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家的人，楚雨眼底動了動，擡步走過來。禮貌地和袁世雄夫婦打過招呼，楚雨提着手中的東西，在楚媽的應許下轉身上樓。
這種客套的場面，她不喜歡。
看着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花詩云探過過來，問得直接，“舒瑜啊，聽說前兩天小雨和方晉去民政局領證結婚了？沈家那邊可是要奉子成婚的，怎麼，小雨懷上了？”
袁少文正和楚陽說着話，聽到這話，禁不住回過頭，內斂的雙眸看向何舒瑜，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魯初雪見狀，紅脣勾起不悅，但在今天這種日子又是在楚家，她也不好發作。
這個話題，讓何舒瑜頗爲難堪，她臉色沉了沉，直接搖頭否認，“沒有！”
二樓樓梯口，楚雨的腳步頓住，在聽到楚媽的話時，瀲灩的紅脣輕挽。沒有，簡單的兩個字，足夠擺脫任何想要看戲人的念頭。
“我想也是，這些人，就要傳謠言！”
花詩云拉過身邊兒媳魯初雪的手，臉上的笑容堆滿，開口說話語氣無不在顯耀，“小雨要是像我們家初雪一樣懷孕了，沈家那邊，哪裡會沒有半點動靜？你說，是不是？！”
聞言，何舒瑜嘴角的笑容收斂，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要不是知道花詩云說話向來口不遮擋，她不跟她計較，還真能打死一個。
“袁伯母，您吃年糖。”
旁邊的以沫機靈出來圓場，端着糖盒遞到花詩云面前，笑了笑，將話題轉回魯初雪身上，“那真是恭喜您要當奶奶了，初雪懷孕多久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聽人家問起兒媳婦肚子裡的孫子，花詩云話匣子打開，什麼醫生不建議鑑別胎兒性別，什麼只要是少文的孩子，生男生女都一樣好。
推開房門走進去，楚雨脫下身上的皮草，丟在小布藝沙發上。走到外飄設計的窗臺前，伸手抓了個方枕塞進懷裡，她習慣地轉身坐進去。
花詩云剛纔所問的問題，這纔是個開始。今天是大年初一，會有很多人在走動，大概她不下樓去聽那些話，心裡會好受一些。
沈老太太說的也沒錯，這邊剛傳出她和沈方晉去民政局扯證的消息，如果又馬上傳出他們離婚，恐怕對楚家真沒什麼好處。
兩年的時間，足夠讓這件事淡出公衆視野，到時候，真能和平協議離婚也不錯。
耗吧。
臨近中午時分，何舒瑜纔有空上樓，端着被溫水推開門走進來，擡眼就看到坐在窗臺上發愣的女兒。
走過來，何舒瑜將溫水遞給楚雨，轉身坐進窗臺，“談得怎麼樣？”
端起溫水輕抿一口，楚雨俏臉平靜，看着媽媽的眼睛，薄脣微抿，只能如實說道：“老太太說，給我兩年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我還是堅持離婚，她會讓謝心妍親自幫我們辦理離婚手續。”
聞言，何舒瑜輕嘆口氣，也只能點點頭。
那時候看到那份協議，她是真氣昏頭了，再加上關雪雲率先提出退婚，她也是爲了女兒拼一口氣，不讓人看低。
只是，何舒瑜沒想到，大家都誤以爲那本結婚證是假的時候，楚雨還真去和沈方晉去領了正，他們在法律上已然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可說到離婚，女方終究比較吃虧些，下次再結婚，那就是二婚了。
望着女兒臉上平靜的神色，何舒瑜愁眉不展，心頭沉甸甸的。關雪雲不認可楚雨，哪怕她同意女兒嫁入沈家，可那種婆媳不和的日子，也不會讓楚雨好過到哪去。
哪個當媽的，不希望女兒嫁過去之後，在婆家能受到公婆喜歡，丈夫疼愛？
一切，都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