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了近半個月後,帝皇的事情漸漸堅決。
霍慬琛也結束了早出晚歸的日子。
已經步入深秋,通往半山別墅的套路上全是紅楓葉,在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
慕槿歌沒讓人去打掃,每天無事就會去那裡走走,腳踩在樹葉鋪就的地毯上,欣賞着路邊的景色,偶爾會同肚子裡的孩子說說話;有時候會同忙碌的霍慬琛說着電話。
沒有霍慬琛在身邊的日子,她過得並不孤獨。
然,在睜開眼後第一眼見到他時,心底也難掩愉悅。
雖同處一個屋檐下,但慕槿歌竟發覺他們有將近一個星期沒有見面。
起初他回來的晚,慕槿歌都會等着,或看書或看電影,但後來漸漸有些熬不住。
尤其是隨着月份的增大,反應雖然不大,但人會逐漸吃力,尤其是三年前的事情讓她身體整個體制下降,更容易疲勞嗜睡。
後面經常是等不到他回來就已經睡着了。
慕槿歌側過身體,腰腹處男人有力的臂膀輕輕的落在上面,貼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下顎抵着她的發頂。許是剛纔側身的動作擾了他,慕槿歌感覺頭頂被人蹭了蹭。
沒有再動,也不知他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敢輕易壞了他的睡眠。
可男人到底淺眠,初醒時的嗓音喑啞而慵懶,“醒呢?”
圈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不會讓自己傷到她,卻也能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慕槿歌擡手覆上他落在腹部的手,微微仰頭,卻因爲被他抱在懷裡只能看到他精緻的下巴。
“嗯。”他的皮膚偏白,但看着卻會讓人想到健康。
下巴精緻漂亮,看着讓人想要親上一口。
而慕槿歌也真的親了。
很親的一下,像是不過是隨心而爲。
下巴上傳來溫熱,霍慬琛眉眼彎彎,須臾緩緩睜開,垂眸對上她一直望着自己的目光,繾綣溫柔。
兩人就像個傻子一樣,看着彼此,也不說話,只有嘴角不斷擴大的弧度泄露着兩人的心情。
“今天不用去公司?”須臾,慕槿歌想起什麼,突然問道。
霍慬琛搖頭,“今天陪你去醫院做檢查。”
檢查時間是一早就約定好的。當時他也在。
只是這段時間他實在太忙,慕槿歌本是打算今天自己過去的。
反正就在和雅,楚崬蓮的地盤也不怕出什麼事。
“我一個人可以的。”公司目前看似平靜,但她清楚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已。
霍偉銘最近安分了,他在帝皇的勢力在這一次動盪裡幾乎被他們清除的一乾二淨。像是無計可施之下的妥協,可她感覺並不是如此。
這人心思歹毒,當年竟然可以利用兄弟之間,爲了得到帝皇迫害了兩個弟弟。
哪裡會因爲這點事情就放棄。
安靜不過是因爲他在背後一定又在謀劃着什麼。
他坐鎮公司,也好讓霍偉銘手桎梏一些。
霍慬琛俯身親了親她的脣,堵住她想要勸說的話。
須臾鬆開,眉眼溫柔,“槿歌,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不願錯過他一點點的成長,我希望他在你肚子裡的時候我就能參與他的生活。”
孩子從來就不是母親一個人的責任,無論是在肚子裡的時候還是生下來。
母親需要承擔生產之苦,父親就要爲此給予他們更多的陪伴和愛護。
他不知道別的男人成爲丈夫或者父親是怎麼做的,但他想要這樣做。
“而且,你不該放你的員工一天假嗎?”說着擡手剮了她鼻尖一下,語氣頗爲寵溺。
都這樣說了,慕槿歌還能說什麼。
而且他確實工作太長時間,適當的休息更能有助於以後更高效的工作。
“那好。”慕槿歌從他懷裡坐起來,擡手捧住他的臉,一臉傲嬌的決定,“那今天就請幸苦霍先生給我當司機了。”
霍慬琛也坐起來,執起她的手,猶如騎士一般的吻了吻,“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兩人鬧着起牀,用了早餐然後前往醫院。
楚崬蓮早就打好了招呼,他今天有一臺大型手術,沒有陪着一起。
做檢查的過程,霍慬琛全程陪護。
當看到肚子裡那小小的一團,沒有哪一刻心思會是這般的柔軟。
他那麼小,根本還看不出什麼,如果不是醫生指着圖像告訴他們哪裡是哪裡,夫妻倆根本不知道。
可看着,就覺的心底癢癢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觸碰,霍慬琛甚至幾度伸手,又偷偷的縮回,那模樣,看着別提多好笑。
“小寶貝很健康,之前缺鈣的現象有所緩解,繼續保持。”醫生笑盈盈的對兩人說道,將打印出來的照片遞給他們。
慕槿歌接過,手指輕撫着照片,又看了看霍慬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霍慬琛將她從檢查的牀上扶起,先給她擦拭乾淨肚子,整理好衣服這纔看向她手裡的照片,嘴角輕揚,眉眼清俊。
兩人跟醫生約定下次檢查的時間,“孕檢不宜太頻繁,並不是做得多就安全的。儀器有輻射,檢查次數多了反倒不好。”
“24周的時候再來做一次檢查。”
兩人都記着,慕槿歌將照片收好,對着醫生道謝:“醫生,謝謝你。”
醫生連連擺手,眼前的人可是他們少東家都要禮待的人,她哪裡承受得了人家的謝,“霍太太不用客氣,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霍慬琛沒怎麼說話,給她整理好衣服後就蹲下身去給她拿鞋。
慕槿歌還在跟醫生交流,就感覺腳心一暖,垂眸就看到男人單膝跪在地上正在給她穿鞋。
眼底熒光流動,眉眼繾綣,嘴角揚着溫婉的弧度,雙手自然的落在身前交疊,彷彿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她知道他愛自己,很愛很愛。
但醫生卻震驚的愣在那裡,呆呆的看着男人猶如貴族騎士般虔誠的給慕槿歌穿鞋。
在海城,大家都知道霍三少十分愛他的妻子。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霍三少都非慕槿歌不要。
但所有人也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驕傲。
他可以將女人寵得無法無天,但這般放下自己的高貴驕傲去伺候一個女人着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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