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好像上樓去了,一直都沒有下來呢?”秦思柔環視了一下大廳,確實沒有看到衛雲景的身影。
“我上去看看。”白暖心把東西放下,隨後轉身上了樓。
白暖心去了臥室,沒有找到衛雲景,隨後便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從裡面鎖着,白暖心推不開,只敲了敲,喊了聲衛雲景的名字。
可裡面卻半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爲什麼,白暖心的心裡卻突然涌上一抹不安。
“衛雲景!你在不在裡面?趕緊開門!”白暖心用力地拍了拍門,可惜迴應她的只是無邊的沉寂。
“怎麼了?”這時秦思柔也抱着孩子走了上來。
“衛雲景不知道在不在裡面,門打不開了。”白暖心眼裡帶着一絲焦急。
“你有沒有備用鑰匙?”秦思柔提醒了一句。
“對!備用鑰匙!”白暖心眼底一涼,立馬轉身去找備用鑰匙了。
“鑰匙來了!”白暖心找來鑰匙便直接打開了門,“雲……”
白暖心原本想要質問一句衛雲景爲什麼要把自己關在書房,可是當她看清楚裡面的情景,所有的話都在嘴邊頓住了。
“雲景!”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白暖心立馬衝了上去。
“雲景?你不要嚇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白暖心把他抱進了懷裡,一個勁的給他擦拭嘴角上的血跡。
可不知道爲什麼,那血居然越長越多,到後面已經把白暖心的手全都染紅了。
“我去叫人!”秦思柔看到這一幕,當即轉身衝了出去。
好在鄭呈餘也來參加今天的滿月酒,秦思柔跟他說了一聲,他便立馬衝了上來。
“馬上打120!”鄭呈餘一邊給衛雲景做急救,一邊吼道。
“我剛纔已經打過120了。”秦思柔說了一句。
聽到她這話,鄭呈餘沒有再說什麼,探了一下衛雲景的呼吸,立馬將人背了起來,急匆匆的下樓了。
已經來不及了,必須需要馬上送醫院。
衆人一看鄭呈餘揹着衛雲景下來,另一側上去,不過全被他給罵開了。
時間緊迫,鄭呈餘帶着衛雲景還有白暖心先去了醫院,後面的人開車子跟上了。
一到醫院,鄭呈餘便立馬推着衛雲景進手術室。
白暖心一個人守在手術室外,她的手上還沾染着衛雲景的血,剛纔看到的畫面還在她腦海裡徘徊。
白暖心努力的想要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的手指卻顫抖個不停。
好在秦思柔他們也隨後跟了上來。
“沒事的,有鄭呈餘在,他不會有事的。”看着白暖心那一副蒼白的模樣,秦思柔上前立馬將她擁在了懷裡。
“對,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我會一直陪着我,會陪着孩子長大,他不會食言的。”白暖心一直喃喃說道。
她好像是要通過這個方式來說服自己。
這一次手術的時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久,兩家的父母都過來了,衛沁兒在白母的懷裡乖到不行,可能她也知道這一刻並不是她吵鬧的時間。
一直到天際微微泛白,手術室的門才被人從裡面打開。
白暖心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鄭呈餘的手:“他怎麼樣?手術是不是成功了?”
然而面對白暖心的質問,鄭呈餘居然沒有馬上開口。
“你說話呀?他到底怎麼樣了?”白暖心的語氣重了些。
“對不起!”鄭呈餘暗啞着嗓子說道。
如果你仔細聽,還能夠聽到你是哭腔。
“對不起?你說對不起是什麼意思?衛雲景?他現在在哪裡?”白暖心愣了一下,立馬出聲問道。
“這次的手術失敗了,院長的身體虛弱得厲害,他的器官幾乎都已經衰竭了,我……救不了他……”鄭呈餘眼睛紅的厲害。
“你……瞎說什麼呢?他的身體不是已經開始好轉了嗎?明明之前他一直都好好的,怎麼可能說衰竭就衰竭了呢?一定是你錯了,或者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對,這一定是個玩笑,我要進去看他!”白暖心完全不接受鄭呈餘的說法。
她不相信衛雲景會這麼離開她。
“師母,對不起!”鄭呈餘喃喃說道。
是他沒有用,不僅害衛雲景感染了病菌,還沒有辦法救他。
“我不要聽對不起!”白暖心一把揮開了他的手,直接朝着手術室跑去。
最後還是秦思柔抱住了她:“暖心,你冷靜一點,衛雲景你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白暖心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暖心!”秦思柔急切地喊了她一句。
……
白暖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正中午了。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白暖心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
一把掀開了被子,拔掉手上的針管就準備離開。
“暖心?你醒了,你要去哪裡?”她打開門的那瞬間,秦思柔正好準備推門進來,看到她眼底劃過一絲驚喜。
“我要去看衛雲景。”白暖心語氣定定。
“你先休息,我……”秦思柔看着她那還在滴血的手背,想要給她處理一下。
可是白暖心卻直接推開了她,一路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暖心!”秦思柔無可奈何,只好追了上去。
白暖心原本就纔剛醒過來 ,又跑得這麼急,才走了幾步就直接摔在了走廊上。
“暖心!”秦思柔立馬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有沒有摔到哪裡?疼不疼?”
“衛雲景呢?他現在在哪裡?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他?”白暖心紅着眼睛,死死地抓住秦思柔的手。
“你不用緊張,他現在還好好的,你現在冷靜一點,我馬上就帶你過去。”秦思柔覺得喉嚨酸澀的厲害。
“他沒事嗎?”聽到她這話,白暖心神情頓了一下。
“嗯,沒事。”秦思柔點了點頭,這才帶着她去了加護病房。
白暖心站在玻璃前,看着病房裡那個躺在牀上的身影,身子忽然一軟,直接癱坐了下去。
她擡起手護住自己的臉,她哭的無聲,似乎是怕把病房裡的那個人吵醒,只任由淚水透過指縫滑下。
他還好好的,他還好好的躺在這裡。
“暖心……”看着她這個樣子,秦思柔覺得胸口揪得厲害。
她想要安慰一下她,可就連這簡單的動作她都有點做不來。
“我能夠進去陪着他嗎?”白暖心擡頭看了一眼秦思柔。
“我去幫你問一下。”秦思柔暗啞着嗓子說道。
“嗯。”白暖心點了點頭,一直扒在窗戶前,緊緊的盯着病牀上的衛雲景。
秦思柔去找了鄭呈餘,得到他的首肯後,白暖心才被放進了加護病房。
其實衛雲景現在不過是靠藥劑吊着一口氣而已,她進去陪着,說不定還能夠給他一絲活下去的力量。
白暖心緊緊的握着衛雲景的手。
“你這個騙子,你說你會一直陪着我,護着我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嚇死了。”白暖心聲音嘶啞。
她眼眶酸澀的厲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一樣,可她卻死死地咬住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可是隻要你睜開眼睛,我就原諒你。”白暖心將他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邊,啞聲說道。
鄭呈餘在外面看着他們這副樣子,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對了,之前我在衛雲景的書房找到了這個。”秦思柔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藥丸遞到了鄭呈餘的面前。
“這是什麼?”鄭呈餘的視線慢慢收了回來。
“我們進去的時候,衛雲景已經昏迷了,他的身邊散落着這些藥丸,我伸手拿了一粒。”秦思柔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對勁。
如果衛雲景只是上去吃藥的話,爲什麼要把門反鎖起來?
這個藥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秦思柔眸光沉了些,把自己的猜想跟鄭呈餘說了一遍。
“這個好像並不是我給院長開的藥。”鄭呈餘打量了一下那藥丸。
“那就是什麼?”秦思柔詢問。
“光看這個外表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我需要去做一下化驗。”鄭呈餘開口。
“嗯,那你先去,有什麼消息記得告訴我。”秦思柔啓脣。
“嗯。”鄭呈餘點了點頭,當即回到實驗室。
衛雲景昏迷了好幾天,他清醒的時候,白暖心抓着他的手趴在病牀邊上睡着了。
衛雲景動了動身子,想要給她蓋點東西,只是他才一動,白暖心就醒了過來。
“雲景,你醒了!”見到衛雲景掙開眼睛,白暖心立馬驚呼道。
“嗯。”衛雲景點了點頭,他的樣子看上去還有點虛弱。
“我去給你叫醫生。”白暖心說完就準備離開。
衛雲景想阻止都來不及。
鄭呈餘聽到衛雲景醒了,立馬跟着白暖心跑了過來。
他仔仔細細的給衛雲景檢查了一遍。
“現在已經醒了,真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嗯。”白暖心點了點頭,“你聽到了嗎?呈餘說你沒事了,休養兩天我就帶你回去,沁兒還在家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