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燈，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中，楚雨縮進沈方晉的懷裡，靜謐的空間裡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周圍越是安靜，楚雨的思維越是活躍，腦子裡涌起來的事情就越多，睜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愣是睡不着。
想起晚上沈方晉和沈南爵劍拔弩張的情景，然而大家的反應並不大，早已習以爲常的樣子。楚雨伸出修長的手指，一下下輕點在他的胸口上，輕聲問他，“你和你爸爸的關係不大好？”
“嗯。”
男人閉着眼睛，聽到她問，眼皮都沒掀一下，鼻音低沉慵懶的應了聲。
“爲什麼？”楚雨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應，眼神閃過訝然。
沈方晉微微掀開一道眼簾，低頭瞥向懷裡的人，擡手食指彈在她腦門上，沉聲道：“你哪來那麼多爲什麼，睡覺！”
楚雨擡起手，揉了揉被彈疼的額頭，無語地撇撇嘴。你大爺的，不讓問就不讓問唄，幹嘛動手彈人家額頭，可惡！
輕輕翻了個身，楚雨背對着他，合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沈方晉長臂一撈，習慣將楚雨刨進懷裡抱着，他俊臉微垂，埋首在她後頸的發間，輕輕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那顆煩躁的心漸漸沉澱下來。
她問，爲什麼？
沈方晉幽暗的眸子輕眯，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挑起的視線落向某處，眼神沉寂。
大哥被作爲家族繼承人來培養，能力強，處事爲人也比較圓滑，深受父親的喜愛。
二哥脾氣好，對父親雖不是言聽計從，但做事之前都會聽取他的意見，頗得父親的心。
只有他，從小到大，父親橫豎都看他不順眼，就算他做得比大哥和二哥出色，也從未給過一個讚許的眼神。
爲什麼？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因爲，這麼多年來，他至今還沒找不到那個能說服自己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牀，認牀的原因，楚雨在懷裡一直動來動去，讓人無法正常休息。
“媳婦兒。”
驀然聽到他出聲，楚雨側過臉，擡起腳尖，將男人壓在她腿上的小腿踢開：“嗯？”
這小女人，睡覺怎麼會這麼不安分？
沈方晉習慣地擁懷裡的人，嫌棄楚雨一直將他橫在她腰上的手臂推開，手腕微轉瞬間裹住她亂動的小手，“快點睡。”
“你的腿老壓着我，睡不着！”
楚雨抽了幾次手，都沒能順利從他的掌心逃脫，嘟着嘴語氣微惱，不滿地抗議。
“睡不着？”
沈方晉也睡不着，思量着夜色漫長，要不要做點有意義的事。
楚雨微惱的語氣染着惺忪的睡意，低柔聲線拖着長長的尾音，落進沈方晉耳朵裡跟撒嬌沒兩樣，勾起男人內心的邪惡因子膨脹，“媳婦兒，反正睡不着，我們來玩個小遊戲。”
“玩什麼？”聽他這麼說，楚雨警惕反問。三更半夜，這男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瞥着她機警得像只貓咪，沈方晉低低一笑，低下頭，薄脣覆在楚雨耳邊，含着她白嫩的耳垂低語呢喃。
須臾，只見楚雨臉紅耳赤，手腳並用想要爬出他的懷抱，抗拒道：“我不玩，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