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知道霍東愷對他有一種不正常的感情,他一直不想去捅破它,他不想這樣就毀了霍東愷。此刻,真正聽到霍東愷說愛他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全身大震。
被愛是好事,但被自己親弟弟當成戀人一般愛着,卻不是一件好事。
霍東愷的控制能力還算好,在他娶了若希之後,並沒有因爲愛他而對若希不利,要是換成了其他人,估計早就像霍東燕那樣老是整着若希了。
但,東愷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好他這份愛意?
霍東愷放肆地把自己的感情都傾訴而出之後,便像擺脫了那顆大石似的,沉沉入睡,再也不叫着若希的名字,也不再流淚,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看着瞬間就睡着了的弟弟,霍東銘僵蹲在那裡,盯着的視線久久都沒有收回來。
厚實的大掌伸出,落在霍東愷熟睡後斂起了所有防備,所有冰冷的俊臉,這張臉因爲和他相像,所以纔會被他收留進霍家,如果當年他不說那一句話,東愷極有可能是進不了霍家大門的,因爲老太太和章惠蘭最疼他,都以他的意見爲主。
這麼多年來,他也真的疼愛過這位弟弟。
可隨着年齡漸長,他對弟弟的好,是帶着破壞力的,他知道江雪想破壞他們兄弟的感情,所以他對東愷好,讓東愷對他這位大哥很尊敬,從而達到破壞江雪的目的,也用這種情感來抑制東愷對千尋集團的企圖。
他的目的達到了。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因爲他對東愷的好讓東愷會戀上他,他察覺到不正常後,纔會對東愷越來越冷淡,想着拉開距離,讓東愷慢慢地恢復正常的。東愷對若希的感情,他也知道,想着東愷還是會恢復正常的,他心裡纔好過一點。
東愷,哥,其實並不想讓你變成這個樣子。
東愷,一定要恢復正常,放下對若希的愛,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霍東銘默默地在心裡說着,然後半站起來,把還躺在地板上的霍東愷扶了起來,扶上牀上,幫他脫掉了皮鞋,襪子,外套,然後替他蓋上了被子。
再深深地看了霍東愷一眼,霍東銘才轉身離開了東愷的房間,回到他和若希的大房間裡。
若希睡得很安穩,她不知道霍東銘回來了,霍東銘回來時的動作也放得很輕柔,就是害怕驚動了她。
雖說懷孕還差幾天纔有一個月,她已經會覺得犯困,貪睡。
坐在牀沿上,看着自己疼了二十六年,原本以爲是小姨子,卻疼成了自己的愛妻的女人,霍東銘神情放柔,心湖如巨浪一般澎湃着。
她,是他的軟肋,是他的底線。
他怎麼捨得讓其他男人染指,哪怕那個男人是他的親弟弟!
夜還在繼續。
隔天因爲是週六,大家都不用上班,除了老太太準時起牀之外,其他人大都賴在牀上,捨不得被窩裡的溫暖。
藍若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當她睜開惺忪的雙眸時,接收的便是霍東銘那雙貪戀,深情的深眸,她眨了眨眼,他還在?她以爲他已經起來了呢。
既然暖枕還在,那她再睡一會兒,反正也不用上班。
想到這裡,藍若希又在霍東銘的懷裡尋着舒服的位置,準備再度找周公去。
厚實的大掌忽然罩上她的小腹,頭頂上傳來霍東銘寵溺的低笑聲:“怎麼了,不想起來嗎?肚子不餓?九點多了,錯過了吃早餐的最佳時間,不過也不能不吃,爲了咱們的寶寶,你必須得吃。”
“我還想睡。”若希在他的懷裡咕噥着,話裡帶着濃濃的撒嬌味道。
初初懷孕時,大部份人都會有這種犯困,老是想睡的反應。
“先吃了早餐再睡,好嗎?”霍東銘低低的聲音滿是哄,好像哄着一個孩子似的。“美姨已經奉nainai之命上樓來催了我們好幾次了。我捨不得叫醒你,你才能睡到現在這個時候。”
在這個家,敢來打擾他的,只有老太太。
不過這種打擾,他也不會生氣。
他知道老太太也是爲了若希好。
若希睡得太沉,他纔不捨得叫醒她的。現在她自己醒了過來,他自然要她起牀下樓去吃點東西。他不會做飯,不過他很注重養生之道,一天三餐,必定要吃。特別是早餐,更不能少。因爲在早上的時候,胃裡是空的,但胃還在運轉,沒有東西吃進去讓胃運轉,容易壞。
若希再一次睜開了雙眸,漂亮的杏眸就像兩顆黑珍珠似的,宛轉顧盼間盡是迷人風采。眨了幾下眸子,她點了點頭。
“真乖。”
“討厭,又把我當成了小孩子。”若希一邊嘀咕着,一邊滑出了霍東銘的懷抱,自牀上坐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又偏頭問着霍東銘:“東銘,東愷接回來了吧?他還好嗎?”
聞言,霍東銘的俊臉便陰了下來。
冷冽的氣息散發出來。
這種反應,該不會是兄弟倆發生了什麼衝突吧?
那個打電話來的人說了,東愷的嘴裡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以東銘的霸道來看,聽到東愷嘴裡叫着他的名字不發飆纔怪呢。
汗,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她不該聽東銘的話呆在家裡睡覺,她應該跟着東銘一起去接東愷的,有她在場,東銘至少都會有顧忌,不會傷害東愷。可她……
心裡也很意外,東愷怎麼會叫着她的名字?拼命地回想過去的歲月,她什麼時候和東愷有過交集了,每次看到東愷,她都是衝他笑笑,叫他一聲“東愷哥”,然後就不會再有下文。這樣也能讓東愷對她有感情嗎?
她怎麼都不知道呀!
若希爲自己對感情的遲鈍感到汗顏。
可東愷藏得實在太好,她也真的看不出來,也感受不出來呀。
婚前,東愷還對她粗暴過呢,誰想到……
怪不得她不知道東愷的手機號碼,東愷卻知道她的。怪不得在蜜月期間,東愷會加她的qq號和她聊天,怪不得在她第一天工作的時候,他會來看她,她還以爲是東銘讓他來的呢,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總是莫測高深,帶着怪怪的味道。
忽然,一個重心不穩,若希被霍東銘推倒在牀上,他覆上她的身,把她雙手拉高置壓在頭頂上,然後飛快地攫吻住她的雙脣。
“東銘……”若希掙扎着,不想被他這般吻着,因爲帶着強勢的味道,有着**的獨佔,不像平時那般帶着深情,帶着寵溺。
霍東銘沒有鬆手,更沒有鬆脣,強勢地與她糾纏着。
好一會兒後,他陰着臉,啞着聲音,吐出滿是酸意的話:“我不喜歡你一大清早起來就問其他男人的事情。”
“霸道鬼,你再這樣,我就更不喜歡了。東愷是你的弟弟,昨天酒吧的人又是打我的手機,我知道這件事,問問事情的進展,難道也不行嗎?東銘,我喜歡你對我的霸道,不過也要有個限度,不能這樣亂吃飛醋的。”若希臉紅紅的,有點生氣地反駁着。
心裡對東愷的下場更擔心了,她問起,東銘都會陰下臉來,對東愷……他不會掐死了吧?
輕輕一記爆粟敲來,落在她的頭頂上。
“收起你那種猜測,我再狠,也不會掐死他,不過昨天晚上我還真的很想一腳踹死他。丫頭,你現在心裡肯定清楚了某件事。”霍東銘從她的身上翻落下來,躺在牀上,伸手就把她捉進懷裡,擁着她,他才覺得她還是他一個人的。
深深的鷹眸帶着洞悉人心,看着若希紅撲撲的瓜子臉。
房外,軟軟的冬陽吊掛在高空上,萬縷帶着暖意的陽光從高空中折射下來,落在那厚重的窗簾上,把房裡映照亮起來。
聽了他的話,知道東愷沒事,若希才呶呶嘴,用得到了自由的手捏了一下他又高又大的鼻子,沒好氣地說着:“與我無關,我可沒有去招惹過他。我餓了,我要起牀,你女兒也餓了。”
“以後離東愷遠點,等會兒我會和nainai還有爸說一下,今天晚上就在我們家裡辦一個酒會,宴請各界名流來聚聚,私底下讓參加宴會的人帶着他們未結婚的女兒或者姐妹前來,我們替東愷挑一個賢惠的妻子才行,我可不想自己的親弟弟天天都想着我的老婆,盯着我的老婆,特別是東愷和我又相像,我還真怕……”若希錯把東愷當成他呢。
這一句擔心,霍東銘沒有說出來。
“嗯,除了東禹哥,其他三位都召回來參加今天的晚會吧,他們三個都是同年的,還都單身,外面想着嫁他們的女人,多得像你頭上的頭髮了。”若希附和着東銘的話,夫妻倆都轉開了東愷暗戀他們的問題。
霍東銘沒有告訴若希,東愷是雙xing戀,對自己也有着不正常的愛戀。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並不想讓若希把自己的弟弟看成了怪物。
“怎麼不說多得像你的頭髮呢。”霍東銘低低地笑着,主動坐了起來。
“這樣你也要計較嗎?”若希失笑着。
夫妻倆換了衣服,洗刷之後,便下樓去了。
短暫間的拌嘴結束了。
藍天花園,蘇家別墅。
蘇家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蘇正剛因爲有心事,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碗筷,看着蘇厲楓,等到蘇厲楓解決了他那盤牛排後,他才問着:“厲楓,你知道你紅姐的下落嗎?”
畢竟是自己曾經很疼愛的侄女,蘇正剛哪怕想和蘇紅斷絕關係,心裡還是有着幾分的擔心。
大哥大嫂出事這麼多天了,他也沒有去監獄裡看過他們,他怕他一去看,就會被牽連進來。其實,也真的被牽連了,檢察院的人都要來查他們公司的帳了。雖說他一不走稅,二不偷稅,什麼都走着合法的渠道,不必擔心檢察院的人來查,可他還在擔心着千尋集團的報復呀。
從他出現在千尋集團求見霍東銘開始,他公司的生意就受到了打擊,一邊幾天,他都快要瘋掉了。他知道,霍東銘的報復終是降臨到他的頭上。
因爲,他是蘇紅的叔叔!
他也明裡暗裡支持蘇紅纏着霍東銘。
環視着自家別墅的豪華,環掃着餐桌上豐富的早餐,看着妻兒那不知道大難臨頭的樣子,蘇正剛的心忍不住澀澀的。
蘇厲楓看了父親一眼,抽了一張餐巾紙拭了拭自己的嘴巴,才答着:“你不讓姐進家門,我就沒有再看到過她了。怎麼了,大伯他們沒事了嗎?”
“哪能沒事,金額那麼大,估計下半生都要呆在牢裡了。”提到兄嫂,蘇正剛還是滿臉的感慨,他以爲兄嫂真的是清廉的,沒少和自己的客戶提起過兄嫂,沒想到兄嫂終是無法抵擋金錢的誘惑。現在檢察院一樁一樁地查,從兄嫂的身上還牽扯出很多地方貪官呢。
“只是隨便問問,要是你看到她了,就給她一點錢,讓她躲得遠遠的,或者去找她的親生父母。能活着就好。”蘇正剛嘆着氣說着。
蘇厲楓隨口應着。
“爸,我們的公司還好吧?”蘇厲楓忽然問起了自家的公司。
蘇正剛不答話了,只是面露難過。
看到父親這個樣子,蘇厲楓便猜到了霍東銘出手了。頓時,他的心裡就涌起了一陣戾氣,恨不得將霍東銘碎屍萬段,可,他卻沒有這個能力。
不過……
他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報復霍東銘。
“爸,別擔心,好好地挺着,我會想辦法救我們家公司的。”公司是他們家的未來,也是他們的開支來源,他絕對會不計一切後果去挽救自家公司的。
“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泡妞,你能想什麼辦法?你別給你媽添亂就好。”蘇母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蘇厲楓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不像平時那般不悅,只是深深地說着:“反正兒子就是有辦法,不過需要一點時間。”霍東燕現在芳心已被他弄亂,但她還沒有接受他的追求,更沒有愛他愛到願意爲他生爲死的地步,時機未成熟呢。不過,逼不得己的時候,他只能抱着同歸於盡的方法,強了霍東燕,如果霍傢俬了,他就可以娶到霍東燕,只要他娶了霍東燕,霍東銘顧及妹妹的幸福,肯定高擡貴手放過蘇家。如果霍家不願意私了,他也算是毀了霍東燕,讓霍東燕痛不欲生。
“我出去了。”蘇厲楓說完就站起來,出了餐廳,就往屋外面走去。
他想去問問蘇紅,霍東燕什麼時候纔是最軟弱之時,女人最軟弱的時候,才容易下手呀。
再有,他也想去和蘇紅溫存溫存。
蘇紅浪起來的時候,真讓他愛不釋手,欲罷不能休呀。
他就知道蘇紅不是真正的淑女,平時都是裝出來的,她天生就是一副浪女的模樣。
她一個未結婚的女人,第一次還是被他強要了,可她的牀上功夫卻花樣百出,很容易讓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蘇厲楓想着,如果將來蘇家真的被霍東銘整垮了,他還可以帶着蘇紅去黑酒吧裡出臺,賺點出臺費,以蘇紅的姿色以及那牀上功夫,必定讓客人滿意。
很快地,蘇厲楓便到達了自己那間公寓。
這間公寓是他偷偷置買下來的,別看他年紀輕輕的,他非常懂得爲自己鋪一條後路。他瞞着父母買下這間公寓,不讓外界知道,除非之外,他還存了一筆錢在銀行,窮途末路之時,不至於餓死。
蘇紅已經起來了,也吃過了早餐。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看到蘇厲楓來了,媚眼裡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恨意,隨即就把遙控器一丟,站起來扭着腰肢迎上前去,嘴裡嬌滴滴地叫着:“厲楓,你怎麼現在纔來呀,姐想死你了。”
蘇厲楓一看到她,就色色地笑了起來,擁着她的腰肢就往房裡走去,嘴裡笑着:“真的吧,那就用行動告訴我,你有多麼的想我。”
沒多久,房裡就傳來了男女翻雲覆雨的聲音。
餵飽了蘇厲楓之後,蘇紅故意問着:“厲楓,你追東燕追得怎樣了?”
“有點兒進展了,但想在短期內讓她愛我愛得要生要死似乎很難。”蘇厲楓半躺在牀上,點燃了一根菸,正在抽着。“霍東銘那個魔鬼已經對付我家公司了,看我爸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知道能撐多久。我真怕明天一覺醒來,我爸就宣佈破產了。”
習慣了天堂裡的生活,轉眼間跌進地獄,任誰都承受不起的。
蘇厲楓本就是放浪慣的人,花錢如流水,他心裡也是極度害怕那種日子的到來。
“那你早點把她拐上牀呀,你泡妞不是挺有一套的嗎?”
“我也想,我迫不及待想試試辣椒的味道了。”
“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先放我出去,我去找東燕,把她誘到這裡來,餘下的,你自己辦好它。”蘇紅陰險地說着,提議蘇厲楓對霍東燕用強的。
蘇厲楓卻搖了搖頭,對蘇紅用了強的,對霍東燕,他不想用強的。
因爲霍東燕和蘇紅身份不同,他想讓霍東燕主動和他一起,女人嘛,一旦失身了,就會對那個奪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懷有特殊的感情。他始終還是想着娶霍東燕來救蘇家。
霍東燕此刻肯定還不會願意和他發生關係的。
“你不想用強的,那就下藥吧,下藥之後,她就主動撲倒你了。”
蘇紅提議着。
蘇厲楓雙眼一亮,這個法子倒是不錯,於是便點了點頭。
兩個人不停地商量着他們的陰謀。
霍家別墅。
院落裡,新擺放着一張躺椅,那是給藍若希坐的,在那張新躺椅的旁邊便是老太太平時喜歡躺着曬太陽的。
在兩張躲椅的中間,置放了一張小巧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滿滿一籃清洗乾淨,又圓又大又紅的新鮮蘋果,蘋果籃旁邊還擺放着一杯新鮮剛煮好的牛nai。
若希半躺在躺椅上,右手裡拿着一隻大蘋果,正在啃着。
老太太則眯眯笑地在旁邊看着她吃,時不時老眼就往她的小腹上掃去。
“nainai,你別再看了,就算我把這一籃子的蘋果都吃光,把這杯牛nai都喝完了,我的肚子也不會立即就大起來,你的曾孫女也不會立即出生的。”藍若希戲謔地笑看着老太太,戲謔地笑着。
家人還真是迫不及待呀。
這不剛懷孕嗎?就想着孩子出生了。
又不是吹氣球,打點氣就會脹起來。
要不是懷孕了,她早就出去了,她想去找林小娟呢。
可現在,她哪裡都不能去,所有家人都把她當成了國寶疼着,防着,就連她走路,好像都被他們盯着似的,生怕她腳下一不穩,就把他們盼着的寶寶摔沒了。
因爲是週六,那些個不用上班的人都往大宅跑回來了。
那對孿生子也是早早就提着大袋小袋的兒童玩具來了,還有兩輛奔馳及寶馬的兒童玩具車呢,那得需要五六歲以上的孩子才能玩的,那兩個當叔叔當得很興奮的傢伙竟然就買了回來。
兩位嬸母呢,胡曉清還在爲阻止藍若梅和霍東禹在一起而努力着,所以今天沒有再回到這裡來,韓影卻來了,兩位姑姑也都來了。
過來人,經驗老到,送來的大都是吃的,穿的,用的。
若希下樓吃完早餐到現在不過一個小時,屋裡就被告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像昨天那樣,可以開商場了。
“呵呵,nainai就是太高興了嘛。”老太太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笑得更歡了。
若希搖頭,真受不了。
“若希,牛nai喝了嗎?一定要喝完它,懷孕時多喝點牛nai,能讓孩子的皮膚白白的。”章惠蘭穿着大方得體的套裝,手捧着一盤散零食,不過每一樣零食都對孕婦有好處的。她人還沒有到,聲先到。
若希一聽到婆婆的聲音,就有股想逃跑的念頭。
平時婆婆對她是兩面的,在東銘面前,對她很好,在東銘背後,對她很淡冷。此刻,婆婆對她就像東銘對她一樣,捧在手心裡怕摔着了,含在嘴裡還怕融了。
“孕婦的嘴巴總是饞一些的,媽替你準備了這些零食,你想吃的時候就吃。”章惠蘭把那一盤散零食擺放到小桌子上,笑着對站了起來的若希說着。
若希掃了一眼那些散零食,趕緊向章惠蘭道謝。
“媽,nainai,我出去了。”正在這時,霍東燕從屋裡走出來,隨意地朝章惠蘭和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就向停車場上走去。
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扭頭看着藍若希,欲言又止的。
她沒錢,她的車,也快沒油了。
剛剛她被蘇紅的來電拉了起來,否則她還在牀上賴着呢。
自那天晚上之後,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聯繫到蘇紅了,雖然蘇厲楓說他把蘇紅安頓好了,可是蘇家跨了,蘇父蘇母都被抓了,所有家產也被查封了,這對蘇紅來說是毀滅xing的打擊,還是她間接害的。她心裡始終有點過意不去,很想親自向蘇紅道歉,很想親自陪蘇紅走過這段困難的日子。
可她的卡被凍結了,她連車油都加不起了,她還如何去向蘇紅道歉?
此刻能給她錢,敢給她錢的人只有這個她不待見的大嫂了。可是讓她拉下臉向若希要錢,她又拉不下來。
若希知道她想說什麼,她笑着主動走上前去,霍東燕看到她走過來,反射xing似的轉身就走。
“東燕。”若希快步上前,因爲腳步快了點,身後的婆婆就尖叫了起來:“若希,你走慢一點,東燕,你走什麼走?沒看到若希叫你嗎?若希肚裡可懷着你的侄兒,你還不停下來。”
聞言,霍東燕果真停下了腳步,扭頭對着追到了自己面前的藍若希沒好氣地說着:“我和你天生就是犯衝的,你專門就搶走我在乎的東西,看,連我媽都向着你了。”說還說,她還是睨了若希的小腹一眼,警告着:“走路放慢點,要是我的侄兒侄女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汗,侄兒侄女?
小姑子的心比婆婆還要貪,婆婆想她一胎生男,小姑子竟然想她一胎把男女都生齊全。
**!
自己的婆家人對孕婦的反應,都是**!
若希在心裡哭笑不得地想着。
“這個給你,要出去,身上沒有一點錢是不行的。別讓你哥知道。”若希把自己身上帶着的所有現金都掏了出來,不多,也就一兩千元,飛快地塞到了霍東燕的手裡,朝霍東燕擠眉弄眼的。
她在家裡,身上也就帶點現金,不會帶着銀行卡,也只能給東燕這麼多了。或許對東燕來說,連一件衣服的錢都不夠,好過身無分文吧。
“小氣鬼,我又不是乞丐,給我這麼丁點。加了油,就沒有了。”霍東燕板着臉嘀咕着,卻飛快地把錢藏了起來,生怕其他人看到似的。
老哥正在屋裡和父親還有幾位哥哥說着晚上開宴會的事情,要是被老哥知道了,她連兩千元都會失去呢。
“你去哪裡?”若希不在意她的嘀咕,本能而關心地問着。“是去找蘇紅的弟弟嗎?”
“你別管,我去哪裡連我媽都不問,你羅嗦巴唧什麼呀。”霍東燕把錢藏好後,聽到若希的問話,臉一沉,沒好氣地應着,拒絕告訴若希她是去見蘇紅。“你趕快去喝你的牛nai,那東西最不好喝了,有你受的了。”霍東燕一副幸宰樂禍的樣子。
她是不愛喝牛nai的,自然把喝牛nai當成了受罪。
“我走了,今晚家裡的酒會,我也要當主角,你可別搶了我的風頭哦。”霍東燕丟下一句,再次轉身離去。
若希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小姑子,笑了起來。
小姑子嘴巴還是很硬,不過對她的態度多少都有了改變。
估計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吧。
呵呵,還真是孕婦爲大呀。
霍家晚上要開酒會的事情看似是詢問大家的意思,其實還是霍東銘一錘就定了下來,其他人只是附和一下。
酒會的真正目的是讓霍東愷挑選未婚妻,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霍東遠和霍東旭兩兄弟有點不明白大哥怎麼拿霍東愷開刀了,因爲擔心自己也會被當成推銷品,這對孿生子在開酒會的提議敲定下來之後,就開始找着各種理由逃避。
“大哥,我今晚有一個重要的聚會,我可能不能在家裡幫忙呢,反正主角是東愷,我不在場也沒事的。”霍東遠最先逃避。
“大哥,我也有要事處理,我也不回來了。”霍東旭也不甘示弱,也找着藉口。
厲了孿生子一眼,霍東銘皮笑肉不笑地說着:“無所謂,不過明天晚上就爲你們辦一個,你們是主角。”
“大哥,我沒事,那個聚會可以不參加的,怎麼說還是自家的酒會重要吧?呵呵。”霍東遠立即見風使舵,改了口。
“對,還是自家的酒會重要,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分憂解愁的,把今晚來參加的所有名門千金都推到東愷的面前,大哥也可以輕鬆些,多陪陪我們的若希大嫂。”霍東旭更加會說話。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地,專挑好話來奉承着霍東銘。
二樓的樓梯轉彎處,卻有一個人僵硬成化石了。
霍東愷因爲喝醉了酒,現在才醒來。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大牀上,他又想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好像在夢中見到了大哥,又好像是真的,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他都搞不清楚了。他趕緊打電話給谷揚,從谷揚的嘴裡得知自己喝醉之後吐出了自己心底壓抑着的感情,他竟然一直都叫着若希的名字,更讓他膽戰心驚的是,來接他回家的人竟然是大哥,那麼他對若希的感情是被大哥知道了?昨天晚上,他不是在做夢?大哥真的在他的面前?
他還說了很多話,好像……
此刻聽着兄弟們的討論,他便知道是大哥要斬斷他對若希的感情。
樓下討論的聲音還在迴盪着,霍東愷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僵硬着身子轉身,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回到自己的房裡,把自己丟進了大牀上,仰望着天花板,死死地握着了拳頭,眼裡全是痛苦之情。
他寧願大哥衝他大發雷霆,也不希望大哥把他推到其他女人的身邊。
如果大哥害怕他搶走若希的話,他可以離開這個家,不再出現在大哥和若希的面前的。他對若希的愛不比大哥少,這般深的感情,讓他怎麼願意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心,很痛!
真的,很痛!
自己最愛的兩個人,也是讓自己最難受的兩個人。
合上痛苦的雙眸,他知道到最後,他還是必須和一個陌生的女人走在一起,否則大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都是酒精誤事呀。
他要是不喝醉,就不會吐真情,不吐真情,大哥就不會要在家裡爲他開一個相親形式的酒會,急着要把他推開。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後悔也沒用了。
躺了一會兒之後,霍東愷還是下樓去了。
他不可能一整天都躺在牀上。
等到他再一次下樓的時候,霍東銘已經不在家裡了,帶着若希出去散心了。
心裡有點失望,卻也鬆了一口氣。
否則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若希,面對大哥。
谷揚說他打的是若希的電話,接電話的也是若希,若希已經知道他酒醉後叫着她的名字,以她的聰明,她肯定猜到了。他擔心,因爲這件事而讓兄嫂生出什麼誤會來。
大哥那霸道的個xing,要是對若希心生什麼誤會,倒黴受到傷害的還是若希。
想到這此,霍東愷再一次在心裡罵着自己不該喝酒。
他發誓,從今之後,喝酒,絕對不超過三杯,免得再一次酒後亂言。
卻說霍東銘帶着愛妻出門兜風,若希不是那種願意無聊地呆在家裡的人,再說了孕婦也不適宜老是呆在家裡。
她生理期到了,不過沒有來。
雷醫生把的脈,完全正確。
週六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車和人,街道兩旁的店鋪,生意也會比平時好一倍。
霍東銘開車,藍若希坐在副駕駛座上,沒有帶着保鏢,就只有夫妻兩個人。
“想去哪裡?”
霍東銘的車速放得很慢,藍若希說要看街景,所以他才放慢了車速,勞斯萊斯如同牛車一樣的車速,讓來往的車輛都側目。霍東銘也不在意,反正他不礙着別人就行,愛妻要看街景,他當然得放慢車速,否則呼嘯而過能看到什麼?
“我想去找小娟,不過你說我今天必須陪你,也就算了,她應該會和慕容俊在一起吧。”藍若希隨口應着,眼睛卻盯着一間水果店,眼尖的她看到了那間水果店有着很多桔子。“桔子。”
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吐出兩個字來。
聞言,霍東銘低低地笑了起來,便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剛好就停在水果店前面。
車停了,若希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到霍東銘已經下了車,往水果店走去,她便笑了起來,笑容裡全是滿足。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了,她說什麼,他都立即就懂了。
她越來越喜歡吃酸的東西了,特別是酸辣味道的。
很快地,霍東銘便提了一袋桔子以及一袋奇異果回到了車上,寵溺地把兩袋水果塞到她的手裡,笑着:“桔子,給你,不過別多吃,吃兩三個就可以了。反正是酸的,現在除了你,其他人都不會吃的。奇異果是水果之王,也帶着酸味,你以前也有點愛吃,所以我也買了。”
臨出門的時候,老太太特別和他說過,帶若希兜風的時候,只要是若希想吃的,都買給她吃,因爲孕婦的胃口很怪的。老太太還告訴他,古人有話:酸兒辣女,若希愛吃酸的,一定會生兒子。
他失笑,那老話是沒有科學根據的。
若希的胃口變得愛吃甜酸,或者酸辣的,那會生什麼呀?
難不成還生個龍鳳胎嗎?
他可不想若希那麼辛苦,因爲他從書上看到,懷雙胞胎很辛苦的,所以,若希懷一個便可。
“知道了,我就吃兩個,一個給你女兒吃,所以一共要吃三個。”若希一邊拿出一隻桔子來吃,一邊俏皮地說着。
“自己嘴巴饞還賴到我女兒的身上。”霍東銘失笑,眸子變得深深的。她有時候表現得俏皮如同一個孩子,可在九個月後,她就要升級當媽媽了。
他,是否太早讓她當媽媽了?
不過,現在孩子已經懷上了,一定要生的了。等到生完孩子後,他再好好地彌補她,補給她更多的兩人世界。
“桔子藏在你的車上,媽不喜歡我吃這些便宜的東西,可我現在偏偏就喜歡吃這些常人都會吃的東西。”藍若希剝了一隻桔子後,瓣了一塊塞進嘴裡,一嚼,酸味瞬間溢滿她的口腔,眉一皺,眸子微眯,好酸!過癮!
婆婆給她準備的零食都是高級的,水果也都挑那種最有營養,又最貴的,桔子,婆婆準備的水果當中沒有它。
“你呀……”霍東銘笑睨她一眼,搖了搖頭,眼裡卻全是寵溺。
“走吧,我們繼續蝸牛式兜風。”若希再塞了一塊進自己的嘴裡,笑着。
“你不喜歡蝸牛式了嗎?”霍東銘一邊發動了引擎,一邊問着。
“好酸!不過,相當的過癮,嘖,嘖,真酸,要是以前,我一個也吃不下去。也不知道肚裡的傢伙是什麼來的,怎麼這般愛酸味。”
藍若希答非所問。
聞言,霍東銘哈哈地笑了起來。
什麼來的?
她肚裡的當然是孩子了,她竟然用“什麼來的”來形容他的寶貝!
意識到自己順口說了一句搞笑的話,若希也笑了起來。
愉快,溫馨的味道充滿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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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有說有笑,繼續着他們的兜風路。
車開到十字路口遇着紅綠燈,霍東銘把車停了下來。
當一輛熟悉的寶馬從橫線路開過的時候,霍東銘和藍若希同時認出了那輛車,因爲那是霍東燕的車。
眼尖的他們,甚至看清楚坐在霍東燕車內的人還是蘇紅。
“東銘,那是東燕。”
若希連桔子都顧不得吃了。
小姑子怎麼還和蘇紅在一起?
蘇家的事情,現在整個t市的人都知道了。整倒蘇家的人是霍東銘,大家也都知道了,霍東燕怎麼還和蘇紅在一起?就不怕蘇紅對她不利嗎?還有……若希又想起了霍東燕和蘇紅的堂弟在一起的情景,頓時她的心裡就掠過了不祥的預感。
霍東銘的俊臉也沉了下來。
他已經開始打擊蘇正剛的公司了,不用多久,蘇正剛的公司便會被他收購過來,他以爲妹妹都知道的,畢竟這件事在t市已經不是秘密了,可是現在看來,妹妹那個笨蛋還不知情呢。也是,妹妹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事情都不關心,更不會看報紙,看新聞,自然就不知情了。
妹妹再和蘇紅在一起,肯定有危險,蘇紅現在身敗名裂,和冷天燁一樣失去了一切,心裡必定懷恨在心的,因愛生恨的女人,他是見得多了。他不怕蘇紅的恨,可妹妹怕,妹妹對蘇紅的依賴xing那般強,隨時都會着了蘇紅的道。
“東銘,我們跟着去看看吧。”若希擔心地提議着。
不用她提議,霍東銘都打算跟着去看看。
他立即開車,轉了方向,迅速地跟隨着霍東燕那輛寶馬。
“蘇紅,你住在哪裡?我聽你弟弟說,你叔叔安排你住在很安靜的地方,沒有人可以打擾到你的。”霍東燕一邊開着車,一邊問着。
兩個人見了面後,蘇紅向她哭訴了蘇家的遭遇,她知道是大哥打擊的結果,除了聽蘇紅的哭訴外,她還不停地向蘇紅道歉。
還好,蘇紅大度,也明白事理,說是父母的錯,不會怪她的。
霍東燕感動至極,覺得自己連累了好友,讓好友一夜之間就家庭破碎,父母入獄,家產沒收,可是好友卻還能願諒她。
“我現在不是帶你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嗎?真的很好了,你看過後也可以放心了。”蘇紅眼裡掠過了一抹狡笑,她和蘇厲楓商量之後,她便被蘇厲楓放了出來,前來找霍東燕,而蘇厲楓則在公寓裡,把cuiqing藥放進一瓶紅酒裡,等着蘇紅帶霍東燕回來後倒給霍東燕喝。
霍東燕便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問得真多餘。
於是,她找了其他話題和蘇紅聊着,順着蘇紅的指引,開到了一棟大夏面前停了下來。
“我住在十幾樓,很高,我們坐電梯上去。”下了車,蘇紅就親熱地挽住了霍東燕的手往公寓裡面走去。
霍東銘和藍若希也把車停在了那棟大廈前面。
看到兩個女人消失在公寓裡,夫妻倆也趕緊下了車,向裡面走去。
蘇紅帶着霍東燕回到了蘇厲楓的那間公寓裡,蘇厲楓並沒有露面,而是藏在了房裡。
“東燕,你看看,這地方比我那個被封了的家還要好,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真的沒事,也生活得很好的。”蘇紅一邊拉着霍東燕在沙發前坐下,一邊走到酒櫃前,看到一瓶開了蓋的紅酒,知道那瓶酒被做了手腳的,她便拿來了酒杯,替霍東燕倒了一杯,她自己則另外再開了一瓶紅酒,替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端着兩杯紅酒回到了沙發前,把那杯放有藥的紅酒擺到了東燕的面前,她也跟着坐下,看着東燕,說着:“東燕,先喝杯酒吧。”
然後她自己先喝了起來。
霍東燕沒有任何戒心,端起了那杯被放了藥的紅酒,就喝了幾口,便擺放回茶几上。
看到她喝了,蘇紅才滿意地笑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霍東燕說着話,還一直注意着霍東燕的反應。
蘇厲楓藥量放得很大,霍東燕才喝幾口,也很快就有了反應。
“不是冬天了嗎?我怎麼覺得很熱似的。”霍東燕覺得全身都發熱一般,熱得難受,忍不住扯着自己的衣服,有點疑惑地說着。
“估計是喝了酒的原因吧,不過紅酒濃度並不高的。東燕,你是不是生病的,臉很紅呢。”蘇紅看到藥力發作了,便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酒杯,坐到了霍東燕的身邊,假意關心地問着,還探了探霍東燕的額,然後低叫着:“東燕,你的額很燙呀,你發高燒了。天哪,怎麼會這樣的,你太不注意身體了,來,快進我房裡休息一下,我幫你買點退燒藥回來。”
說着,她扶起神智開始有點不清的霍東燕往房裡走去。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蘇厲楓已經等在房裡了,她朝蘇厲楓一使眼色,蘇厲楓便趕緊跑過來扶過了霍東燕。
“好熱……我好熱……”霍東燕眼神迷離,神智不清,嘴裡只會不停地叫着好熱,好熱。
“好熱嗎?我幫你解熱哈,來,聽話。”蘇厲楓得意地扶着霍東燕走到牀前,把她抱上了牀上,看着全身臊熱,臉紅得像蝦子卻更顯美麗的霍東燕,他拼命地香了香口水。
蘇紅沒有離開房間,而是找來了一臺數碼相機,準備把蘇厲楓和霍東燕拍下來,以此作爲威脅霍東銘。
這是她和蘇厲楓最壞的打算。
“真美呀。”蘇厲楓不客氣地覆上了霍東燕的身體,不停地親吻着霍東燕的臉,脣和脖子,吻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地脫霍東燕的衣服。
蘇紅站在一旁,用相機不停地拍着,臉上全是猙獰的笑意。
“咚咚!”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蘇紅和蘇厲楓都一愣。
這個時候,誰敲門?
敲門聲還在繼續,而且越敲越厲害,蘇厲楓對蘇紅說着:“你去看看是誰,不相干的就打發走,再讓他這樣敲下去,會驚動其他人的。”
“你別捏了,脫了她的褲子直接上了,以免節外生枝,我先去看看。”蘇紅拿着相機,丟下一句,然後才走出房去。
敲門聲還在繼續。
“誰呀!”
這麼討厭,在人家要辦壞事的時候,就殺出程咬金。
蘇紅一邊問着一邊走去開門,她先從貓眼往外看,看不到人,但敲門聲還在繼續,她警惕地開了一條門縫,誰知她一開門,門立即就被人用力地推開了,對方力道極大,把她都撞推在地上。
“誰呀?這般粗魯,要死呀……東銘哥?”
蘇紅正在氣呼呼地大罵,忽然擡眸就看到了霍東銘和藍若希正大步地越過她往屋裡走,頓時嚇得她花容失色。
蘇厲楓正在房裡對霍東燕不軌呢……
“東銘哥,東銘哥。”蘇紅立即揚高聲音大叫着,是告訴房裡的蘇厲楓,霍東銘不知道怎麼殺來了,讓東銘趕緊佔有霍東燕,她則迅速地爬起來衝過去就從背後抱住霍東銘。
她的反應讓霍東銘夫妻倆意識到霍東燕真的有危險,霍東銘用力地扳着纏抱着自己腰肢的大手,藍若希則趕緊到處尋找霍東燕的身影。
蘇厲楓正在剝霍東燕的褲子,霍東燕臊熱難忍,也不停地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乍一聽到蘇紅的叫喊,他高漲的**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消失了,心也隨之慌亂起來。
若希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東燕!”她頓時就火冒三丈,隨手就抄起了房裡的一個花瓶,衝過去就一花瓶敲向蘇厲楓,可是被蘇厲楓躲開了,她沒有敲中。
蘇厲楓看到來人是她,懼意稍減。
藍若希卻不停地想用花瓶敲他。
霍東燕倒回了牀上,難耐地扭動着身軀,嘴裡還在不停地叫着“好熱,好熱。”
蘇厲楓搶藍若希手裡的花瓶,這房裡擺設不多,能把人敲暈的除了這個花瓶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了。所以他必須搶走花瓶!
“混蛋,色狼,你敢欺負我家東燕,我打死你,打死你!”藍若希此刻就像一隻護着小雞和老鷹鬥着的母雞,全身毛髮都豎了起來,她雙手死死地抓住花瓶,察覺到蘇厲楓的力氣比自己大,她一低頭狠狠地在蘇厲楓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腳下也一擡,狠狠一腳踢向蘇厲楓。
蘇厲楓被她這樣一咬,一踢,立即痛叫起來,捂着肚子半彎下了腰。
藍若希那狠狠一腳沒有踢中他的命根卻踢中了他的肚子,痛得他翻江倒海了。
“砰”一聲,花瓶隨即又砸在蘇厲楓的頭上,頓時蘇厲楓就頭破血流了。
藍若希趕緊上前扶起神智不清,全身泛着紅潮的霍東燕就走。
霍東銘已經把蘇紅甩開了,正往房裡而來。
“東燕!”看到妹妹那個樣子,霍東銘一臉立即黑得像墨了。
該死的蘇紅!
竟然想毀了妹妹的清白!
他立即瘋一般衝進了房裡,看到蘇厲楓的時候,立即就朝被敲得頭破血流卻沒有暈倒的蘇厲楓就是一拳揮出。
蘇厲楓頭痛得要命,看到霍東銘出現了,他又怕又怒,爲了保命,忍着痛便和霍東銘打了起來。
“東銘……”
“你先帶東燕走。”霍東銘低冷地吩咐着。
藍若希只得先帶着東燕離開。
她把霍東燕扶下了樓,塞進了車內,就急急地返回公寓裡。
她擔心霍東銘不是蘇厲楓的對手。
她因爲擔心,沒有把車門上鎖,臊熱難耐的霍東燕,竟然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她神智不清,全身又泛軟,潛意識就是覺得車外沒有那麼熱。
走了沒幾步,迎面一輛轎車開來,她也不知道躲閃,反而軟倒在地上,那輛轎車差點撞上了她,在緊急剎車之後,從車內跳下了一名身穿灰衣的男人,原本是想衝着霍東燕大罵的,在看到霍東燕的樣子後,忽然住了口,把霍東燕扶上了轎車,掉轉了車頭,消失了。
好熱呀……
“真是個熱情的小尤物。”豪華的大房間裡,一名少女神智不清,卻熱情如水,緊緊地攀着一名高大的男人肩膀,胡亂地吻着那個男人。
男人受不了她的熱情,擒着她的下巴,在印上她的紅脣時,高大的身軀把她壓倒在大牀上。
“好熱……”
好熱?
正在脫少女衣服的大手忽然停了下來。
男人如狼一般的眸子細細地審視着少女潮紅的俏臉,濃黑的劍眉蹙了起來。
她是被人下了藥的,並非真正熱情如火!
“嗯……涼……”少女不滿男人忽然的離開,又纏了上來,無意識又笨拙地扯着男人的衣服,還不停地親吻着男人。
男人被她tiao逗得慾火再燃,深深地把少女的樣子烙入腦海之後,便再一次覆上了少女的身體,開始攻城掠地。
倘大的大房間裡,全是男人的喘息聲,以及女人的吟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平了,浪也靜了。
男人獨自走進了浴室裡,清洗之後,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穿戴整齊後,他接到一個電話,低低地交談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然後走到牀前,居高臨下地看着睡着的少女,一分鐘後,他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條卡地嚴男士項鍊,項鍊中間吊着一個“黑”字。
他把那條卡地亞男士項鍊套進了少女的脖子上,然後離開了大房間。
數個小時之後。
霍東燕悠悠醒轉,覺得全身痠痛,好像散了架一樣。
睜開雙眼,她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環境。
頓時無數問號涌上了心頭,這是哪裡?她怎麼了?
吃力地掙扎着坐起來,被子下滑,她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溜溜的,還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吻痕,她的臉瞬間變得白了起來,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
是誰?
是誰奪走了她二十二年的童貞?
身上的吻痕那般瘋狂,那一場必定也瘋狂,而她竟然沒有一點印象,她甚至不知道和她的那個男人是誰?
淚,順着臉頰滑落。
這個自出生起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的刁蠻小姐,在此刻卻嚐到了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