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諾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她片刻,再次抓起她的手,“是你父母又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還是你哥哥又欺負你了?以前我沒權管,可你答應過我,等我畢業了你就給我這個權利,我現在就要行駛這個權利。”
上官司南看了眼兒子,轉身想走。
藍亦詩再次掙脫開上官諾的手,一個箭步便到了上官司南的面前,“老師,求您了,給我一條活路吧!”
她眼中含着淚,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這個學生自己帶了四年,無論哪方面她都是最優秀的,她從來沒求自己辦過一件事。
上官司南有些爲難的看向兒子。
上官諾搖了搖頭。
“亦詩,你要不要再考慮下?嘟嘟……”上官司南的電話響了。
上官司南看了眼電話,走開兩步才接通,一直是對方在說話,他只是輕嗯了兩聲,等他再回來時,便馬上答應了藍亦詩的請求。
上官諾不敢置信的看着父親,“爸——您知不知道您在做什麼!”
上官司南表情極其複雜的看了眼兒子,“給亦詩留條生路吧!”
“謝謝老師!”藍亦詩深深的給老師鞠了一躬,轉身便跑,她一直沒敢看上官諾那張灑滿了陽光的臉。四年之約,她終還是負了他。
“亦詩!”上官諾想追,卻被父親一把拉了回來。
“不是你的彆強求!”上官司南說着便把上官諾拉進了單元門。
不遠處一輛黑色路虎車裡,夜修痞痞的勾起了脣角,“上官這老頭還挺上道!”
赤狼嘴角抽動了下,“下一步該怎辦?”
夜修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赤狼摸了下鼻子,“你問我!我知道你下一步該怎麼辦!”
“行,那你說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夜修悠哉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
“弟兄們上!”赤狼一聲令下,後面的車門猛地被打開,墨狼帶着人鑽了上來。
夜修預感到事情不妙,左右看看,“我警告你們,要是壞了我的事,我讓你們都陪着我打一輩子的光棍!”
“打光棍是小事,我們現在得先保住你這條小命!這次你是昏倒在牀上,要是昏倒在戰場上,你讓我們怎麼活!”
墨狼使了個眼色,和另一個戰友緊緊的抓住了夜修的雙臂,與此同時,赤狼也發動了引擎。
“你們這羣蹲着尿尿的,信不信老子一梭子子彈把你們都屠戮了!”夜修用力的掙扎着,奈何,他昏倒後,又一夜沒睡,最終還是被墨狼等人牢牢的禁錮在座椅上。
夜修被押進醫院的同時藍亦詩也拿到了去邊境野戰醫院的任命書,當天夜裡,她便坐上了南下的軍列。
他們這節車廂坐滿了人,有去探親的家屬、有歸隊的戰士,還有幾個和自己一樣的學生兵,藍亦詩尋了一個角落開始閉目養神,她本可以晚幾天再來的,可是海市再也沒有令她牽掛的人和事,她巴不得一時離開這裡。
火車轟鳴,緩緩的駛出站臺,送行的人羣中站着一個俊朗的青年,他明顯是哭過,雙眼紅腫的目送着火車消失在夜幕中。
“諾……”上官司南心疼的拍了下兒子的肩頭,“回去吧!”
上官諾痛苦的合上眼簾,“爸,我恨您,您爲什麼連句話都不讓我跟亦詩說!”
上官司南低嘆了一聲,“諾,聽爸爸的話,亦詩是個要強的孩子,你給她留點面子,讓她有尊嚴的離開。”
豆大的淚珠順着上官諾的臉頰流了下來,再次看了眼火車離去的方向,上官諾垂着頭快步離開了站臺。
……
“那個……我可以坐嗎?”藍亦詩剛迷糊了一會兒,一道渾厚的男中音便傳進了她的耳朵。
藍亦詩沒睜眼往裡挪了下。
坐在她身邊的大校偏頭看了她一眼,這絕對是他長這麼大看見的最漂亮的女孩,她的睫毛很長很密又很翹,就像刷了一層厚厚的睫毛膏。
她的鼻子也很挺,鼻尖微微上翹,看着很是俏皮。
大校的目光落在她薄厚適中的脣上,脣色雖然有些發白,卻一點也沒給她減色,反而激起了讓人保護她的慾望。
藍亦詩似乎感應到了那略帶探究的目光,慵懶的又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
一夜沒睡,一天沒有進食,她這會兒連這個皺眉的動作,都用了全力。
大校連忙移開了目光,偏頭看向自己剛剛離開的座位,那裡躺着一位去部隊看望兒子的老人,剛纔突然頭疼,他才主動讓出自己的位置。
“老人家,您好些了嗎?”大校不放心的問了聲。
老爺子痛苦的擺了下手,沒說話。
大校看着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有些着急的站了起來,“請問,車上有醫生嗎?”
“有!怎麼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麻煩你幫這位大叔看看。”
“好。”小姑娘快步走了過來,俯身看了眼老爺子,“是不是中暑了?”
藍亦詩猛地睜開眼睛,這會太陽都已經下山了,車廂裡又開着空調,在這種情況下,她說中暑這不是要耽誤病人麼!
藍亦詩走了過來,輕輕拉開小姑娘,把手搭在了老爺子的脈搏上,“老人家,您都有什麼感覺?”
“頭疼的厲害,以前都是早上疼,這次不知道怎麼晚上也疼了。”
藍亦詩微微一愣,伸手扒開他的眼睛,見眼底有些出血症狀,輕聲問道:“您的頭痛是不是常發生在清晨四五點鐘,往往在熟睡中被痛醒,起牀輕度活動後頭痛逐漸緩解或消失?”
老爺子嗯了一聲。
藍亦詩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老人家,我那有止痛藥,你先吃一粒,等到了地方,您讓您的孩子帶着您去醫院檢查下吧。”
藍亦詩說着,從揹包裡拿出一盒藥,那個小姑娘連忙拿起了桌上的礦泉水,兩人合力給老爺子喂下。
藍亦詩觀察了一會兒,見老爺子的表情沒那麼痛苦了,這才返回自己的座位,接着閉目養神。
衣袖被人拉了一下,藍亦詩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見身邊坐的不是那個大校而是剛纔那個小姑娘,她才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懷疑他得了brain—tumou?”
“噓——”藍亦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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