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你真是有福氣,有兩個這麼好的兒子。”
沈喬也喝了一口,笑說道。
“沈家閨女,不是我自己擡高,我家大虎那是真的頂頂好的,只可惜,性子沉悶了些,你說啊,都這麼大歲數了,給他說親,他不是把人嚇走,就是直接不見,可是愁死我了。”
大虎娘嘆氣道。
“大娘,你別急,這兩個人呢在一起呢,得看緣分,或許是大虎的緣分還沒到吧!”
沈喬勸慰道。
“那倒是,這結親是得看對人。只是沈家閨女,你有認識的姑娘沒訂親的沒?我瞧着你性子好,若是能找個跟你一般的,那我就滿意了。”
大虎娘笑道。
“我?”沈喬一愣,然後道,“有啊,只是大娘你知道,現在這做媒人可不好做,若是婚後小兩口過得如意,那就成就了一段好事,若是小兩口爭吵頗多,甚至男子動手了,那這事就是害了人姑娘了。”
“我家大虎肯定不是那種打姑娘的人。”大虎娘一聽,有戲,忙保證道,看向沈喬,“沈家閨女,你跟你娘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母子三人之所以會住在山腳,全是因爲他們爹。”
“啊?大虎爹不是去世了嗎?”
沈喬故作驚訝道。
“也不怕告訴你,我們雖不是大虎爹趕出來的,但都是因爲大虎的爹。我就是你口中說的被害了的姑娘。大虎三歲之後,他爹便喜歡打我,我一直都忍他。本來我還應該有兩個孩子的,可都是在懷着的時候被他爹生生打掉。在大虎十多歲的時候,我又懷了小虎,頭三個月,我連家都不敢回的,等胎穩了,我才從孃家回去的,哪隻,當天回去就被他爹一頓打。那時候大虎大了,不像之前小時候一樣幫不上忙,所以還拖着些,但當時肚子裡的小虎也險些保不住了。”
大虎娘說這些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有憎恨,有害怕,也有輕鬆。
頓了頓,繼續道:“那死後,大虎的爹就死了。他奶就以我跟肚裡的小虎是喪門星,要把我們趕出家門。所以,我們纔到了這兒。你說,這是不是因爲他爹呢?”
沈喬點點頭,沒有說話。
“所以啊,我說我家大虎以後肯定會很疼媳婦的,你看他不喜他爹的做派,對我很孝順就能看出啊!”大虎娘話音一轉,又落到讓沈喬幫忙做媒的事情上去了,道,“沈家閨女,我沒啥要求,只要姑娘家身家清白,不嫌棄我們大虎沉悶就好。”
“這個要求倒是好找,大嬸,我若是認識了那樣的姑娘,肯定第一個想到大虎的。”
沈喬點點頭,保證道。
“啊?敢情說這麼大半天,你身邊沒有啊!”大虎娘一陣失望,不過她也沒太過說沈喬什麼,道,“那沈家閨女你可記住了啊,以後在這十里八村交朋友的時候,可得首先想到我家大虎哦!”
“好,大嬸,我答應你,一定先考慮大虎。”
沈喬笑道。
顧煊在一邊忍不住想笑,這問個事還得當一次媒婆,可真是......
之後,沈喬跟大虎娘又說了一陣,說幾句,便把大虎娘帶到當年大虎爹死的時候的事情上去。
大虎娘也是個沒有戒心的,被沈喬套進去了也不知道。
最後,兩人得知,大虎爹也是跟袁海一樣,在大虎娘懷着小虎的時候,在孃家安胎三個月之後回家被打,然後是大虎制止住了。
之後便出門一天,當時晚上也沒有回去,第二天被人發現在後山的那棵樹那裡吊死。
當然,死法是跟袁海一樣的。
巧的是,當年第一個看到大虎爹死的人正是李家的老幺,那時候李家老幺才十三歲。很懂事的一個娃,早早就去後山外圍挖野菜了,他看到之後,還大着膽子過去看是誰,還拍了拍不知道是否已經死了,在確定是大虎爹並且已經死了後,纔回去報信的。
那之後李家的事,大虎娘便不知道了。
因爲當時大虎母子已經被趕出來了,大虎上山打獵,也不讓他娘出門,反正他們被趕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分到什麼田地。
說了一上午,只問出了這麼些消息。
之後,沈喬跟顧煊便和大虎娘一起去袁家吃飯去了。
當他們三人一起出現在袁家的時候,大虎立馬跑了過去,戒備的看着沈喬跟顧煊兩人。
“大虎,剛纔喬喬說以後看到好姑娘了要給你介紹呢!喬喬未婚夫不是咱們這兒的人,但也喜歡打獵,有空了你帶他一起啊!看着他還比你小几歲呢!”
大虎娘跟沈喬已經熟悉了,也不喊沈家閨女,直接叫喬喬了。
“哦。”
大虎淡淡地答了一聲,然後面無表情地帶着周氏去了他相熟的人家所坐的席桌上了。
大虎娘無奈笑笑,沈喬也對她笑了笑。
兩人剛纔已經說到大虎不愛搭理人這一茬了,所以大虎娘也知道沈喬兩人不會在意。
“公子,沈姑娘。這邊。”
阿旺在另外一桌上朝兩人招了招手。
“奴才專門待這兒給你們佔位置呢,據說袁家有很多外村的親戚會來,加上太平村的,會坐兩輪,大娘讓奴才來給你們佔第一輪的位置。不說了,奴才要去做事了,公子,一會兒在家裡等着奴才,奴才有話說。”
阿旺急匆匆地說完,便跑了。
沈喬顧煊兩人一臉懵,不知道阿旺忙什麼去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們就知道了,阿旺是端菜去了。
看來他來套消息,也犧牲了不少啊!
辦白事所做的酒席並不是很好,顧煊跟沈喬兩人心中又有事,所以並未吃多少,便下席回了隔壁家裡。
也就是這兩人內心強大了,啥事不做,可以如此安然地在一羣人面前吃完就走還不怕被人閒話。
在家中坐了好一陣,直到隔壁的嗩吶鑼鼓聲都沒了,阿旺才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見他嘴上還有油,估計也是剛纔吃過飯。
“嘴,擦擦。”
顧煊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提醒阿旺道。
“噯。”阿旺擡手,直接在衣袖上擦了擦,反正一會兒晚上還得幫忙的,然後笑道,“公子,沈姑娘,奴才剛纔問到一個絕對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