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多了一個怨夫的滋味是怎樣的?
反正唐商怡就覺得很煩躁。
煩躁得她都寧願出去工作拍片算了。
“寶貝兒,”身後依然是纏了她一晚的聲音,不休不止的圍在她耳邊繚繞不去,“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和你商量這件事的。”
唐商怡無奈的翻翻白眼,然後手肘往後毫不留情的一頂,低吼的爆發出來自已積壓了幾天的不滿:“沈俞良,你夠了!!”
“不夠,”
沈俞良身形一閃,輕鬆躲過商怡的手肘,然後半個身子更親密的貼上去:“我就是想你答應我,你也不用有別的麻煩,就是帶上戶口簿跟我走一趟民政局就行了。就去籤一條名字而已,多簡單方便。”
商怡:“……”
這幾天他不分日夜的在她耳邊叨叨唸念同一件事,她都要聽得耳朵生繭了!甚至還有一天半夜,兩人睡得三更半夜好好的,他突然就坐起來摁亮‘牀’頭燈,居然又開始對着熟睡的她說起同樣的話題,商怡當晚差點就沒有忍住把他連夜丟出去。
一個大男人的,整天纏着她說同一件事,真的好嗎!?
不過,也是經過這幾天,商怡現在可以再次無比確定自已真的是愛沈俞良的。
要是換成第二個,她早就掀桌走人了!
“寶貝兒~~……”
半天沒有得到唐商怡的答覆,沈俞良不依不饒的扯着她的襯衫下襬,“你就回答我一個好字,或者你嫌說話麻煩,也是可以直接點頭的。我都不介意。”
只要她肯嫁給他,沈俞良覺得自已真的不會介意這些小枝細末的事。
本來被李凌先他一步領到結婚證,沈俞良已經覺得很憋氣了,現在知道他們要補辦婚禮後,他就更不能淡定了。
李凌那個萬年單身王都搶先一步是有主的人,爲什麼他這個情場‘浪’子卻會這麼憋屈?商怡一直都不肯點頭嫁給他?
他不要做最後結婚的那個!
所以爲了早日達成這個目的,讓自已不至於落後李凌那麼多,沈俞良這些天決定對商怡開展“纏”字訣,把死纏爛打的無賴招數全部使出來。
就不信商怡會受得住他的纏功,還不答應。
“沈俞良,”唐商怡無力的擡頭望着天‘花’板:“你丫的!就算真的要認認真真和我說這件事,能不能好好的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合適的地點嗎?你看看我現在在做着什麼?你就好意思跑進來,一直在我耳邊嗦的嗎?”
“你、好、意、思、嗎!!?”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大吼出來,音量震得連天‘花’板的吊燈也晃了一晃,還差點就跳起來,一腳把沈俞良這個白癡踹出去!
不過,她還是尚存一點理智的,知道自已現在實在是不敢跳起來。
沈俞良沒事人般的看她一眼:“沒事啊,你不就是在拉耙耙嗎?我可以無視你正在做的事。只要你點頭答應我就好。”
商怡臉蛋瞬間紅透,抓起手邊的紙巾照着這個不要臉的無賴臉上用力扔過去:“……滾出去!”
她好想掐死他!
“噗哈哈,他真的這樣做了?”
電話那邊,甘宛樂不可支的抱着手機笑倒在沙發上,肚子都笑疼了,還是忍俊不住的噴笑出來,只能一邊‘揉’着肚子,一邊大笑。
商懷諍坐在另一邊看文件,看到甘宛倒在沙發上笑得魔怔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擡眸睨她一眼,然後繼續低頭自已的工作。
“良子那個白癡。”
“你也說他是白癡對不對!”
唐商怡立即像找到戰友一樣,對着手機話筒低吼出來:“那個不要臉的無賴,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最近對我催婚催得厲害。我真想掐死他算了!”
起碼要還耳根一個清淨。
“你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嗎?”
終於笑夠了,甘宛語帶涼涼的:“商怡,看來你是真的‘挺’不在意他的啊。”
“擦!李凌結婚關他什麼事?他這麼‘激’動幹什麼!?”
‘激’動就算了,還專‘門’要和她過不去。
“良子當然要‘激’動啊。”甘宛趴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的擴音器,所以她和商怡的對話就一點也不漏的聽進了某boss的耳裡。
“他不是比李凌要早拍拖嗎?現在李凌都成功抱得美人歸了,而他和你關係還是半吊子的吊在這兒。說好聽點,你們就是男‘女’朋友關係;難聽點,你們就只是同居而已。良子當然就不樂意了。”
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當然希望給名份她啊。還要向全世界宣示這個就是自已的‘女’人。
雖然這種心理有點老土,但是每個男人只有找到自已心裡最愛的那個‘女’人之後,都或多或少會涌出這種念頭的。
“擦!要真的這樣說的話,”
商怡在那邊不留情的反駁甘宛一句:“小丸子,好像你和商表哥在一起更久吧。就算要急也是商表哥比較急吧。你們兩個都不急,他一個勁兒的在急什麼?”
商表哥和小丸子都在一起十多年了,他們都不着急成家;她和沈俞良才一起一年多的時間,有什麼好着急的?
商怡的話才說完,甘宛微怔,然後不由自主的擡頭去看商懷諍。
正巧商懷諍也望向這邊。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碰,甘宛心跳不快不慢的提起一下下,然後她對着他咧咧‘脣’角。
“我們不同啊,”她看着對面那道幽深澄清的黑眸,緩緩對着電話開口:“我和你商表哥從來都是不婚主義嘛。在一起就足夠了。”
那一張紙,對他們來說,好像真的沒有很大的‘誘’‘惑’力。
……或者有?
“那我也是不婚主義,”商怡沒有聽出她語氣的遲緩,馬上應答一句:“我也是覺得在一起就足夠了。”
商懷諍望過來的目光一下子深沉暗熱起來。
甘宛走神片刻,才聽清楚商怡這句話:“你不能。”
“爲什麼?”
甘宛收回和商懷諍對視的眸光,揚起‘脣’角:“因爲良子不是不婚主義啊。”
“我也不是。”
……