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肅辰的身體緊繃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菲薄的紅脣抿得緊緊的，下巴的線條極爲冷硬。
極度的憤怒，又透着一股深深的心傷。
“大叔……”
慕晚晚看向封肅辰，眼中滿是擔憂。
“我沒事。”封肅辰眼眸冷凝，聲音如刀，“但……那些人打擾了這裡的清淨，他們都該死！”
他知道這裡情況不會好，但也沒有想過竟然會是這樣的糟糕！
墓碑被推倒，墓穴被挖開！
灰白色的墓碑被雜碎，上面嵌着的相框被人泥土弄得髒兮兮的，碎石將枯萎的白色菊花壓在地上，凌亂不堪，看上去有種觸目驚心的悲哀。
慕晚晚將那張殘破的照片撿起，上面的女人溫柔恬靜，看上去就是那種很好相處，很溫暖的性格。
這……就是封肅辰的母親。
她的相片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慕晚晚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將照片放在包包的夾層中，好好保管了起來。
“大叔……”拉住封肅辰的手，慕晚晚用自己的動作給他安慰，又疑惑的問道，“爲什麼沒有人清理？”
“我讓他們不要動，因爲我想親自看一看。”封肅辰冷聲開口，“我想讓自己記住，放過不該姑息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以前，是我太不把他們當成一回事……沒想到，幾隻臭蟲竟然也這麼能蹦噠。”
綁架慕晚晚，毀壞鳳鳴山的墓地……
這些事情，他都會一一和封家清算！
“嗯，我支持你！”慕晚晚很肯定地點頭，但是卻又說道，“封家這麼無恥，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很深重的代價，但是……大叔，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要太沖動……”
不要太沖動的意思，就是在遊戲規則裡運作，爲了一羣下三濫的人，不值得把自己給陷進去！
“我知道……”封肅辰深深地看着慕晚晚，眼神一暖，忽然將她抱進懷中，“還好有你陪着我，不然我會很失控……”
就像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她阻止了他，間接地拯救了他的人生……如果不是她，他根本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
從鳳鳴山上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然而，封名臣依然沒有消息。
看來，這裡的幾個人已經成爲了他的棄子。
鑑於封家人的“優良傳統”，封名臣做出這個選擇，其實並沒有超出封肅辰的預料。封翌陽這個出現在人前的封家大少爺都能捨棄，更何況這些見不得光的人？
只要拿着骨灰罈在手，他就能借此威脅帝景國際，保證封家的基業不會動搖。
典型的無恥無情。
“封總，我們現在怎麼辦？”江峰問道。
“把電話給她們……”封肅辰擡了擡下巴，看向房中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驚懼的三對母子，“她們三人，每個人都可以給封名臣一個電話，能不能請得動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們自己的了……以我對封名臣的瞭解，想要讓他把人都救回去，難於登天！”
慕晚晚乾淨黑亮的杏眸倏地瞪大。
她明白了封肅辰的意思，有時候……借刀殺人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至少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她知道，等下的她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