是不堪放心地問着:“霍不悔,順英姐真的不會有事吧?”

“灰灰要是睡着了,就難說。”

霍昊陽低笑着,看到她似乎想扭身時,立即執拉起她沒有撐傘的小手,拉着她就跑。

“別跑那麼快……”

“女人就是麻煩……”

“女人怎麼麻煩了?”

“我什麼也沒說。”

“沒種,說過的話不敢承認。”

哈哈……

兩個人一路跑一路互相吵嘴,十幾分鍾後霍昊陽拉着她在一棵大樹底下停了下來。

那棵大樹很高大,枝繁葉茂的,哪怕高空中的太陽如同火球一般,樹底下依舊陰涼,嗅不到半點炎熱的味道。樹底下也不像其他樹底那般長滿青草,而是光禿禿的。幾縷陽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穿過重重疊疊的樹葉,才能灑落在樹底下,帶來些許的氣息。

霍昊陽鬆開了她的手,像個猴子一般,靈活地攀上了樹半腰去,拔開一些枝葉,然後衝着地面上站着的慕容妍說着:“妍妍,你看,在這裡午休如何?”

慕容妍原本還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爬上樹去,現在她才明白過來。

樹半腰上懸掛着一張吊牀,說是吊牀,其實就是用一張魚網分綁在兩根手腕粗的樹枝上,一個大人躺在那裡都不會掉下來。而躺在那上面,既可以俯望地面,又可以仰望上面,又舒服又清涼,更安靜,也不容易讓人察覺。

慕容妍仰望着那張吊牀,挑着眉:“不悔,你該不會是讓我爬上那樹上去午休吧?”

“這是我的私人空間,那些老頭子都尋不到這裡來呢。”霍昊陽低着頭對她解說着,吊牀雖在樹半腰,因爲大樹枝繁葉茂的,真的很難發現,吊牀下方還長着不少分枝暗葉的,人從樹底下往上望,一般只看到樹葉,是極難看得到那張吊牀的。

想到那些中年大叔,慕容妍心悸了一下,也想安安靜靜地午休,但僅有一張吊牀,如果她在這裡午休了,不悔怎麼辦?

“那你呢?”

慕容妍心動地問着。

霍昊陽閃爍着自己的深眸,然後一本正經地指着不遠處的樹杈,說着:“我就坐在那樹杈上閉目養神就行。”

慕容妍略一遲疑,便決定爬上樹半腰去午休。

她穿着鞋子,抱着她一個人都環不起來的樹身,試了幾次都爬不上去,沒有辦法,樹身太大了,她都環不起來,如何爬樹?

“抓住那最矮的樹枝,像我剛纔那樣一個翻身,就翻上來了。”霍昊陽坐在樹枝上,好笑地看着她,就知道她是爬不上來的。

她不是真正的淑女,但爬樹這般野的動作,她應該也是不會有的。

慕容妍按着他的意思,跳起來捉住了最矮的那根樹枝,費力地想翻身上樹,試了幾次還是翻不上,不覺有點臉紅。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爬過樹呢。

幸好她因爲和霍昊陽戲水弄溼了裙子,換掉了裙子,此刻穿的是衣褲,否則像她這般折騰,早就走光了。

“臭妍妍,說你笨呀,你還真笨呀,好吧,我就勉爲其難地拉你一把吧。”霍昊陽調侃着,人便像個猴子一般,三幾下就跳下到慕容妍面前了。

他站在離地面最近的樹杈上,一手抓着一根樹枝,一手伸給了慕容妍,示意慕容妍拉着他的手上樹。

慕容妍卻倔強地揮開了他的手,堅持要自己翻上去。

一次不行,她翻兩次,兩次不行,她翻三次,反正總有一次她是能翻上去的。

對於她的倔強,霍昊陽只是笑着,由着她,他樂得在那裡看她表演。

費了近半個小時,倔強的慕容妍成功地翻上了樹。

霍昊陽笑睨她一眼,眼裡有着一抹寵溺,然後不說話,再次往樹半腰上爬上去。

慕容妍小心地跟着他往上爬,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從樹上面掉下去。

要是林小娟看到自己苦心栽培十五年,想培養成爲名門淑女的寶貝女兒被霍昊陽教着爬樹,做出這般放肆粗野的動作來,保證會氣得血壓飆升。

好不容易躺在了那張吊牀上,慕容妍總算鬆了一口氣,神情一放鬆,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閉上雙眸,她略晃動着身子,讓吊牀輕搖起來,感覺真的很舒服。

樹下的陰涼,與樹外面的炎熱氣溫相比,是正反的。

“快睡吧,睡一兩個小時,那些老頭子就會醒來,我們必須回到屋裡去,免得他們真趁我不在,傷害了小美女。”霍昊陽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的醇厚,有幾分醉人。

慕容妍不答話,閉着眼,神情舒適愜意,在涼涼的輕風送拂下,她慢慢地沉入了夢鄉,感覺睡得比昨天晚上要舒服多了。

看到她不出聲了,霍昊陽也不再說話,只是爬高了一點兒,坐在高處,低首深深地凝視着她。

一會兒後,他叫着:“妍妍,睡着了嗎?”

慕容妍在夢周公,聽不到他的叫喚。

得不到迴應,霍昊陽立即小心地從高處滑下來,他經常來這裡,爬樹的動作早就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隨便爬也不會摔倒,他會小心,是怕驚醒了妍妍。

吊牀可以同時容下兩個人,他帶妍妍到這裡來午休,有他的目的。

兒時,他住在慕容家的時候,喜歡在晚上臨睡前跑到妍妍的房裡給她講鬼故事,把妍妍嚇得不敢睡,然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擠一張牀了。

他想和她“同牀共枕”。

說他狡猾也行,說他腹黑也罷,他就是想盡辦法要走進她的心房,要佔據她一顆心,免得以後他不在她身邊,她會被他人搶走。

輕手輕腳地跨入了吊牀裡,霍昊陽算得上健壯的身軀小心地在吊牀上躺下,挨着慕容妍。

躺下之後,他又等了數分鐘,看到慕容妍沒有什麼反應,他才小心地把慕容妍扶進了自己的懷抱,輕摟着她的纖腰,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裡,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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