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總裁辦
“秦總,這是榮少早上發過來的方案,您過目一下。”
莫尋在下午上班之後,不知道來了多少趟總裁辦,終於在三點的時候,秦墨在辦公室了。
呼,他鬆了一口氣。
榮少催的要命,他恨不得把電話給砸了。
這不秦墨一來,他就馬不停蹄的衝了過來。
秦墨眸光幽幽,視線落在藍色的文件夾上,久久不見秦墨接手,看的莫尋心裡發怵。
“秦總,我看過了,沒有什麼大問題,資金方面看您這邊的意思。”莫尋乾笑。
榮少整日東逛西逛的,現下終於務正業了,不過這遊戲公司,每一分都是秦總掏的錢啊。
莫尋這一刻好羨慕榮崢,有這麼個好叔叔,錢都不用愁了,遇到麻煩更不用愁了,一切有叔叔頂着,真好。
眯了眯眸子,秦墨不緊不慢的接過文件夾,瀏覽了裡面的信息,嘴角微微勾起,眼角帶着笑意:“讓他親自到公司走一下流程,其他的你去通知財務。”
這麼爽快?
莫尋眨眨眼,看着自家老闆,發現老闆居然是笑的。
哦,老闆,你今天心情該多好去?
還是中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盪漾的事兒?
“好。”莫尋拿着文件,朝着門口走去,沒走出,秦墨又開口了,“叫張總監來一趟。”
沒多久,張麗來了。
“秦總,您找我?”
秦墨沒有擡頭,而是從桌面上抽出一分文件,“這是二次合作的方案和合同,具體細節我已經跟霍少確認過了,麻煩你走一趟珠寶集團,順勢協商合作儀式的時間和流程。”
張麗拿着文件,想了想纔開口:“秦總,珠寶集團方面進度比較慢,個人提議,派兩名設計師前去協助,如果時間太倉促的話會影響後期的效果。”
現在手頭上的項目必須在年前完成,不然年後就不好辦了。一年一個風景,變化太快了,落後了意味着市場被別人搶佔,到時候就很難站穩腳跟。
“可以。”秦墨看着她,“你安排吧。”
“是。”
張麗走後,秦墨眉頭微蹙,忽然有些心疼安苡寧了,她手頭上負責好幾個項目,上班的時候應該壓力比較大吧?
珠寶集團這是怎麼了,其它設計師都是死的嗎?
門外,莫尋擡手要敲門的動作忽然頓住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猶豫了半響,莫尋敲了敲門,“秦總。”
秦墨眯了眯雙眸,涼涼的看着莫尋:“什麼事?”
“秦總,衣櫥和各大品牌的服裝我已經聯繫好了,預計下個星期送達,不過,您要的筆記本電腦,各大商家目前暫時沒有沙灘金這一顏色,如果定製,最快的需要一個星期,您看是選別的顏色還是定製?”
沒有?
秦墨微微凝眉。
“那就白色吧,下班前要他們送到。”
“好。”
莫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秦總,你現在選東西越來越細緻了,這毛病,呃…不是,是追求完美這個病,你在chuang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追求完美?
啊,如果是,那麼他替安小姐感到悲催啊。
能跟秦墨總在一起的,都是神人,他覺得。
淺水灣別墅
安苡寧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秦墨走後,她就覺得整個屋子空蕩蕩的。林嫂也在,不過兩人年齡差距太大,有代溝,聊不起來。
正當她無聊的時候,門鈴響了。
安苡寧想,會是誰?
“林嫂,麻煩你去看一下。”
“好的。”林嫂從裡面走了出來,匆匆忙忙的走到外邊去。
“請問,您找哪位?”
藍靜恩看了看林嫂,笑道:“您好,我是藍靜恩,是安苡寧的朋友,來之前有給過秦先生電話,麻煩您開一下門,讓我進去,可以嗎?”
“喔,原來是安小姐的朋友啊,歡迎。”
林嫂禮貌的把藍靜恩帶到了客廳,然後上茶。
“靜恩?”看到來人是藍靜恩,安苡寧有些激動的坐了起來,可卻因爲激動,惹得屁股上振振的疼着。
“怎麼了?”藍靜恩看見她皺着眉頭抽氣的樣子,有些擔心的走了過來。
安苡寧調整好姿勢之後,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屁股有點疼,活動不方便,現在好了。”說着,她又笑了笑。
“沒事就好。你知道嗎,聽說你出事,我擔心死了,電話不通,人也不見,打電話到你公司,他們只是說你請假了。後來下面的人說你在醫院,我才鬆了一口氣。本來想去看你的,但是秦總在,覺得不太方便,所以拖到現在纔來,你不會怪我吧?”
安苡寧笑了笑,“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說着,她握住了藍靜恩的手。
不過話說,她那天的送的花,讓她被懲罰了一個上午呢,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好笑。
“我兩誰跟誰啊,你還跟我這麼客氣。話說,你住在這裡習慣嗎?”
藍靜恩掃了裡面一圈,才發現,現在佈置的跟上一次來的時候又不一樣了,地毯換了另一種花色,窗簾也是,看起來多了一些溫馨。
果然,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是不一樣,看起來比較像個家。
以前的佈置也不是說它不好,總覺得少了一些東西,有點冷冰冰的。
“還好啊。”
“呵呵”藍靜恩朝着她笑了笑,揶揄道:“是因爲某人也在的原因吧?”
安苡寧臉色一紅,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下午請假了?”轉移話題。
“出來辦事,順勢看看你。對了,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你知道了嗎?”藍靜恩問。
其實,她不想問的,因爲一問,代表要她回憶一次,這無疑是在揭傷疤,但是她只是想關心關心她而已。
她出事,她沒能幫上忙,這一點,讓她很自責。
安苡寧搖了搖頭,“我回來之後就沒有關注了,事情都是秦墨處理的,我沒問,他也沒說。”
聞言,藍靜恩忍不住戳了她的腦門,“說你智商爲負數你還不服氣,這種事情怎麼能不關心呢?你都被害成什麼樣子了,好不容易有人給你撐腰,你卻什麼都不問,真是夠可以的啊。”
藍靜恩有些激動,同時也是在爲她着急,她這樣子,她不知道該說她心太寬了還是太沒心眼了。
安苡寧揮開她的手,皺了皺頭,這個女人真是粗魯,每次激動的時候就喜歡戳她的腦門,這習慣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老說她笨,又一直戳她腦門,這樣不是會更笨?
“你別激動,我只是相信秦墨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林槍彈雨的走了過來,事後雖然兩人沒在提起,但是她知道,有時候無聲勝有聲。而那時候起,她對秦墨的感覺一下子轉變了好多好多。
就像中午的時候,就想一直抱着他,那種感覺,幾乎是熨帖到了她的心坎裡面去,眩暈的只想*。
看着安苡寧堅定不移的眼神,藍靜恩一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對一個人的信任到了如此,她還能說什麼?
她嘆了嘆,“方菲被判無期,凌露涉嫌提供,證件,屬於從犯,但不知道爲什麼,她被審訊之後就沒事了,而陸淮安被停職了,你有沒有去看過他?”
對於這個結果,安苡寧只是一怔,但是凌露…提起這個人,她就磨牙。
原來,她受的苦,有她的一份功勞。
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八字犯衝,凌露一直在整她,從三年那一場突變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她和何建東的時候是這樣,那麼她和秦墨呢?
安苡寧咬着脣,這一次,她要捍衛自己的幸福,對這個女人結對不能再心軟了。
“靜恩,陸局執行公務,被歹徒誤傷,我心裡也過意不去,但是去看他,你覺得我現在這樣子合適嗎?”
如果她去了,還不知道秦墨鬧出什麼來呢。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淮安的心思。如果她去了,不管是什麼原因,無疑是給他多了一個誤會的機會。既然給不了他迴應,那又何必給他希望呢?
也許,她在他眼中看來,她很無情,但是多情何嘗不傷人呢?
藍靜恩看了看她,擺出一副你以爲我不知道的表情:“呵,秦總不會這麼小氣吧?怎麼說,他也是出了一份力,去看一看不爲過吧?”
小樣,別以爲我看不出你和陸淮安之間的微妙。
安苡寧看着藍靜恩,沒說話,隨後拿着遙控器轉檯。
“等會要不要在這裡吃晚飯?”
“哎呀,我得走了,寶貝兒快要放學了,有空一起逛街。”很顯然,安苡寧不想討論陸淮安這個人,那麼她也識趣一點。
秦宅
榮崢在公司裡等到莫尋的回覆之後,心情大好的回了秦宅,只是一進門,他就覺得不對勁。
“老爺子,你這是…?”看着老爺子一臉的高興,忍不住,榮崢挑眉,“什麼人來家裡做客?”
又是鮮花又是鋪紅毯的,這是在唱哪一齣啊?
“你小子回來了?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過來幫忙,七點前要把這事兒被我佈置好咯。”說着,老爺子笑呵呵的擺弄着桌上的水果。
榮崢忍着好奇心,走到吳叔的旁邊,小聲的開口:“吳叔,看老爺子高興的,到底是什麼人要來?”
好久沒有看見老爺子這麼開心,榮崢忍不住好奇。
到底誰這麼厲害,惹得老爺子這麼開心?
吳叔笑呵呵的開口:“方纔秦老給少爺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擺弄這些了。”
給九叔打個電話就這麼高興了,不是吧?
不對啊,一定是有什麼。
“嘿嘿…”榮崢忽然騷包的笑了起來,他知道了,肯定是小嬸嬸也來了。
嘖嘖嘖,老爺子你該有多心急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黃昏戀了呢。
您老這麼興奮,讓九叔有何感想?
“榮崢,過來。”
“好咧。”聽言,榮崢趕忙走了過去,正好看到秦老在擺弄着好幾個盒子。
“咦。”榮崢挑眉,“老爺子,這是什麼?”
哇靠,居然是清朝時期的玉鐲子,老爺子這是瘋魔了嗎?
方菲的時候,也不見他這麼熱情,現下對小嬸嬸倒是捨得得很啊。
呵呵,抱孫子心切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第一次正式見面,送鐲子比較好還是送鏈子比較好?”看着桌上擺着的東西,秦老最後挑了兩個,但是具體那一款,他猶豫不定,“榮崢,你給個建議。”
“鐲子吧。”那個鏈子太土了。
而且,鐲子可是古董,比較值錢,送東西當然是挑貴的送咯。
“好。”秦老把盒子裝上,“就它了。”
藍靜恩走後沒多久,林嫂也走了,說是秦墨今晚要在外邊吃飯。而她沒事做,躺着躺着就在沙發上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內卻開了燈。
她想要起身的時候,秦墨正好從洗手間那邊走了過來,見她艱難的起身,趕忙上千扶住她。
“要不要在睡會?”秦墨一手摟着她,一手撥弄她額前的碎髮。
安苡寧搖了搖頭,“不了,你回來多久了?”
“剛回來。”說着,他親了親她的臉頰,“等會跟我一起回老宅吃飯,嗯?”
安苡寧一怔,然後整個人完全清醒了,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去他家吃飯,這不是見家長嗎?
沒由來的,她感到緊張。
秦墨看她緊張的模樣,輕笑出聲,“我三姐,是朝陽醫院的婦科醫生,你見過了;我爸,是個外強中乾的暮年老頭,爲人看起來很嚴肅,但極爲護短;我六姐,榮崢的母親,你應該也見過了,今晚過來吃飯的就這些人,你不用緊張。”說着,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收拾一下,一起過去,恩?”
儘管秦墨的聲音很溫柔,但安苡寧還是緊張的搖了搖頭,“要不你自己去吧,這次太突然了,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平時碰到也就算了,可這次是要去家裡做客吃飯的,她有點緊張。
“苡寧,家裡人都很好說話的。我爸兩次主動邀你,說明他對你這個未來兒媳婦很滿意,你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乖,我們換衣服就出去,恩?”
他接到老爺子的電話時也是一怔,但是想想,這是個不錯的現象。
家裡人都喜歡她,說明認可他們兩的關係。
秦墨不給安苡寧猶豫的機會,當下進了臥室,拿着衣服走到她的旁邊:“先換衣服,等會我抱你去洗手間。”
安苡寧瞪着他,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她還沒有答應呢。
看着手中的衣服,她好像沒有說不的餘地,意識到這一點,她慢吞吞的換了衣服,然後在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秦墨,禮物什麼的我沒準備,我們先去挑禮物吧。”兩手空空的去,很不禮貌。
去別人家作客,禮貌什麼的很重要。
“苡寧,他們見你,應該是你收禮纔是。”言外之意,我們不用準備。
“可是,空手去,很不禮貌。”
“買點水果吧。”秦墨提議。
家裡什麼都有,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兒媳婦和一個孫子,他不怪老爺子這麼心急,反而心情相當的不錯。
安苡寧:“….”
這個會不會太敷衍了?
她知道秦傢什麼都不缺,而她也不知道要買什麼,但是要她空手去,她會覺得不好意思,也做不到空手。
沒等兩人決定好要買什麼,秦墨的電話響了。
“爸…”
秦墨剛出聲,電話裡面就傳來老爺子催促的聲音:“都七點多了,你們到哪兒?”
“我們在商量備什麼禮物。”
“自家人吃個飯送什麼禮物,矯情,還不給老子趕緊的,菜都涼了。”
安苡寧捱得近,兩人之間的對話她聽得清楚,聽到秦老那句‘自家人送什麼禮物,矯情’的時候,面色有些發燙。
她現在還沒嫁過去呢,秦老先生是不是有些…
呃…怎麼說呢…太熱情了?
只是,秦墨這麼說,讓她忍不住狠狠的瞪着他。
這人,有時候這嘴巴挺‘賤’的。
“走吧。”秦墨掛上電話,握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到門口的時候,安苡寧扯着他的衣袖,“秦墨,我要不要化個妝什麼的?”
她這幾天氣色不太好,臉色有些蒼白。
看着安苡寧想折回去的動作,秦墨一個公主抱直接把她按到副駕駛上,“你天生麗質,不需要那些東西來點綴。”
秦宅
老爺子、榮崢一家三口、秦雲卿兩口子,六個人圍在大桌上,一個個時不時的往外瞄。
“怎麼還沒到?”秦老忍不住又叫了起來,一臉着急。
“爸,別叫了,你已經喊了好多次了,這事兒也怪你,匆匆慌忙忙的,要是你提前通知,老九也會準時的。”秦雲容開口。
秦老聽言,立即瞪着秦雲容,“老子叫人過來吃飯還有錯了?”
看兩人這架勢,秦雲卿趕忙開口:“好了,你們兩別鬧了,等會讓人家看見了鬧笑話。”
榮崢看着自家老媽,擠出騷包的笑容:“媽,等會你要送什麼見面禮呀。”
秦雲容看着他,涼涼出聲:“你想要,行,先帶一個來給我瞧瞧。”
聽言,榮崢閉嘴了。
老媽這暗示多明顯啊,他還是不說話的好。
沒多久,門外傳來車聲,緊接着鐵門打開的聲音,秦老激動的叫了起來:“來了,來了。”
“到了。”
車內的秦墨出聲,然後車子進入了裡面。
副駕駛上的安苡寧看着宅子有些蘇州小園林的設計風格,當下有些驚訝,跟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以爲會是別墅洋房什麼的。
下了車,秦墨拉着她的手,親了親她的臉頰,“都是自家人,不用緊張。”
“恩。”安苡寧點了點頭,任由秦墨牽着她的手走了進去。
“小嬸嬸,你們可來了,餓死我了。”
安苡寧和秦墨剛走到客廳門口,榮崢就一臉騷包的走了過來。
飯桌上的其他人也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這場面讓安苡寧覺得有些緊張。因爲飯桌上兩個空空的位置,在說明她們兩人讓人家久等了。
秦墨眯了眯眸子,看着面前的榮崢,緊了緊安苡寧的手繼續前進。
“寧寧,你來了。”沒走幾步,秦雲卿和藹的走了過來。
稱呼上有些變化,比在醫院一口一個安小姐的來的要親切許多。
秦墨拉着安苡寧走到飯桌上,親自給她介紹在座的人,而她一個個的問好之後才坐下來。
看着豐盛的菜餚,安苡寧眨了眨眼,隨後拿起筷子的時候,老爺子出聲了。
“你們兩一路趕過來,先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秦老話一落因,對面的秦雲容盛出兩碗湯放在桌子上,然後轉着轉盤把湯移到秦墨和安苡寧的面前。
榮崢看過去,“什麼湯啊,我也要喝。”正要伸手的時候,卻被秦雲容拍掉。
秦雲容瞪着他,“別動,這是專門爲你九叔和未來嬸嬸準備的,可沒有你的份。”
榮崢訕訕的收回手,癟癟嘴。
在這個家,他是越來越沒地位了,喝個湯都需要批准!
哎…心塞…
安苡寧看着面前的湯,一怔,隨後擡眸看了看秦雲容和秦老,只見他們笑了笑,可是那笑容,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特地給他們兩熬的湯,這心意,怎麼說都不能推遲。
秦墨黑眸眯了眯,目光落在面前的湯,碗中若隱若現的殼,心下了然。
秦老接收到秦墨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喝了一口茅臺。
安苡寧端着湯碗,喝了一小口,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簇,第一反應是,這湯好難喝。
“這是什麼湯啊?”安苡寧看向秦雲容。
秦雲容沒開口,榮崢就把脖子伸了過來,“咦,這不是百合甲魚湯嗎?”
哦豁,老爺子居然煮鱉湯給九叔喝,這不是*裸的挑釁九叔的‘能力’嘛?
還有,小嬸嬸這麼瘦弱,你給九叔喝這個補腎湯之後,她腰散了咋辦?
榮崢忍不住擡眼看着天花板,流裡流氣的吹着口哨,硬生生的憋着,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爺子,你下次來個牛鞭虎鞭的什麼應該更好吧?
九叔,這是你纔有的待遇,好好享受,今夜戰到天明,哇嘎嘎…
安苡寧手一抖,碗中的湯搖晃着,差點就灑了出來,嘴角猛抽。
鱉湯不是補腎壯陽的嘛?
秦老這是什麼心思?
嫌棄兒子不夠壯還是說她壓榨他兒子需要補腎的程度?
滿滿的一碗,這是要上火流鼻血的節奏呢。
你兒子不喝這個東西的時候已經精力十足了,要是在喝這個東西,您是想讓我躺屍chuang上嗎?
秦墨眼疾手快的擡手,穩穩的扣住安苡寧手中晃動的湯碗,隨後一臉微沉的把碗放到桌子上。
父親的心意,足夠說明他是多麼的渴望抱孫子。不過,他怕是要失望了。
秦墨擡眼看向看向秦老,那意思:你兒子我不用這個東西一樣很‘猛’。
“不喝湯那就吃這個吧。”秦老面色嚴肅的轉着轉盤。
安苡寧擡眼一看,只見盤子上裝着幾塊肉,但她沒見過,不由得擡眼看了看秦墨。
“噗嗤…”榮崢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嬸嬸,這東西讓九叔來吧,這可是精華啊。”
老爺子今晚怎麼回事?
一出又是一出的,就不怕把人給嚇跑了?
秦雲容扯着榮崢,瞪着他,示意他不要搗亂。
精華?
安苡寧這一次肌肉都抖了,秦老這般‘熱情’款待,她有些受不住,於是慌亂的站了起來,尷尬的看向衆人,“你們先用,我去方便一下。”
說着,顧不得屁股上的疼,趕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秦墨見此,趕忙跟了上去,扶住她。
兩人走後,秦雲卿看了看自家老爸,“爸,未來弟妹的腰還散着呢,你這一出什麼意思?”隨即目光移到秦雲容身上,“還有你,跟爸瞎鬧什麼,你看,人被你們嚇的…你們還是想想準備什麼禮吧,這頓飯估計也就這樣了。”
她想,老九這心裡也覺得鬧騰的吧。
好好的一頓飯,搞什麼幺蛾子,鬧心。
秦雲卿說完話,榮崢騷包的笑出了聲,看向秦老:“老爺子,上次鬧出烏龍你還不學着點,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搞得別人不知道你想抱孫子似的,人還沒進門,若是被嚇跑了,九叔這輩子估計也是打光棍的了。”
秦老一聽這話,老臉很是不自然,‘嗯’了兩聲,惱怒開口:“吃飯。”
走了沒幾步,安苡寧就被秦墨抱了起來,她掙扎着,“我上洗手間你跟來幹嘛。”尷尬。
“別生氣,恩?”秦墨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道。
父親的舉動,秦墨表示很不贊同但卻又有些無奈。
吃個飯,還要鬧出這麼一出,他怕以後安苡寧有陰影。
“我沒生氣,秦叔叔他…哎,我就是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吧,不然他們又該笑話我了。”
“你行動不便,我怕你摔着。”
等兩人回來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似乎又正常了,原先在位置上的湯和肉也不見了,見此,安苡寧才感覺好了一些。
如果這些都在,她還真的有些爲難。
接下來,大家默默吃飯,只有榮崢時不時來一兩句,一頓飯下來,二十分鐘都不到個個都放下了筷子。
吃完飯,秦墨就提出撤退,秦老幽怨的看了秦墨兩眼沒敢出聲,隨後默默的掏出禮物,說是見面禮。
秦老開口,秦雲容和秦雲卿各兩口子自然跟着表示。
禮物是秦墨收的,一句下次再來都沒說就拉着安苡寧上車了。
車上,安苡寧難受的摸了摸肚子,皺着眉頭,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心裡作用,她總覺得身子比平時的要熱。
心想,不會喝一小口就見效了吧?
一個機靈,她扯了扯衣領,但是卻熱的慌。
秦墨見她難受的樣子,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頰,覺得溫度有些高,當下微微凝眉,“回去喝點涼茶。”
現下,秦墨倒是沒想別的什麼,只擔心她喝了這個東西會不會有什麼異常反應,畢竟甲魚是大補的東西,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喝的。
到家的時候,安苡寧熱的脫掉外套,整個人熱的冒汗,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還有些犯困。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恩?”
沙發上,秦墨衝了涼茶遞到她的嘴邊。
安苡寧紅着臉閉着眼睛無力的搖了搖頭,“好熱。”
低頭喝涼茶的時候,她只覺得鼻子一熱,啪嗒,鼻血落在了涼茶上面,一圈圈的盪漾着。
凌家
凌露跪在‘關公像’的面前,蒼白着一張臉,而另外一端,則是凌文熙臉色鐵青的模樣,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根鞭子,憤恨的瞪着凌露。
何歆憐看了看已經跪了兩個多小時的女兒,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丈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凌,事已至此,你就是打死露露也於事無補啊。”
各大銀行不肯借款,資金週轉不足,這兩日,樓盤已經被迫停工,工人紛紛上門討工錢,被媒體爆光之後,公司裡的人蠢蠢欲動,辭職信已經收了一大筐。
不僅如此,何建東還拿着視頻過來威脅,說什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兩千萬難道淩氏拿不出來?
兩千萬不多,但是對於此刻的淩氏集團來說,卻是不能隨意動用半分的,又怎麼可能給他投兩千萬做一個虧本的項目?
現在是第二天,還有一天時間,如果淩氏拿不出兩千萬支援何建東的項目,那麼他們就等着視頻曝光。
淩氏危機,如果在加上這一條,無疑是雪上加霜。
“說,你是不是得罪了榮少,啊?”
凌文熙越想心裡越是窩火,拿着鞭子,目瞪着凌露。
高分貝的吼聲傳進凌露的耳朵裡,忍不住,她渾身都在哆嗦着。自從她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被父親罰跪在地上,此刻的她只穿着秋連衣裙,又冷又餓。
“說話啊,你啞了還是聾了。”凌文熙一個怒火上前,擡腳就揣着凌露,力氣很大,凌露直接倒在地上。
“爸,你這是要幹什麼?在a城誰不知道榮崢惹不得,我神經病纔去惹他啊。”凌露頭髮凌亂,當下也衝着凌文熙大吼起來。
跪在這裡已經夠了,父親還揣她。
眼淚就這樣猛地嘩啦嘩啦往下流,凌露大哭了起來,看的一旁的何歆憐心疼。
“老凌,不是何建東的事兒嗎,怎麼又扯上榮少了?”何歆憐不解。
“哼”凌文熙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何歆憐,“你懂什麼,今早榮氏忽然解除合作關係,自掏腰包賠償高額違約金,這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合作方里面,榮氏是大頭,如今榮氏一撤,其他的合作方會怎麼想,你可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這麼明顯,不是得罪是什麼。”
凌文熙頭頂冒煙,手中一揚,“啪”的一聲脆響,鞭子無情的打落在凌露的身上,疼的她直接縮了起來。
“啊…”凌露痛苦的叫着,雙眼驚恐的看着凌文熙,想退後,奈何雙腿跪的太久了,伸不開。
“你這個逆女,我凌文熙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混賬東西來,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
“啊…啊…”
凌文熙下手可真沒有放水,凌露疼的在地上打滾,幾圈下去,只見臉色慘白,衣服也跟着沾上了血色
“凌文熙,你給我住手。”何歆憐看不下去了,哭着衝上去,用力的抱住凌文熙。
“放開,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打。”凌文熙怒吼。
“不放。”何歆憐也是鐵了心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你打死了去。就算她千錯萬錯,她終究是你女兒。”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啊?我凌文熙沒有這樣的女兒。”說着,他用力的推開何歆憐,手一揚,鞭子再次落到了凌露的身上。
“今日我非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不可。”
忽然,凌露沒有了叫聲,任由着凌文熙鞭打也沒有反應,何歆憐見此,嚇得臉色一白,趕忙衝了過去。
“露露,你怎麼了,露露…”
珠寶集團
“寧寧姐,你終於來上班了。”辦公室,楊素摟着安苡寧激動的快要哭了,“你看,我都快累成狗了。”
看着楊素誇張的表情,安苡寧笑了笑,“素素,你的演技太浮誇了,你這樣子應該是又增了幾斤纔是,說明你還不是很忙。”
“呵呵…”楊素挎着一張臉,“還想去演藝界混口飯吃呢,看來不是這塊料。”
安苡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這些天在家辦公用的資料。本來不想今天來的,但是在家裡是在太無聊了,而且她已經能正常走路了,只是秦墨太誇張了,硬是要她休息。
“安設計師,你過來一趟。”
沒多久,李穎把她叫到了辦公室,直接開門見山,“這幾ri你也有接觸,我就不細說了,這是二次合作的細則,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是榮氏項目的,你也看看,還有,春節系列單品成稿已經出來了,你抽個空去看看,暫時就這麼多了。”
“好。”安苡寧拿着一紮資料,正要走的時候,李穎又開口了,“安設計師,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以後有個棒棒的身體。”
安苡寧一怔,隨後連忙道謝。
怎麼也沒有想到,李穎會送她東西,還真是有些意外。
自從她的態度轉變之後,她對手下也還是嚴厲,但少了之前的尖銳,卻多了幾分沉默。現在的她也是很拼的,想來也是想要爬上經理的位置吧。
回到辦公室,正好林玲剛從外面進來,在看到她資料上的東西時,忍不住過來圍觀。
“咦,這是什麼呀,誰送的,好特別啊。”
“李主管送的。”
“啊?”林玲被驚到了,“我沒有聽錯吧?”
“確定以及肯定。”
休息後重新上班,事情很多,安苡寧忙的空不出手,差不多下班的時候,她纔回過神來。
就在這個時候,吳助理來了。
“大家注意了,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爲歡迎安設計師回來,霍少自掏腰包請大家去唱k…”
消息一出,整個設計部沸騰了,個個歡呼雀躍。一到下班時間點,林玲和楊素首當其中的拉着林玲去了金色殿堂的包廂。
好久沒有這樣的活動了,大家到了包廂,一個個活躍的不得了,搶麥搶個不停。
“寧寧姐,我要跟你對唱。”
“寧寧,來,死了都要愛,我唱低音,你唱高音部分。”
“寧寧,快,年輪…”
安苡寧露出歌喉之後,一個個搶着跟她合唱,唱的她口乾舌燥的。
她好久沒有這麼唱了,當下喉嚨有些啞,隨後找個藉口上廁所,她趁機去外面休息一會。
金色殿堂門口附近,安苡寧站到樹下,咕嚕咕嚕的喝着水,半瓶下肚,她才覺得喉嚨舒服了一些。
在裡面的時候覺得有些熱,外面才站了幾分鐘,她又覺得冷了,正當她想進去的時候,手臂被人扯住了。
“寧兒…”
熟悉的聲音,讓她眉頭一簇。
陸淮安,他怎麼在這裡?
按照理論來說,他受了傷,不是應該好好養傷的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安苡寧回頭,面色平靜的看着他,“請你放手,我要上去了。”
她有些頭疼,陸淮安爲什麼就不死心呢?
看着她的掙扎,陸淮安眼神佈滿痛楚,不明白爲何三年之後她就變得如此狠心了呢。
安苡寧沒走幾步,再一次被陸淮安強行的拉到了一邊,“寧兒,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談一談,你爲何變心了,爲何你對我這麼狠心,爲何你選擇秦墨也不選擇我。
安苡寧生氣了,用力的掰開他的手,甚至想咬他的衝動,“陸淮安,你放手,聽不懂人話嗎?”
陸淮安充耳不聞,蠻力的把她拉到了馬路上。
“寧兒,我們好好談談,你別鬧了。”聲音很溫柔,這話說的好似是一對小情侶發生了爭執,而安苡寧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這語氣,聽得安苡寧有些冒火。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叫我寧兒,麻煩你以後叫我全名或者是安小姐。”她的手被他抓的好痛,但是她掙脫不開,“還有,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給我放手。”
媽蛋,要不是公共場合,安苡寧真想爆粗口。
怎麼有這麼一個人?
明明三年前他自己不辭而別,甚至不爲當年的事情解釋一句話,卻在三年後不依不饒,真是可笑。
時過境遷,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她不知道陸淮安要拉着她到哪裡,她着急,想打電話給秦墨,可是電話卻在包廂裡面,現下她恨死了自己,爲什麼要出來,爲什麼要單獨出來。
如果不出來就不會碰到陸淮安,如果…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她現在已經在陸淮安的手上了,而且掙不脫,逃不掉…
“陸淮安,你這個瘋子,你快放開我…”
安苡寧不知道陸淮安拉着她走了多久,她手很疼,腳也很累,可是,不管她怎麼喊,陸淮安就是一言不發的拖着她走。
她心裡着急,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也不知到現在幾點了,她沒有回去,秦墨會不會擔心?
越是想着,她心裡越是着急。
這一邊,秦墨看了看時鐘,差不多十二點了,忍不住再次打了安苡寧的電話。
電話一通,他沉着音:“在哪兒?”
包廂中的林玲看見是秦墨打來的電話,當下拿着電話衝到了洗手間,“秦總,我是寧寧的同事林玲,她去上廁所了。”
林玲也着急,不知道寧寧去哪兒了,總之去了蠻久的。
“地點。”秦墨蹙着眉。
“喔,我們在金色殿堂3211廂。”
得到信息,秦墨拉着外套,沉着臉出去了。
這個女人,真是不聽話。
叫她下週一再去上班,偏偏自己提前跑去上班了,去跟同事唱歌也不給他說地址,十點、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半、不間斷的電話一直打到現在纔有人接。
他生氣,但更多的是擔心她。
擔心她酒量不好,被其他同事灌醉了。更擔心她醉的時候別人佔她便宜什麼的…一想到這個,秦先生就馬不停蹄了下樓了…
“陸淮安,你要是在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安苡寧急的眼睛有些紅了。
“寧兒,你靜一靜,想一下等會你要跟我說什麼,在我們沒有把話說清楚前,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安苡寧氣炸,“你講不講理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而且,我已經名花有主了,你這樣糾纏不清到底還要不要臉了?”她氣的發抖。
怎麼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啊,安苡寧快要被陸淮安給弄瘋了。
路上的人越來越少,路邊的服裝店珠寶店紛紛關門,安苡寧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而她沒有告訴秦墨地址和回去的時間,他找不到她會擔心的。
更何況,她現在被陸淮安糾纏,如果他知道了…
這麼一想,安苡寧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伸腳就朝着陸淮安踹去,這一腳陸淮安實實的捱了一腳,悶哼了一聲,隨後一言不發的看着她,許久纔開口:“寧兒,別鬧了。”
依舊是這種口吻,安苡寧受不了的爆發了。
當下頭一低,用力的撞上他受傷的肩膀,唔的一聲,陸淮安痛苦的發出聲音,手中一鬆,安苡寧趁這個機會拼命的跑。
陸淮安沒想到,安苡寧會來這一招,他捂着肩口,忍着疼痛,當下立即追了上去。
安苡寧跑的快,又怎麼快過警察出身的陸淮安,沒兩下就被淮安抓住了,一個用力,安苡寧被迫反身,於是撞進了陸淮安的懷中,沒等她反抗,陸淮安樓着她就吻了上去。
這邊,秦墨火急火燎的開着車,一路上,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又鬆,送了又緊,只覺得路程很長,怎麼都沒到。
等紅綠燈的時候,不經意擡眼,看到對面一男一女吻的難捨難分,當看到女人的臉時,秦墨黑眸蘊藏着驚濤的駭浪,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要結出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