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
客廳只亮着一盞水晶壁燈,光線幽暗。楚雨輕車熟路從臥室壁櫃裡拿了新被褥,擁着被子在客廳沙發上躺下,睡沙發比睡大牀安全。
盯着上方的天花板,楚雨腦海中盤繞着剛纔沈方晉說的話,想要續簽重工的代理權,楚家同於家相比較,處於劣勢。
原本還以爲他提這個事,是想要幫楚家,卻想到沒男人一句話撇開,“別看着爺,這種事,爺也沒招。”
沒招嗎?
楚雨斂下眉,想起父親當着她吃安眠藥的情景,神色黯然。
深秋的豐海市沿海風大,晝夜的氣溫差很多,聽着窗外呼呼的大風,楚雨本能地裹緊身上的被子,雖然室內開空調並不會覺得冷。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楚雨迷迷糊糊睡過去,夜裡的氣溫不斷下降,她只覺得身體周圍漸漸發冷。
臥室的門被打開,沈方晉穿着黑色真絲睡袍走出來,站在沙發邊上,低頭盯着沙發裡抱着被子蜷縮成一小團的女人,涼脣抿了抿。
有牀不睡,睡沙發,要不要這麼作死?!
楚雨擁着被子輕輕翻了個身,只覺得身邊有熱源靠近,她閉着眼睛本能地拱着身子再靠近一點,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沈方晉低下頭,直直盯着縮在懷裡的女人,雖然抿着涼脣,但眼底已經溢出笑意。
這小東西,剛纔不是還在生氣他們睡在同一張牀上麼?
這會還主動靠近爺呢!
隔天一早醒來,窗外已然放亮,楚雨舒服地伸個懶腰,下一秒觸及到什麼,咻的一下驚恐坐起來。
急忙撩開被子往裡看了看,眼見身上的睡衣完好,而且身體也沒有出現不適的感覺,禁不住暗暗鬆了口氣。
臥室裡沒有人影,旁邊的枕頭上有睡過的褶皺痕跡,楚雨擡手撫在身邊的位置,上面冰涼沒有溫度,顯然那個男人很早就起牀了。
梳洗完換好衣服出來,客廳裡也沒看到身影,楚雨剛要往陽臺走,就聽到客廳大門開鎖的聲音,隨後門被推開。
沈方晉提着早餐進來,擡眼便看到楚雨,朝她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我買了油條和豆漿,過來吃早餐。”
沒想到他還會特意早起去買早餐,楚雨烏黑的雙眸微閃,抿脣着走過來。
吃過早餐,沈方晉有事出門,因爲夕柔的生日宴在晚上,楚雨懶得出門便窩在家裡看泡沫劇。
中午沈方晉沒回來,午餐是他點好讓人送過來的,吃過午餐,楚雨爬牀睡了個午覺,還是沈方晉回來,才把她叫醒的。
“換衣服。”
沈方晉將手中的三個袋子留下,很紳士地把空間留給她,轉身走出去,“快點兒,等會我們就要過去富貴傾城了。”
楚雨剛睡覺大腦反應有些遲鈍,她坐在大牀上眼神發懵,好一會兒纔想起要去參加夕柔的生日宴,掀開被子下來拿過袋子。
三個袋子裡的東西,是今晚要穿的禮服,同時還有搭配的鞋子和皮包,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