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因爲意外路口也被堵住,現在也越來越亂,不少趕着回家的人爲此很是煩躁。
而四輛追尾車輛的車主更是因爲協商未果,而各自站在了自己車邊。
慕槿歌他們,副駕駛車輛外的男人也回到了車上。
只是越堵越厲害,讓現場也變得更亂。
時間一點點推移,交警卻遲遲沒有過來。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慕槿歌本還平靜的心態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浮躁。尤其是在接到月嫂的電話後。
因爲久等她沒回,而準備的母乳沒了,也不知道公子今天怎麼了,就是不肯喝牛奶,這會在家哭鬧着。
當然,月嫂並未告訴慕槿歌孩子哭鬧,不是害怕被罵,而是清楚女主人有多在乎這個孩子。
知道她在回來的路上,因爲一些意外耽擱,不願她過多的擔心。
電話,不過是想要確定她可能回來的時間。
然,一般不沒特殊情況,月嫂都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有時候人的瞭解從來都是相互的。
慕槿歌看了看窗外,吩咐道:“再給警局打個電話。”
保鏢點頭,拿過手機就撥了過去。
電話接的倒是快,保鏢將情況說了遍,然後等了會才掛斷。
隨後轉身看向慕槿歌,“警局的人說已經派了警察過來了。”
已經派了警察過來了,可這都一個多小時了,爲什麼還不見人影。
而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這條路口早被堵得不像話。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慕槿歌有些等不下去了,“你留下處理後續問題,我們換車回去。”
“是。”
說完,就有人先下車,慕槿歌等候在車內——
很快,別克車內再度有人出聲,“一號離開,去攔車,狙擊手準備……”
狙擊槍一直精準的對着慕槿歌所乘坐的林肯後座,只待裡面的人出來……
“砰”的一聲……
都是受過訓練的,心裡素質也十分過硬,那狙擊手甚至嘴裡還嚼着口香糖,一臉的不以爲意。
邪邪的報了個收到,目光緊盯着瞄準鏡,只等她出來的那一秒……
也就一秒!
保鏢回來的很快,車已經停在前方轉角不到500米的地方。
最先下來的是車內的另外兩個保鏢,兩人都行至慕槿歌那一邊,這纔將車門打開。
三人的站位看似尋常,但行內人一看就知道極爲有技巧。
從樓頂端着狙擊槍男人難看的臉色足以判斷。
空間留得不大不小,恰好夠一個人從裡面出來。
樓頂狙擊手的視線內全都是盲區,三人很巧妙的就將裡面的人護在他們人形保護牆內。
狙擊手挪開目光,吐了口口水,再次忘去,仍舊無法找到一個精準的狙擊點。
尤其是在對方移動的情況下。
“請求支援,切開突破口。”不甘心的對着耳邊的藍牙耳機出聲。
別克車內的男人從半放下的車窗內朝外看了眼,就是距離他們如此之近的自己也無法看到裡面的女人。
“鬼眼,行動。”裡面的男人沉聲吩咐,就在指令下達的同時,那個站在人羣裡的橘色外套的男人突然動了,卻是往人羣外走去。
可他在內圍,這麼長的時間外面已經有了厚厚一層人,有些人就算兩隻母雞大家都要湊上去看上一眼。更何況這裡是四車連環追尾,中間還有一輛千萬豪車。
那橘色外套的男人有些寸步難行,少不容易擠出去了一點,又被人推搡着進來。後來好像有些被惹怒,手腳力道加重,也不知道是撞疼了誰,就聽本是低聲一輪的人羣裡突然爆發出一聲,接連着是幾聲。
“啊……”
“嘶。”
“砰。”
橘色外套的男人被人從外圍直接推的撞到了誰的身上,還沒穩住身體又被一個大力掀翻在地。
右邊身體直接蹭到了地上,好在初春的帝都還比較冷,大家都穿的比較多,也就將外套蹭破了一個洞,但蹭在地上的手掌卻破了皮,瞬間有血珠滲出來。
男人疼的立刻皺了眉頭,一臉憤怒的瞪向將自己掀翻在地的男人,卻在觸及男人比自己更爲凶神惡煞的面容時,畏懼的縮了縮脖子,繼而將目光轉向最開始推自己的人。
可人太多,哪裡還找得到主。
“夫人,您沒事……”
“砰……咻……”一響一沉,在這個喧譁夜晚註定不會太引人注意。
子彈穿過空氣,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迅速的沒入人的額頭……
瞬間有血涌出,從額頭蔓延而下,然後慢慢的沾溼了一雙眼,然後面頰,最後滑過嘴角滴在衣服上。
一雙被血染紅的眼更是驚恐的瞪大,彷彿臨死之前都不敢相信那一槍會打在自己身上。
保鏢從那穿橘色外套的男人身上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慕槿歌,“夫人,您有沒有撞到?”
慕槿歌搖頭,也看了眼那還跌坐在地上,卻因爲保鏢太過兇狠的目光而害怕的低着頭的男人,秀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須臾說道:“沒事,我們先走。”
或許是保護她的人太過冷厲而不易親近,不少因爲她從林肯上下來企圖探個究竟的人全都止了步,只是一雙眼睛卻跟粘在那一團移動的人形圍牆身上。
很快,幾人就行至拐角,就在出路口的地方停着一輛不起眼的計程車,一行人上去,然後迅速離開。
就在他們消失在路口的時候,那跌坐在地上的穿着橘色外套的男人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直接朝人羣后行去,目標是那輛停在後方的黑色別克。
見沒人注意,這才快速的上車。
一上去,男人就拽下自己壞了的外套丟到一旁,之前還佈滿恐懼的眼神,此刻陰鷙的猶如毒信一般,扯過至今隨意的擦了下掌心的血跡,看向車內的另一個男人,沉聲道:“怎麼回事?剛纔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開槍?”
一直呆在別克車內的男人聞言眼神複雜的看向他。
“眼鏡蛇出事了。”須臾,語氣頗爲沉重的開口。
話落,就見對面的男人臉色驟然一變,不敢置信的眼神如同此刻正躺在樓頂打算狙殺慕槿歌的狙擊手一模一樣。
只是,他的額頭多了一個恐怖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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